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离开这里。”
眼见元宝把所有尸体都收进了壶中，九瑟撕开了虚空，带着五人离开了现场。
三日后。
一处峡谷断崖峰顶上，九瑟几人降落在此，神念扫过方圆数百里景象入眼，“这里应该算进入血龙族族地范围了。”
三美说，“这几日并没有遇到其他魔兽，无法获取到最新消息，也不知道鲲鹏一族被灭族一事有没有传开。”
三日的时间，足够这个消息传开了。
但碍于最近魔兽群地很多种族都在筹备投影降临浮屠大陆这事，也许还未有人发现。
“倒是便宜了那些漏网之鱼。”
虽然不清楚鲲鹏一族有没有派人外出去准备灵魄，但若是有这个可能性，那就意味着鲲鹏一族还有漏网之鱼。
不过就算有，也属于在族中身份不高的存在。
当日战斗时，九瑟可是明确的确认过身份，重要的该死的，都死了。
“至少在剧本秘境中做得很成功。”
以往血龙族、金翅大鹏族都有一两人一直驻扎在鲲鹏族地，这次鲲鹏被灭族中人却并未发现这两族之人。
这也是当初九瑟要让云零挑拨离间三族关系的主要原因。
就算有着结界隔离，这两族驻扎在鲲鹏族的人也能通过血脉特殊传音方式，将情报传回族地。
四瞳推断，“那是他们运气好，贺宽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以鲲鹏一族的底蕴，应该不会派人外出寻找灵魄。”
“就算有漏网之鱼，以后遇见了杀了便是。”碧春勾起眼尾，锋利尖锐却又显得风情万种。
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九瑟好笑。
九瑟便说，“宝宝们，无需担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话音落，她便感觉到空间波动，阿渊以小黑球的模样从契约空间中出来了。
清澈的眼睛看起来很是精神，这几个月的时间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你伤痊愈了？”
阿渊打了个哈欠，清澈眼睛中蒙上了一层水雾，“本大爷没受伤。”
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既视感。
九瑟没拆穿他，“嗯，那你睡得可好？”
阿渊，“。”
避开了眼神对视，不太利索的说了句，“就，还好...还好。”
怎么感觉一段时间不见，她的眼神过分犀利了！
阿渊感觉压力山大，颇有点心累。
九瑟捻了下嘴角，双手抱胸静静的看着他装，语气却明显揶揄，“很遗憾的是，在你睡觉期间我已经完成了对鲲鹏一族的复仇。”
阿渊微愣，“什么？！”
不知不觉间，她就把最大仇人给灭了？
他居然没帮到什么忙！
九瑟，“嗯，就是这样。”
“......”
幽冥几人明智的转过身，或看天空，或看风景。
心里默契的都想到了一句话：啊，原来阿渊大人也有这么局促傲娇的时候呢。
认知毁得有点严重，粘都粘不起来的那种。
阿渊不太想说话，心塞得一批。
唯一庆幸的是，这次出来没有化为人形...
“你过分了，说好了有架一起打，有仇一起报，你背着我就先把仇报了，架也打了....”
说着说着，竟还有点委屈。
九瑟眨了下眼，随后叹了一声短气，苦口婆心的说，“我这也是为你好啊，不想打扰你沉睡，好让你睡得更香更美一些。”
“你不能把我的好心当了驴肝肺，咱们谁跟谁啊，这次没有打成架，下次再来是一样的。”
阿渊偏了偏头，这话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怎么听着意味不太对？
九瑟持续插刀，“再说了，阿渊大人那么厉害，区区一个鲲鹏族，完全不用阿渊大人出手。”
“！”
哦，就说感觉那么怪！
原来是阴阳怪气。
阿渊扯了扯嘴角，不要以为他没有化为人形，就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他清楚的感知到，九瑟在洗涮他！
话说，他能怎么办？
要不是因为初次见到她时，她一直表现出来的傲娇和不谙世事，他转生后至于也跟着傲娇狂妄吗！
没错，就是因为她！
几次的沉睡，包括这次沉睡，阿渊已经完全消化融合了他所看到的那部分来自莘渊的记忆。
虽然，属于莘渊的所有记忆还没有完全觉醒获得，但就是这一部分记忆就足够说明很多东西！
他和九瑟之间，曾经是作为人类和契约召唤兽的立场。
那段契约时光里，他能感觉到莘渊发自内心的轻松和信任，作为契约伙伴，他们之间相处得非常和洽。
尤其是她那傲娇又乖张的个性，在众多契约召唤兽中属独一份。
还有...
那会发生在未来既定轨迹中的事情，却因为九瑟的突然解除契约，而产生了巨大变化。
他一方面庆幸九瑟解除了契约，没有被他的死而牵连。
一方面又燥郁，为什么九瑟要解除契约！
他们之间相处得不好吗？
这两种矛盾的心理，就算在得知了一切真相后，他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是的，真相。
他从未想过，那未来既定的轨迹，竟然是早就安排好的剧情。
作为人类时期的他，不过是一本小说中的疯批大反派。
虽然，他不是很懂疯批的定义。
但在那段重复的梦境中，也就是未来既定轨迹发展事件，莘渊的所作所为，倒也勉强给他解释出了疯批是什么意思。
直到从梦境中苏醒过来，知道真相彻底觉醒...
他明白了疯批的真正含义。
因为莘渊完全诠释出来了！
他不仅将召唤典中所有契约召唤兽的契约解除掉，还召集了莘家一众子弟，包括那所谓的人类父母亲在内。
他说，“千年后浮屠大陆通往神魔大陆的通道再次开启，你们才能进入神魔大陆。”
他还说，“我只是暂时离开，无需寻找我。”
还有很多话，像是在安排后事。
最终等人散了，他拿出一把匕首自己给心窝子捅了一刀。
灵魂受创，身体重创，他死在了自己的刀下。
在他倒下那刻，记忆画面结束。
阿渊看到的只有这么多，接收到的也只有这么多。
可那感受，却也感同身受了。
他不舍九瑟离开。
他要重新找回九瑟。
那或许是一种偏执的念头，也或许是一种不甘被操控的疯魔。
既然在剧情中他拖累害死了九瑟，那找到九瑟后，他将共享出他的生命灵魂，让她永生不死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