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九儿很虚弱。
看上去也是那种半睡半醒模糊不清的状态。
如果是平时的九儿，肯定是很在乎隐私的。
尽管只是个小孩子，但在男女的距离方面却是极为敏感。
但是，现在的九儿却不是这样。
她太虚弱了，虚弱到都没了在黄金跟前害羞的情绪。
人在极度虚弱的时候会觉得很多东西都无所谓。
尤其是平时经常在乎的一些面子工程啥的。
一旦陷入极度虚弱的状态，便不会再当回事。
毕竟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
羞耻心什么的，远远比不上自己“将死”一类的无奈错觉。
——
九儿越是这样，黄金就越不放心。
平时的他或许会在这个时候毒舌一下，开个小玩笑。
但现在的他毫无心情，就像毫不在乎羞耻心的九儿一样。
他照九儿所说，为其脱去衣服，将其抱进桶里。
即便是到了桶里，九儿还是选择坐在桶里的方式。
因为站着比较费力，坐着更加舒服。
当接触到温热的水液时，九儿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放松的表情。
“好温暖……”
好在黄金对水的把握很有度，即便九儿坐下，澡水也只是漫到她的脖子处。
——
“大黄，你能帮我洗一下头吗？”
九儿道，她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根本没精力去清洗那乱糟糟还打结的头发。
“好。”
黄金点头，挤了些洗发露开始为其清理头发。
同时还拿了梳子，一边梳洗，一边为其处理头发的结团。
没办法，九儿的头发实在是太长太多了，无论是清洗还是平时的梳理。
都很废时间。
而也就在清洗的时候。
“嗯？”
黄金注意到了一丝不对劲。
那就是九儿的脑袋上似乎有一个伤口。
不，严格意义来说应该是暗疾。
一道特别不明显的，伤口已经好了，那之后留下的白色疤痕。
黄金好歹是半个医生，他曾在书籍上看到了不少这种疤痕的图鉴。
直白点说，这是手术过后留下的疤痕。
换言之，九儿的脑袋，过去曾被某人开过刀。
是谁，是乌医吗？
九儿被绑架到黑玫瑰的那段时间？
不，不太对。
这个疤痕的时间看上去要更久一点。
应该是遇见自己之前。
——
但是，以乌医那种级别的天才，伪造疤痕年代什么的简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可话说回来了，如果是乌医的话，应该有能力将疤痕彻底抹除。
而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
为什么会留疤呢？
九儿的能力是极强的治愈能力，以前她脸上毁过容。
痊愈之后脸上一点疤没有。
可为何脑袋上会留疤呢？
按理说应该和脸一样不留任何痕迹才对。
难不成是手术者，在执行的过程中为其注射了什么针对痊愈能力的药物吗？
毕竟在手术的过程中，伤口一个劲的痊愈恢复，会让手术者十分为难的。
因此，便不得不注射药物，暂时封印九儿的恢复之力。
使得九儿的自愈能力暂时失效。
而这样的后果，就是手术之后。
九儿脑袋的伤口因为不像过去那样，从一开始就是最大程度的恢复速度。
因此，在手术之后，就留了这样的一条疤痕。
可即便如此，这么一条5厘米长的疤痕。
看上去，也比普通人手术后留下的疤痕淡了不少。
若再明显一点，恐怕黄金平时给九儿梳头的时候就能发现了。
而不是现在为其洗头的时候才注意到。
——
关于疤痕的种种猜想。
目前都只是黄金的单方面猜测。
他更倾向于九儿身上的手术是遇见自己之前做的。
而如今九儿这般嗜睡，想必就是手术的副作用。
可能是大脑的哪里出了问题。
——
“九儿，你曾经做过手术吗？”
黄金直接问道。
他觉得与其自己胡思乱想，还不如直接找当事人确定。
然而九儿并没有回应。
原因则是她已经坐在桶里睡着了。
见九儿这个状态。
黄金索性也就放弃了询问。
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以将这孩子照顾好为己任。
——
黄金给九儿洗好了头发。
随后又将其抱了出来，用毛巾擦干身子，穿上新衣服。
这个过程对黄金来说有些困难。
但好在九儿身材小巧，体重很轻，所以过程倒也顺利。
黄金有时会心想，但凡九儿是个成年人体型的成年人啥的。
自己干这事都不会有这般轻松。
恐怕会累个半死。
而且还会因为对方是成年女性有心理压力。
不过还好，九儿只是个孩子。
在这方面，黄金无疑是感到有些庆幸的。
——
那之后的很多天都在复杂的路况上徘徊。
这些天的九儿睡得越来越死，有时两三天才会苏醒一次，
至于吃饭更是七天不足三顿。
一如既往地没胃口。
明明以前每天都胃口大开，总是会在吃饭的时候嚷嚷着饿死了。
又在因为要吃面之后一脸嫌弃的抱怨个没完。
总之，是个个性十分突出的小姑娘。
而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
巨大的反差看的黄金心里无奈又苦闷。
——
在九儿少有的苏醒几次里，黄金和九儿聊天，聊到了头上手术疤痕的事。
但九儿只说没印象，所谓的手术应该是在失忆前发生的事。
亦或者是在她没有变成暴君，还不具备自愈能力时就留下的。
因为自愈能力是在变成丧尸后才有的，因此，对于原来的暗疾，自然不存在什么影响。
毕竟暗疾不是伤口，它只是伤口痊愈后留下的标志。
而人类自带的治愈能力，往往会在伤口痊愈后留下些什么，越是严重的伤口就越是如此。
——
黄金觉得九儿的说法比自己的猜测更有可信度。
当然，对于连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九儿来说，即便摸清了这点也没意义就是了。
那之后的九儿睡得越来越沉。
长的时候可能一个星期才会起一次床。
至于进食什么的更是直接归零。
黄金很担心，一个劲的心惊胆战。
他开车的时候也是不由得减速。
因为害怕颠簸的车子给本就虚弱的九儿造成二次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