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郅久久难言。
这短暂的交谈，带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他不清楚九瑟说这些话的底气源自哪里，可他却明白，九瑟断然没有必要用这些话来忽悠欺骗他。
虚郅又是深呼吸了一口长气，冷冽的音调尽显无奈，“我同你一样，再无其他族人。”
他能得以诞生，乃至进入成熟期，除了善于伪装，更多的是苟且偷生。
他所继承的血脉记忆里，他是在远古太虚古龙一族即将覆灭时，由当时的族母用所剩不多的精血，并收集了即将死去的族人们的精血用以孕育他。
之所以说所剩不多，便是血脉魔兽不仅能燃烧灵魂作为激发血脉之力，也能燃烧生命增强、激发血脉之力。
因为很多特殊血脉战技是必须要动用燃烧献祭才能施展出来！
而燃烧生命力，就是燃烧精血。
在那个混乱浩大的战场中，又有多少血脉魔兽能保持着精血完整！
他能从蛋中诞生，不仅花费了数万年，还好几次因为灵力不足差点夭折死在蛋中。
“所以，我不比你的仇恨少，我族并未做错什么，只是因为成王败寇罢了。”
你也注定是一个没落在未知战役中的稀有远古血脉魔兽罢了。
九瑟心底微叹，她并未在全文悉知中找到关于远古太虚古龙的信息。
这意味着，面前的这头远古太虚古龙，并未登上最后的诸神之战舞台上。
“除了报仇，若炼狱神苏醒，你以后还会效忠他么？”
“或者我应该这样问，在无烬神和炼狱神之间，你会选择谁。”
“认真回答我，这关乎我决定对你的态度，以及合作的层次。”
阿渊就是无烬神，且不提他们之间的同生共死契约这个最为重要的因素——
无烬神的意识彻底苏醒，届时她肯定是进化成了远古烛龙，自当会为了回馈报恩，乃至尽到应有的职责，成为无烬神手中最为锋利的剑刃。
因为远古烛龙，正是诞生自无尽深渊。
在其成长的过程中，无尽深渊之主无烬神从中帮了它，并赋予了它掌控黑暗、混沌两种能力，因此蜕变长成为超凡脱俗的远古魔兽主。
它镇守着无尽深渊，也为无尽深渊提供光明。
远古烛龙，睁眼日，闭眼夜。
它虽叫远古烛龙，却不是龙族，它有着蛇身人面，浑身赤红。
而龙族，乃至其他走兽，都是远古应龙的后代，但远古应龙的诞生，也是由远古天龙用精血悉心培育而成。
从血脉品阶上来讲，远古烛龙和远古天龙为同阶。
而远古魔兽祖，通常都只有一位，就算战死了，也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位。
后代子嗣只能通过血脉返祖这条路，达到远古魔兽主的程度。
以血脉品阶阶层划分：
血脉魔兽（如吞天蟒）
纯种血脉魔兽（如地狱黑凤）、稀有纯种血脉魔兽（如鸑鷟、腓腓），——稀有只是因为很罕见，都为纯种，自然是同为一个品阶。
远古纯种血脉魔兽（如远古太虚古龙）
血脉王者魔兽（如九爪金龙、五爪金龙、墨麒麟），
——此为龙族或麒麟族中出现了王者，血脉不仅高于族内族人，也高于远古纯种，毕竟是魔兽王者种，称为最能体现返祖血脉的存在者，从血脉上讲它们更接近远古魔兽主。
远古魔兽主（如远古天蛇、远古应龙），——大陆上出现现有的魔兽绝大多数都是他们的后代子嗣繁衍而来。
远古魔祖（远古烛龙、远古天龙），
——这是远古天蛇、远古应龙等人的亲爹亲妈，没有隔代血脉，远古天蛇、应龙等是由它们用精血或者躯体肉身或者灵魂孕育而成的。
是以，九瑟一直不屑将远古烛龙和远古应龙相提并论，便是因为本质上两者品阶差了一大阶。
远古太虚古龙一族，也不过是远古应龙的后代之一。
但即便是后代，但每个种族在选择阵营时，却都有着每族主张和意见。
就如远古太虚古龙一族选择了炼狱神，神圣巨龙等族选择了日、月、夜三位开辟神，而这三位神坚定的站在那两位创世神的阵营中。
归根究底，血脉祖宗能给予他们血脉，让后代繁衍，却无法操控后代的决定。
远古大战才会得以如此混乱，很多魔兽种族，尤其是纯种血脉魔兽种族才会在那场大战中灭绝。
但凡是远古魔兽，也全部覆灭在战役中。
虚郅一时被问住，他是真的不太能理解九瑟的思维。
几乎是下意识的那个答案就冲到了嘴边，但又有意识的阻止了这个答案脱口而出。
他是清楚知道，九瑟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沉吟片刻，虚郅说出了这话，“我只想报仇，如果大仇得以报了，还有大战即将掀起，作为我的诚意，我选择站在你的阵营。”
随后，他就看见九瑟眼中流露出一个你挺上道的眼神。
那秒的虚郅，“......”
突然就有种被她看穿的错觉。
“那作为利益捆绑，我需要和你缔结契约，如此我才能相信你，而作为交换，你将拥有我这个契约者。”
“我晋升你也能得到反哺得以晋升，对你而言，你除了被限制一层契约外，我死你也会死。”
“这可比血契更霸道，你若同意，那便结契。”
将要说的话说完，九瑟静静的看着虚郅。
后者一脸懵逼，瞳孔震惊。
这啥呀？
还能这么操作？
无色蛇九公主竟然能契约魔兽？
那这就能解释为何那几头强大血脉魔兽都不见，唯有这头圣天白虎在身侧。
且他们四人渡雷劫....，敢情是契约者和契约召唤兽在共同渡雷劫么！
虚郅额上沁出了不少汗渍，张了张嘴，竟是震惊到无言以对。
良久，他才苦笑，“九公主，你可真敢说。”
这是笃定了他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不然以他知晓她的身份，还知晓她这个秘密，他还能活着？
“我不仅敢说，我也敢做。”
九瑟呵了声，“你不会以为我将这个秘密暴露出来是专程用来威胁你的？”
“那你想多了，虽然我不信任你，但身为远古太虚古龙，你还不屑于将我的秘密暴露出去。”
“除非，你真想和我为敌。”
“但不管是现在，还是牵扯到远古时期，你都没有和我为敌的理由和必要。”
“倘若你真曝光了我的秘密，那我只能啐一句：空长了脑子的傻逼玩意。”
虚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