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明媚。
今天是个好日子，可当程子谦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家的脸上都挂满了憔悴。
小心翼翼地在粥里挑出几根弯弯曲曲的铁丝，程子谦这才敢小心的喝了一口。
除了其中充满了杀机和味道有些不像粥之外，它具备了早餐粥的一切特质。
抬起头环顾了一圈，程子谦好奇大家怎么一夜的功夫就萎靡不振。
“昨晚你们组团偷菜去了？怎么一副肾亏的样子？”
“都是浩二的约定闹的。”唐悠悠咬了咬调羹，有些心不在焉道：
“昨晚剧组有事，我和浩二做了个约定，接下来绝不把任何角色写死。”
说着，她叹了口气，“可是我想了一晚上，才发现太难了，剧本改了好多遍都不满意。”
“那你之前的剧本呢？”程子谦不由问道，“就是最初的那份。”
一想到最初的剧本，唐悠悠眼底倒是泛起了一丝亮光，精神稍稍恢复了一点：
“最初的版本是这样的，吕布在一次大战中受伤失去了记忆，被一个女孩小悠救起，小悠是个善良美丽的女孩，琴棋书画……”
“停，这些设定先跳过。”
程子谦一听名字就知道这角色就是根据唐悠悠自己来写的，他说道：
“还是先说剧情。”
“哦哦，后来小悠帮吕布找回了记忆，安心和小悠定居，在山脚下建了一个山寨，叫爱情山寨。”
唐悠悠期待地看着大家，“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家听完了剧情，都目瞪口呆。
“剧情好雷啊。”胡一菲皱起眉头，感觉熟悉，视线偏向唐悠悠：
“为什么我觉得小悠那么耳熟呢？还有爱情山寨……”
程子谦瞥了眼重新低下头去的唐悠悠，你没猜错，这剧本就是根据唐悠悠自身来写的。
“悠悠。”程子谦问道，“你确定这样的剧情能够吸引大众？”
唐悠悠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不一定非要人死，故事为什么就不能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呢？你觉得呢？”
程子谦还是摇摇头，不完美的完美才是真的完美，对于唐悠悠这个观点，他不是很苟同。
“小姨妈，今天你要去剧组咩？”
乖巧低头喝粥的吕子乔忽然抬起头问道。
“怎么了？”
吕子乔挠头，“昨天被那个美嘉拉去喝酒，喝了半宿。”
“喝了好多？”唐悠悠关切问道。
“不晓得。”吕子乔憨憨道，“喝了好多瓶，然后她喊我去当助手，可能今天不能去剧组当替身喽。”
“当啷个助手噻，讲没讲得清楚？”
“我啷个晓得，她说给我一个钟头十块钱。”
胡一菲怀疑，“这么抠？你确定真的是美嘉对你说的？”
“是真嘞，我没得骗你。”
吕子乔这个憨憨的模样，应该没有骗人。
“小姨妈，我都没得钱租房子，要不要得去？”
唐悠悠也不知道，看向胡一菲，后者点头，“按照我对美嘉的熟悉来说，她还是很靠谱的。”
除了在对数字上十分迟钝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缺点了。
就是这次给的钱少了点。
她都有点怀疑吕子乔说的那个陈美嘉和之前认识的那个支票多写个零的陈太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看起来脸色也不怎么样？”程子谦问道：
“不会是昨天也被曾老师和丽萨的恩怨情仇给辣到眼睛了吧？”
“怎么可能。”胡一菲摆摆手。
“虽然昨天是看了一出好戏，但这还影响不了我，就是股市有点小震荡，看我稍加操作就好。”
她说的那么轻松，可脸上担忧的表情看得出来她心里想的却不是那么回事。
“对了，没说你呢，昨晚和羽墨过的怎么样？”
程子谦抬起头，就对上了胡一菲揶揄的眼神，他疑惑着侧头道：
“什么怎么样，就随便逛了两圈，等等……你该不会是特地拉上羽墨来参加昨晚的聚餐的吧？”
被猜中了心思，胡一菲眼神躲闪，欲盖弥彰地笑了笑道：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咳咳，还没问你呢，今天有什么打算。”见还没打消程子谦眼中的狐疑，她赶紧转移话题。
程子谦略一想了想，说道：
“我昨天已经联系好了，今天刚好去应聘一个临时兼职，很轻松。”
“哦，我还以为你和羽墨有其他的活动呢。”胡一菲讪讪笑了笑。
迎着她的笑容，程子谦翻了个白眼，他早该想到胡一菲有一个爱当红娘的心。
“我们只是刚认识而已，勉强算是普通朋友。”他更正了一下，省的胡一菲别到时候咸吃萝卜淡操心。
“切。”胡一菲切了声。
吃完早餐后，程子谦就出门去应聘地点。
心理咨询中心。
“刘医生，今天就是我临时坐班是吧？”
鬓角灰白的刘医生很是专业，先是提了几个问题，程子谦都快速的回答了出来，顺利通过了他的考验。
其实都是些心理专业的问题，程子谦庆幸并没有忘掉这些。
当然，这也跟刘医生要求不高有很大关系，毕竟他今天的工作只是帮来访者登记等一些流程性问题，还是很简单的。
“对，今天就交给你了。”刘医生拍拍他的肩膀，捂着肚子道：
“也不知道吃坏了什么，这几天肠胃都不好，我先去医院了，如果有来访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程子谦比了个ok的手势，目送他离去，程子谦放松的坐在椅子上，无聊的翻看着一些专业书。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敲门，有来访者来了。
程子谦抬眼看起，眉头一抖，脱口而出，“黄辉冯？”
“医生，我姓张。”
对方纠正道。
原来是撞脸怪啊，程子谦了然，露出礼貌的微笑，“你好，你有什么问题？”
让他坐在位置上，程子谦坐直，听着他诉说，“我就是感觉，我的大脑太发达了。”
“太发达了？”
程子谦重复了一遍，这是什么问题？臆想症？精神分裂？
老张接着道：
“没错，因为我最近总是能听到耳边传来手机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