“然苒,然苒!”
裴绪风看到然苒,低着个脑袋越走越快,再有几步都快撞上路边儿的柱子了。
“嗯?夫子怎……”
砰——
小姑娘转过头刚要问出声,结果下一秒便是直愣愣的撞在一根石柱上。
“斯——疼疼疼……啊我的脸”
没有看路的裴然苒,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估计再走快点,指不定还能在脸上撞出个包来。
“小然苒,你这是什么操作?”裴绪风走到小姑娘跟前不解道。
“都怪夫子,哼!”
紫衣女童小脸儿有些发烫,甩下这么一句话,便自顾自的一个人跑前边儿去了。
“哎,我什么也没做啊,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任性了吗?”平白无故遭了紫衣女童一个白眼,裴绪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觉得女人心如海底针,三个字:看不透。
南巷尽头,这里是雨师王朝,三王爷凌天的宅邸,也是现如今雨师王朝内,唯一一个敢继续明目张胆的支持儒家学问的势力。
因为从小到大便是和当今圣上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三王爷凌天的所作所为,整个雨师王朝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让人家是皇上的好兄弟呢?甚至,皇上还曾明确昭告天下,雨师王朝儒道可修,只是地位排在了其他学派的末尾。
王府之中,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看着手中信纸上的内容不禁笑道:“哟,不愧是小绪风,这刚回到国都,就给我送东西来了,送的还挺别致。”
折好信封,魁梧汉子走到窗台旁边,望向不远处,那座王宫身后的高耸阁楼。
“大国师啊,还是你说的对,儒家有绪风在,落寞不了。”
魁梧汉子眉宇间闪过一丝欣慰,自己也总算是没有看错人。
雨城南巷大道——
一路领着紫衣女童,最后走到巷子尽头处的裴绪风,此刻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指着前面道:“怎么样?气派吧,这就是待会儿咱们要去的地方。”
紫衣女童忍不住用自己的两只小手,揉了揉眼睛,小姑娘此刻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夫子说的竟然是真的!”
此时此刻,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正是那雨城第二大奢华建筑——凌王府。
不同于寻常人家的门院,凌王府邸的建造格局异常独特,没有供人出入的宅院大门,有的只是三栋巨大楼阁,三者之间是两面青铜古墙相连接,每一座楼宇皆有七层,外人可进到其中,通过专门打造的方位传送门,去到占地方圆百里的凌王府任意指定地点。
外表似有宝光点点,紫衣女童看着眼前三栋豪华楼阁,心里无不震惊,当初安顿好母亲之后,她便请愿跟随夫子求学,如若不行,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跟随夫子,以报救母之恩,没想到夫子对她的请求欣然接受,收她做了弟子,并且一同赶回雨师王朝。
这一路赶来,磕磕碰碰没多少,倒是见识不少沿途的亮丽风景,可惜大多数时候都是夫子拎着她,然后施展术法神通赶路,略过了许多城池,但饶是如此,如今的小姑娘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可这凌王府的气派,紫衣女童是当真没有遇见过。
“夫子,你确定待会儿,咱俩不会让人给扔出来么?”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凌王府,紫衣女童倒是有些害怕了,跑到裴绪风身边,紧攥住自己夫子的一边衣角。
“没出息,好歹也是跟着你家夫子跋山涉水小半年的人,还不相信夫子我的话?”
这次轮到裴绪风给小姑娘使白眼了,平时做什么都是大大咧咧毫无畏惧的紫衣女童,现在不过是要去别人家里做客而已,反而变得羞赧起来了。
转念一想,自己怎么说也是小姑娘的先生老师,还是得正经一点,于是裴绪风清了清嗓子道:“放心吧然苒,我可是这方圆百里建筑的……”
“主人?”紫衣女童听见自家夫子戛然而止的出声,不由得疑惑说道。
“咳……咳,当然是这方圆百里建筑物主人……的朋友。”
怎料裴绪风说了半天只是想要逗逗小姑娘,说完之后还不忘哈哈大笑,嘲笑紫衣女童的天真想法。
“夫……子!”
观星阁地底之下,一处隐于皇宫之内,只有当今圣上以及大国师和少数几人,知道以外的绝密洞天内,白发男子站在岩浆弥漫的大地之上,轻轻挥了挥衣袖,将充斥在整片空间内的猛烈剑罡拍散道:“不要急,小家伙,你家主人马上就会来带你走了。”
径直看去,距离男人正前方数百米远,一柄被无数条金色细小锁链,捆绑住的青色长剑,正在铮铮作响。
转过头来——
在紫衣女童迷茫加震惊的眼光下,裴绪风仅是打出一个凌空法字,楼宇之间的青铜古墙,便是从中间化开一道供人穿过的不大门槛。
带着小姑娘直接走进去,下一秒两人只觉片刻昏暗,光明再次回归之际,紫衣女童赫然发现,此时两人竟是站在一间长亭之中。
“这……是?”
裴然苒还没有缓过神来,便瞧见一队人马向他们走来。
“裴先生,欢迎再次光临王府。”
开口之人是一名长相秀美,身材婀娜的华贵妇人。
她眼眸中竟带着一丝古怪笑意,说完话后便不再继续出声,只是不停上下打量着,面色尴尬的裴绪风。
“咳咳,绪风谢过凌郡主。”
略显心虚的裴绪风还是硬着头皮答谢道。
“怎么,裴夫子一年未上凌王府,便生疏了?此前哪次上门拜访,不是和我那成天无所事事的好爹爹,一醉解千愁?”
裴绪风稍稍移开身子,避免直视对方双眼,对于眼前女子,他是半点反驳都不敢。
此番行为更是,引得身旁的紫衣女童,一阵咋舌称奇。
衣着华美的宫装妇人,本想就此作罢谈论正事,却突然感知到有人来了。
既然这样……
只见,妇人女子突然走上前去,一把抓住裴绪风的半只胳膊哭诉道:“唉,不过是一年未见,裴郎便如此生分,是不是清雨哪里做的,让裴郎讨厌了……”
?!
始终站在裴绪风身旁的紫衣女童,此刻小嘴震惊的压根儿合不拢。
“怎么滴,夫子还有这等美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