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七十多岁且长相慈眉善目的老头。
身材极为瘦小，说是猴子也不为过。
背部有些佝偻，这是很多高龄老人的通病。
不过，尽管眼前的老人营养不良，但还不至于弱到需要拐杖辅佐。
黄金转身，二人四目相对。
老人的眼里充满了好奇。
黄金则是有些警惕，然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
“你在干什么？”老人问，他似乎没意识到黄金是外地人。
不过想来也是，尽管这座城市的幸存者仅有1000余人。
但也不能保证每个人之间都相互认识。
更何况，还是人人相互提防的不信任环境。
一个人的圈子无疑是有限的。
尤其是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
——
“想搞点木炭，拿回家过冬取暖。”黄金笑着道。
与此同时，朝着老人走了过去，拿出一包烟，取出一根递过。
“额……谢谢，谢谢！”
老头有些意外，双手恭敬的接过。
原因是商人小队有个烟鬼，香烟什么的在他手里也算是硬通货。
尽管只有一根，但只要多收集一些。
还是能去那人手中换些吃的。
——
直白点说，就是黄金的这个举动是有些大方的。
这有点出乎老头的意料之外。
“你，你亲戚是交易所里的人吗？”老头问道。
“交易所？”
“就那个商人小队，你是不是认识他们？”
“哦，你说他们啊，我有个朋友的确在里面。”
“怪不得。”
老头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怪不得眼前的小伙看上去白白净净，一点也不像是挨过饿的样子。
合着是那帮“皇亲国戚”的朋友。
也难怪出手如此大方。
“你的那个朋友是……”老头好奇询问。
“抱歉，这我不能说。”
黄金则笑笑摇头。
老头倒也理解，心想可能是怕自己攀关系吧。
此时的老头已经认定了黄金是“有钱人”的身份。
而黄金这时问他：
“大爷，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呵呵，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出来找点吃的……”
“吃的？来森林？”
“里面那块地，以前是块野菜地，现在虽说已经没了，但土里多少还有些野菜根。
只要把表面的雪刨开，总能在土下面挖点什么。”
说白了，就是挖草根充饥。
毕竟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黄金对此没说什么。
老头则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没办法，家里还有一个小孙女，要再找不到吃的，她就得饿死了。”
说到这，又有些犹豫的看着前方的篝火，道：
“那个……你很缺木炭吗？需求量大吗？”
“嗯，是有点。”
“小，小伙子，你看……”
老头搓了搓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道：
“你看这样如何？你，你时间金贵，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
不妨你去忙自己的，收集木炭的事……
就让我这种没用的老家伙帮你做。
当然，不，不是免费的。
你只要给我一点吃的，一点，就一点就行。
一点吃的换一大堆的木炭。
你看如何？”
——
老头的想法很简单。
他这把老骨头想找吃的已经越来越难了。
偷东西？手脚不利索。
去给人家当小工？人家嫌弃自己年龄大，压根儿不搭自己。
至于抢劫？那就更不可能了。
怕不是会被活活打死。
所以，走投无路的老头会争取每一个获取食物的机会。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还有个孙女要养。
——
老头的想法，黄金倒的确没怎么想过。
不过他说的不无道理。
黄金不该把大量时间都花在收集木炭这种事上。
自己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去寻找食物，弥补剩下那一个月的粮食空缺。
——
还有，面前的老人极其的营养不良。
哪怕今晚饿死黄金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明摆着是那种走投无路的角色。
换言之，这样的人，只要给他一点吃的就行。
自己只要付出极少的食物，就可以获得大量的木炭。
如果自己再畜生一点，甚至可以许下空头支票。
在对方为自己弄了大量的木炭之后，再翻脸不认人，不给他吃的，出尔反尔。
尽管这十分畜生，但眼前的这个单薄小老头又能对自己做些什么呢？
还不是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
当然，恶心的想法终究只是想想而已。
黄金还不至于抠门到那种程度。
他的心理状况很健康。
倒还是个正常人。
——
“怎么个换法？”黄金道，这话等同是认可了对方的交易。
闻声的老头眼前立马一亮，忙道：
“一，一麻袋木炭，一两吃的就行了，或者半两，半两也行。”
“什么吃的都行吗？”
“是的，能吃的就行，当然……最好是正常食物，草根啥的，起码得三两……”
“行，我答应你。”
“谢谢，谢谢老板。”
老头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激动，同时忙问：
“你一天要多少？你家住哪，我给你送去。”
“不用了，你把木炭收集好放这就行，我自己来取。
至于数量，当然是越多越好。
另外……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我是看你可怜才答应你。
可你要是自作聪明告诉其他人被抢了生意。
那可怪不得我。”
“是是，我知道，知道知道。”
“我现在身上没带吃的，用这包烟换一麻袋木炭行吗？”
“当然，当然可以，谢谢，谢谢老板。”
老板双手接过黄金的那包好烟。
严格意义上来说，如果一麻袋木炭可以换半两吃的。
那么这包烟的价值则是远高于一两的。
因为这种烟能在烟鬼商人那换一顿饭。
——
对于黄金的大方，老头并不认为是黄金不懂这包烟的价值。
他只当是黄金可怜自己的心善。
毕竟这话黄金前脚刚说。
尽管黄金真不知道这包烟的价值就是了。
——
黄金让老头在森林烧柴收集木炭。
自己则是带着已经烧好的那部分木炭离开了森林。
——
他回到了家，当然，这一路自然是一个劲儿的反侦查。
只有在确保没人跟踪的时候，他才会回到家里。
而回家的第一件事也不是别的。
而是赶紧来到九儿的房间，点燃木炭，提高房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