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我打你一顿？”
阿渊语出惊人。
那双纯粹清澈的眼里，流淌着一种名为跃跃欲试的光泽。
九瑟瞬间就炸毛了，“皮子痒了？”
她不敢对无烬神开刀，那还不是顾及身份。
至于阿渊...，抱歉，并不需要顾及这层身份。
毕竟是个能被她随意揉捏的黑团子。
“不是。”
阿渊认真的纠正，“恨是所有情感中能维持最久，或者说恨是永恒的。”
“有了恨，你就会有新的动力。”
九瑟哑口，“。”
合着他是想要让她怨恨他？
不至于不想奋斗努力咯？
这到底是什么脑回路的发言！
九瑟心累，“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科普一下恨这个字的意思。”
“你打我一顿不叫恨，顶多是我俩产生了纠纷，口舌之争演变成拳脚相向。”
“像我被灭族了，整个无色蛇一族只剩下我，我对覆灭了无色蛇一族的敌人才能称之为恨。”
阿渊语调生硬，“我知道。”
“但除了恨，你愿意尝试爱吗？”
“我知道比起让你爱，恨更容易让你积极主动。”
为了报仇，她是多么的积极和主动！
且恨的情感更为直观直白，九瑟在这方面似乎是无师自通的。
或者应该说，她本就天性冷漠，要做出符合恨这个情感的举动属实容易。
至于爱....
九瑟愣愣的看着阿渊，无可厚非，这话真被他说到点子上了。
原来不是他的脑回路出问题，而是她在这刻并没有跟上阿渊的思维。
她冷静吐出这句刮心窝子的话，“无需尝试，爱最终都会因为死亡消散转移成恨。”
阿渊犀利的指出了她的恐惧，“你怕爱而不得善终。”
“是，我已经失去过一次，尽管我投入进去的爱很少，但无色蛇一族数千族人的性命，都是我曾经付出过的爱。”
“他们依然死在了我的面前，你说的对，恨确实是最长久甚至能称为永恒的情感。”
“但我们是魔兽，可以学会人类的情感，却没有必要真去当一个人类。”
阿渊笑了声，“阿瑟，你已经自我矛盾了。”
“强悍的血脉魔兽，可不会先礼后兵，甚至以礼相待。”
“不管是遭到挑衅，还是只需要看不顺眼对方，它们就会直接杀了对方，这才是魔兽之间最原始的生存方式。”
弱肉强食。
“你无法否定，你的内心仍旧保留着作为人类时期的行动准则。”
九瑟，“......”
她赫然发现，此刻的阿渊看起来是那么机智善言。
是了，她除了灭掉三族仇人，也曾为了魔晶核杀过不少魔兽。
但这些都是基于它们是仇人，是能为她的强大提供助力。
撇开这个时期，她其实主动杀人的次数真的很少，截至目前也就只亲手杀了三个人类。
夜沐锦和夜琳娜，以及某个未知姓名的炮灰。
至于那些因她而死的人，自私的人又怎会将这些欲加之罪放在心上？
不过是实力弱小，死有余辜。
而在大仇得以报了，她在明知道在灭族族地上签到会获得更好的东西为前提下，仍旧没有滥杀无辜。
这要是换了其他血脉魔兽，有她这样的实力，早就坐不住直接击杀其他种族，以此达到自身更强，甚至统一魔兽群族。
但她没有滥杀。
这是她内心隐藏着的善良面在作祟。
以避开麻烦，就没有麻烦和杀戮为借口，其实只是掩盖在这之下不愿被人发现的善良。
她嘘叹，“说了这么多，你如果是想要对我说教，那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我并没有对你说教。”
阿渊说这话时，脸色微微有些古怪，眼中也夹杂着一股九瑟看不太懂的意味。
她，“？”
“那既然你不愿意被我揍一顿，那不如给我亲...给我抱一下？”
九瑟，“。”
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本事啊。
也算改口改得快，从亲变成抱。
这厮一直就打着这样的主意？
九瑟这会都有些怀疑，刚才阿渊是不是对她说谎了。
如果他不知道无烬掌控这具身体时的记忆，那怎会画风突变这么腻歪？
毕竟无烬的告白，没头没脑，完全能让他产生危机意识。
等等...
危机意识？
九瑟倒吸了一口气，不是吧！
她盯着阿渊，阿渊回望着她，勾着嘴角尽显邪妄，“给你两个选择，和我一起称霸世界，和我在一起。”
九瑟眼角抽抽的直跳。
请问，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和他在一起？
尽管抠字眼来说，九瑟确实占了上风。
但她也知道，装傻也是需要艺术加工的。
阿渊的意思她怎会不明白。
她已经不想去计较是因为同生共死所带来的占有欲在作祟，还是阿渊想要让她体验人类情感使然。
亦或者他只是想要亲身深切了解一下关于人类情感中爱的感受。
让她在接下来的时日里至少不会无聊，还能感受一下爱的美好....
她无情的泼了冷水，“你在想屁吃。”
咸鱼不香吗。
暗戳戳的闷声搞基建变强不香吗。
“这样啊，我知道了，那我就去找其他人了。”
阿渊主动退而求次，看他一脸思索的表情，好像真的要找人去尝试一下。
九瑟，“。”
孩子大了，不中留了。
前有幽冥变了色，现在阿渊宝宝也要决定找个伴侣了。
她这个饲养主妈妈能怎么办？
“上次你接收了我的共享记忆，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到一个叫水无情的女人，她是莘渊众多爱慕者中最优秀的那个。”
九瑟，“......”
谢谢，我真的想起来了。
犹记得当年他们初入浮屠大陆时，那位水无家的少主水无律就在传送降落点处钓鱼。
他等的就是来自天澜大陆的水月商会一行人，这行人中就有着血脉返祖的小姐水无情。
在原文中，水无情和夜沐锦可是死对头。
因为她是莘渊的爱慕者，被莘渊随手救过一次就把莘渊放在了心底。
水无情这个女人，属于眼里只有莘渊，其余人皆是渣滓的高傲女人。
她说，“论到对感情的忠贞不渝，水无情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谈恋爱对象。”
音色充满着一股无奈和心塞。
孩子大了，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想法了。
“既然漠斯冕已经死了，我们来这里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你倒是可以抽时间去见见这个水无情。”
除了她以外，阿渊等人的投影时限还有两月以上。
她在无烬出来的那一波中，被吸了不少灵力，加上释放了领域和黑暗。
现在存有的灵力就算一直主动吸收外界灵力，也只能维持一月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