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去洗脸吧,脏死了。”傅瑾年佯装嫌弃,眼里全是宠溺。
他想。
他跟苏寒这样,其实真的不错。
苏寒剜了他一眼,快速去洗脸。
一切如傅瑾年对她所言那样。
她只需带着快乐的心情郊游就行了。
傅瑾年已把帐篷搭好。
野外露营,野外野炊以及放风筝,钓鱼已全部安排好。
未避免他人打扰,傅瑾年有意想包山。
但想着苏寒不喜这样。
好在开春,又不是周末,来这儿人并不多。
傅瑾年给苏寒弄好一个像大白的风筝,就交给苏寒。
苏寒手劲小,风大,弄不好她人都会被风筝带飞。
好在傅瑾年把她圈在怀中,一点一点让她放线,直到大白在天空遨游,傅瑾年又在给她放飞一个特别喜气,脸又大的一个卡通风筝。
苏寒笑得合不拢嘴。
张恒全程负责录像。
过去十年,苏寒与傅瑾年每次约会,不是急匆匆离开,就是急匆匆的收场。
傅瑾年有时候挺后悔的。
那些年,他竟与苏寒未有一张照片与视频。
他也不是特别喜欢这种东西,但他见公司许多女生每次与男朋友外出,都会忍不住发朋友圈。
傅瑾年那时不懂他们炫耀欲怎么那么强烈。
现在。
他好像懂了。
不是什么炫耀欲。
而是纪录生活,纪录时光。
毕竟人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朋友圈、空间以及社交平台就起到作用了。
苏寒没怎么变,但不管有没有变,过去十年,怎么都寻不回来了。
苏寒没想到。
傅瑾年变贴心了。
他一向如此。
可能是她不闹了。
他想奖励她吧。
但苏寒却不想要了。
“六叔,我们去钓鱼吧。”她拿起鱼竿,像个孩童似的要与傅瑾年比赛。
御湖地理位置虽然在高山,但养的鱼只是供旅客观赏的鱼。
傅瑾年把手中风筝线扎入泥地里,“好,谁先钓上鱼,就奖励他一个愿望。”
苏寒笑道,“那六叔可能会输哦。”
傅瑾年不以为然,“这么自信?”
苏寒拍着胸膛,“那是。我可是钓鱼小能手。”
傅瑾年仰头大笑。
真的很难得,在这种环境下身心全放松的舒畅。
苏寒一直想让他休息。
休息真的很能充电。
两人开始比赛。
张恒负责开始烹茶。
看下时间,也该备晚餐了。
他进帐篷换了衣服,为傅瑾年与苏寒煎牛排。
苏寒可能太过自信。
两小时过去了,一条鱼都不上钩。
不知道是这儿的鱼精,还是她运气不好的问题。
总之。
她跟傅瑾年一条鱼都没钓到。
苏寒开始打瞌睡了。
究竟是谁发明了这种容易让人瞌睡的项目。
耐心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苏寒不钓了。
收竿子撤了。
傅瑾年看了她一眼,“牛脾气,还说自己钓鱼小能手?”
苏寒不与他争辩,闻到了牛排的香味,立即道,“六叔,我饿了。”言下之意,你慢慢钓吧。
她火速来到张恒旁。
张恒非常尽职道,“苏经理,再等会儿,马上就好了。”
苏寒嗮笑,“张司,我已经离开傅氏集团了,别在叫我苏经理了。”
张恒莞尔一笑,“叫习惯了,苏经理莫见怪。”
张恒是位特别得傅瑾年器重的人。
明眼他是司机,但做的工作却不亚于秦雯这个总秘。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他心之所向,秦雯这个总秘压根没存在意义。
苏寒不在继续这个问题。
傅瑾年却提问,“苏寒,你想回傅氏吗?”
苏寒猛地一怔。
傅瑾年神色过于认真。
认真到苏寒无法猜测。
“不想回。”她回的干脆,随即冷着脸问,“六叔,这么快就不想养我了?我可是励志要你养我一辈子的啊。”
“别说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六叔都养,只要你不觉得无聊,六叔无所谓。”
苏寒其实是有事业心的。
她大学毕业就到傅氏,但也是从基层做上来的。
苏寒只要不跟他闹,工作能力是一流的。
傅瑾年也不想损失人才。
但傅白两家订婚宴闹得太大,苏寒真回傅氏,有的忙。但她也不能一直不工作,把她派到其他部门去?
傅瑾年又舍不得。
她还是在他身边,只做他一人的金丝雀吧。
别的男人休想染指她。
牛排烤好后。
傅瑾年还是没钓到鱼。
他都想直接抓一条,把鱼钩勾在鱼嘴上企图蒙混苏寒的愿望。
但苏寒盯得紧。
他也不是偷奸耍赖之人。
罢了。
拿不到就算了。
两人在湖水边尽情享受着张恒烤的牛排。
晚上时候,就围炉烤火。
因为刚开春,山上星星并没有多少,但启明星永远都在。
苏寒指着启明星,笑得如痴如醉。
“六叔,我们来许愿吧?”说着苏寒立马双手合十,极其虔诚。
傅瑾年冷笑一声,“幼稚。”
但拗不过苏寒。
在他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想陪苏寒做些,她最想做的事情。
只是傅瑾年醒悟太晚,直到苏寒彻底消失,他才痛不欲生。
悔恨自己这时,为啥没看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并不是把苏寒留在身边,而是她的心,她的人。
他早已沦陷。
却不自知。
“许了什么愿望?”傅瑾年看她,难得与她相拥的坐在一起。
“说出来就不灵验了。”苏寒才不上他的当。
傅瑾年将她抱坐在腿上,亲了她的面颊一口,“想听六叔的不?”
苏寒赶紧抬手捂住他的嘴,“六叔,规矩不能破。”
苏寒如果知道傅瑾年,当下许的愿望是她永远开心的话,她与傅瑾年也不会真走到,无法挽回局面。
“好,六叔不说,六叔等苏苏问的时候再说。”他亲了下她的掌心,将她搂的紧紧的,“累了吧,想睡了吗?”
苏寒打了一个呵欠,“不累,六叔,我们就这样待一个晚上吧。”
苏寒有点哀求。
她还是贪婪傅瑾年的温柔。
爱了十年的人。
是不可能做到一点都不动容。
就让这个晚上,成为他们彼此间最美好的记忆。
“好,六叔陪你。”
这个晚上,苏寒像病入膏肓的人,得偿所愿。
以至于多年后,她每想起时,内心都是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