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瑟在很早以前就恶趣味的想过这个做法。
她其实挺期待看看无烬神的表情，毕竟在远古烛龙的血脉传承记忆中，无烬神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戮制裁机器。
那时候真的只是恶趣味。
但现在，这绝对不是恶趣味，而是颇有些慌里慌张的用这些记忆画面来转移注意力，逃避。
然后她就看见无烬那张没有情绪的脸，微微挑起了眉头，唇线抿着平牵成了直线。
良久的沉默等待下，她听到他说，“他们都是我。”
九瑟，“？”
说好的恼羞成怒？
说好的醋意满天飞？
那不然刚才还特意提一句‘额头亲吻’？
九瑟眨了下眼，遮住了微缩的瞳孔，“你....真完全苏醒了？”
那意味着莘渊和阿渊真的已经和他完美融合了。
“这是事实。”
无烬好似看懂了她的慌张和不自在，放缓了语调，“你已经猜到了，他能出来是我最后给他的遗憾弥补。”
“不想让你看到分别，他主动回来了。”
九瑟，“！”
亏得她刚才以为是因为炼狱那一声无烬，才把无烬给唤了出来。
其实是莘渊主动归还了掌控权，并且选择了没有道别的离开。
无烬陈述，“他们是我，我也是他们。”
但九瑟看着他这张脸，银灰色瞳孔，银色长发，这和传承记忆中的无烬不一样。
无烬神应该是银色长发和血色瞳孔。
此刻站在面前的无烬，分明是阿渊的样子。
这可能是她先入为主的将传承记忆带入，毕竟连她进化至远古烛龙时，瞳色发色都能切换。
也许无烬也有这种情况？
没有预想中的互相伤害，来打一架之类的画面发生。
无烬真的完美的接受了那些黑历史的记忆画面。
这让九瑟觉得她刚才做了一件蠢事。
连阿渊和莘渊的都完美融合了，那记忆肯定也是完美融合了，无烬对这些记忆画面没什么情绪，她却故意再共享一次....
草。
又感觉到社死了。
如果她的脚还在，估计都能抠出一个创神殿了。
厚着脸皮摒弃了尴尬，九瑟扬着下巴问，“那你刚才和炼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要离开这里，不带他离开。”
“？”
炼狱确实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无类开辟神，留在这里是应该的。
只是他们一离开之后，就剩下炼狱这个开辟神在，总觉得她削弱这个世界的整体实力有些像个笑话。
无烬轻声解释，“他不会管这些事，除非世界末日，开辟神才会主动出现肩负责任。”
所以削减大陆战力并没错。
莫名从这话中读出了安慰意味的九瑟，“......”
“虽然我觉得他的一些做法过于幼稚。”
九瑟一愣，“？”
她瞅着无烬那透彻的银灰色眼眸，嘴角微微一抽，果然是连自己醋都在吃。
那话中的他，显然指的是莘渊，并不是炼狱。
“收取魔晶核这点他做的不错，不过以人类召唤典来当做你的召唤典饲料这点，确实幼稚。”
“。”九瑟不想说话。
“召唤典只是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和规则体现。”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也没有过分借助召唤典，而且去中域也只是削减战力。”
她并没有想过要用吞噬人类召唤典的方式来进化她的蛇瞳召唤典。
以前她问典并契约魔兽，原意是想让契约兽当小弟打手。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何况现在的契约宝宝们，她并没有存了这种心思，他们都是她的伙伴。
不是让他们冲锋在前，替她挨打挨刀，她要的是平日里能陪她说话闹腾，能和她浪迹大陆。
她帮助他们进化晋升，也只是想让他们的实力能跟上她，毕竟要面对的敌人很强大，身为契约兽的一方，如果没实力无法帮助到她，他们会不安会内疚会自责。
无烬轻轻点头，眸子很专注的看着她，“嗯，我知道。”
“......”
这怪异别扭的相处感。
九瑟是真有些不自在，面前这人好像是个假的无烬。
既不是故意伪装，相反还能感觉到这就是他的真实状态。
可，既不像莘渊那样深谋远虑，也不像阿渊那么狂傲中二，更没有本来该有的冰冷无情。
就，挺落差巨大。
“他留在这里，也许能等到丹尊和剑尊回归。”
哦，她又忽略了这两个人类开辟神。
本来她也没打算要带炼狱一起走，不熟，麻烦。
她又不是去旅游的，也不是去侵占其他位面世界的，她背负的责任是尽快让所管辖的位面世界恢复到原有秩序。
而在要离开的这个计划中，她确实是自动将无烬也归纳在了要一起走的名单中。
都是她的契约宝宝，且无烬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
至于其他人，九瑟并不打算带着一起走，连最后一面也不会见。
虚郅出声提醒，“主人，有人来了。”
“嗯？”
感应到灵魂上的联系越来越近，九瑟顿感头疼，她的人类小弟盛老师来了。
看来他已经收服了四象炼魂炉。
“走吧，过去。”
九瑟正准备飞行，就感觉身侧陡然进入了一些压力状态。
然后她猝不及防就被打横抱起，落入了一个宽阔安全的怀抱中。
“........”
没有双腿的九瑟瞪着眼看着他的下巴，他的声音从上方飘来，“我一直抱着你。”
绝口不提去魔兽群地是莘渊抱着，回到无尽深渊也是莘渊抱着。
一个我字，直接摒除他他。
“行...行吧。”
她有点生无可恋的任由对方抱着。
都明白了心底的真正想法，九瑟尽管觉得有点不自在，但还是努力说服自己：不能厚此薄彼。
何况有人抱着不用自己飞，老实的咸鱼躺挺好....
于是在飞行了一段路程后，和盛槐安中途相遇。
对方那一脸诧异错愕震惊，表情错综复杂，傻着眼挥了挥手，“哈，主...主子，好久不见，您越来越魅力无双了。”
九瑟，“。”
“主子，您这是要去哪？”
“主子，你该不会是又要抛下我跑路吧？”
“.......”
盛槐安顶着数道视线礼的压力，艰难的做了一个吞咽动作，“主子，说好的要带我去中域溜达一圈！”
九瑟想到小弟一追杀就被追杀了三百年，手一挥，“走着，主子带你去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