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当年....
龙深觉得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那时候墨狱因为解除了九瑟和莘渊的契约，涅槃轮回变成了一颗蛋。
他和九瑟一起来到凤洲古界，为了拿到那颗不死冥凤魔兽蛋。
然后偶遇了莘渊。
龙深将事情经过细致的说了出来，包括当时九瑟和莘渊的对话，以及他和九瑟的对话。
其实龙深自己都不明白，腓腓说那话到底是从何依据。
难道光凭九瑟说？
很显然，九瑟也不可能对腓腓说这些话，毕竟腓腓并不是九瑟的契约兽。
而且如果九瑟真要说，四瞳等人应该也知道这点。
他们要是真知道了，以刚才和四瞳的口角之争，四瞳绝对会把这事抖出来。
但四瞳并没有，这足以说明四瞳等人不知情，九瑟说这样的话可能性就几乎没有。
腓腓一语道出乾坤，“因为九瑟大人预知到了你会死。”
龙深整个人都僵直。
是了，他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当时九瑟虽没有掌控预知法则，可她有着先知特性！
跟着她一路来到古界时，九瑟也一直在主动使用欺诈特性。
至于有没有使用先知特性，龙深并不知道。
然而现在听到腓腓这么说，龙深才悟了。
也许九瑟一直都在主动使用先知特性，只是他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是在和莘渊偶遇后，九瑟才主动使用了先知特性！
换言之，九瑟早就先知到了他会死，先知到了莘渊会主动将不死冥凤魔兽蛋主动送给她....
亏得他当时一直以为，这是九瑟信任莘渊，故意不和莘渊争抢。
之后九瑟的那些解释，也仅仅是画蛇添足般的让他信服。
其实，大错特错的是他。
他在那个时候就欠了九瑟一条命。
只是被九瑟踹飞一脚这种伤，完全无法和性命相提并论！
这一秒，龙深的心绪极为复杂。
此时，墨狱撵着眉宇，预知这两个字，在他内心造成了不少起伏。
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有着预知二字却能很好的解释通顺了。
所以，九瑟一早就知道他不属于天澜大陆，迟早都会回归神魔大陆....
也可能她预知看到了更多的东西，才会在带着他们回到神魔大陆后，主动解除契约么....
他盯向腓腓，黑眸中闪烁着幽深，“你是从何得知这些，是九瑟对你说的？”
“这说来话长，当初虚郅大人被九瑟大人契约时，我主动祈求九瑟大人契约我，不过被九瑟大人拒绝了。”
“询问原因之下，九瑟大人说....她不打算再契约魔兽了。”
这无疑是一个错误的情报，腓腓在撒谎。
她不可能将自身血脉特性主动暴露出来，也不可能把阿渊大人暴露出来。
既然虚郅已经背了一次锅，那就自然要顺着这个锅继续圆谎。
但不得不说的是，腓腓的聪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给出的原因，完全符合了九瑟心中所想。
她到底是跟着九瑟大人很长一段时间，虽然九瑟大人一直在沉睡，苏醒的时间很短，却不妨碍她从这短暂的接触中推测出这些。
她还需要跟在墨狱身边，看到更多更多的东西。
....
彼时，秘境另一个方向。
杀气腾腾的阿渊偶遇了一行人。
在看清楚这行人的脸孔时，他浑身的杀气收敛了不少，不过仍旧低气压，让对面一行人心生畏惧，如置身冰窖。
阿渊凝视着面前的人，他已经融合了大部分莘渊的记忆，自然认出了为首之人的身份。
——莘燮。
曾经作为莘渊的父亲，阿渊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偶遇！
他挤着深眉，魂阶魂王修为，是谁给他们胆量来闯这个秘境？
莘燮眼中布满惊愕，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对面的人，太像了。
他太像莘渊了。
可他的儿子莘渊明明是黑发黑眸....
面前的人却是银发银灰眼眸....
而且气质完全不同！
“少...主？！”比起莘燮在脑海中不断进行排除否定，渊十却是忐忑的唤出了这声少主。
他一直跟在莘渊身侧，少主那张脸他非常熟悉。
面前之人，分明就是顶着和少主一样的脸。
尤其是看到他领窝处那条赤红色小蛇，渊十肯定，这绝对是他的少主。
阿渊眼皮微动，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滚。”
九瑟眼神微动，心里一声长叹。
他没在纳兰郁面前否定身份，却是在莘家一行人面前否定了身份。
原因？
大概是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们相处，只能用冷冰冰的态度赶走他们，让他们无法招惹。
她在灵魂联系中传音，“你若是想，我可以撕开空间带着他们回到神魔大陆。”
“去了神魔大陆也是送死。”
想要在神魔大陆行走，除非修为达到帝阶，不然单是魂阶修为，出门就会被欺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总不能一直不让他们出门。
何况，就算带他们去了神魔大陆又能怎样？
他们现在是魔兽，不可能让他们居住在魔兽群地。
与其顾及这些，还不如一开始否定身份，让他们生活在浮屠大陆，按照莘渊的安排继续生活。
是的，莘渊做过的安排：千年之后才能去往神魔大陆。
他们的天赋潜力有限，不能好高骛远。
千年时间，足以让他们阅历足够，那时候修为也晋升到了更高层次。
用千年时间来打这些基础，去了神魔大陆才不会被轻易杀死。
这是莘渊的安排，阿渊不会管。
更遑论，他们已经接受了莘渊已经死去的事实。
他再承认身份，并没有意义。
毕竟本质上，他和莘渊是不同的。
九瑟只是提了一句，并没有过多劝说。
她比阿渊更清楚，如果真的把他们带到了神魔大陆，除了短暂的体验亲情、家人重逢后，迎接他们的是更无情的结果。
不管是他们自身性命安危，还是二次接受莘渊死去的消息。
这太残忍了。
她知道，阿渊其实并不想成为莘渊。
尽管，他已经很好的融合了莘渊的记忆。
莘燮等人面色骤变，那冰冷的杀气好似扼住了喉咙，随时都能被对方收割性命。
“还不滚！”
轰。
杀气迸发，莘燮等人在杀气的冲击下，忍着恐惧快速撤离。
九瑟能感觉到，阿渊在他们撤离的方向故意减少了杀气压制。
“难受的话，哭出来我也不会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