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是被饲养的丧尸。
那段时间的花九一直被火鸟秘密饲养着。
饲养的过程很麻烦，比照顾大小便失禁的老年痴呆患者都麻烦。
但好在坚持了一年之后，原本的黑灰色丧尸总算变回了人类。
至少外表上来看的确如此。
——
“所以，参谋长花了一年的时间，把你变回人了？”
“是的，也是从那之后，我们才开始后面的打算，就包括在o城建立基地什么的。”
“你俩的关系真够铁的，要是我，说不准就谋权篡位了。”
“40年的老友，可没那么经不起考验。”
花九说着，望了眼不远处的火鸟，后者只是笑笑抽了口烟，没说什么。
——
“但是，一年就能成功，未免有些太快了，我认识一个医院院长，他也在喂养自己的妻子来着，但效率却一直不是很高。”
“后来呢？”
“不知道，或许现在和你一样已经恢复正常。
比起这个，你身体到底哪不舒服？说了这么久，我们还没谈到病因呢。”
“这……其实自打两年前意识恢复之后，就一直是这样。
我的体力很差，每天都需要花大量的间睡觉补充体力。
很容易感到疲惫，十分乏力。”
“平时没吃饱吗？还是说变年轻后有减肥的心了？”
“别开玩笑了，我一把年纪了，哪还有你们这些小年轻的荷尔蒙。
至于吃食，我很确定我每顿饭都有吃饱。”
“嗜睡症吗？是只有冬天的时候如此，还是一直如此？”
“一直如此。”
“这就奇怪了，按理说这种情况一般是营养不良导致的，是平时吃的东西出什么问题了吗？”
“这个……不应该吧。”
花九望了眼火鸟，因为她平时的生活方面都是火鸟在安排。
火鸟开口，道：
“我觉得吃的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可是请了专门的营养师做的病患套餐。
全都是高蛋白，高营养的东西。
就连以前司令还是丧尸的时候，我每天喂她吃的也都是那些。”
“也都是病患套餐？”黄金发现了异样。
“是的。”
“有肉吗？”
“那当然。”
“我是指生肉。”
“生……额……这倒没有。”
问题的根源似乎就在这里，黄金的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他望向花九，道：
“司令阁下，换言之，自从变成丧尸后，直到今天，你都没有吃过生肉对吗？”
“这……是的。”
“为什么？”
“我……起初的时候，的确有想吃生肉的欲望，但被压下去了，我也没和任何人说。
我，我不想变得和那些怪物一样。”
吃生肉，让自己像其他丧尸一样？
花九做不到。
尽管现在她的确是丧尸，但除了浑浑噩噩的丧尸初期，她的心理毫无疑问是个彻彻底底的人类。
倒不如说，也正因她知道自己成了丧尸，才会更迫切的想要与其他丧尸区分开来。
—
“司令阁下，我很敬佩你能强行压住自己的食肉本能，或许这与你的职业有关？
但是，阁下，丧尸这种生物是必须得吃生肉的，至少早期的时候必须如此。
我认识一些暴君，他们早期的时候也都是吃肉的。”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像其他丧尸一样吗？”
“只是吃点生肉而已，又不一定非得吃人肉，别说的那么可怕。
事实上，只要是生肉就行了，你最好在以后的食谱中加点这玩意儿。
和平时期的岛国人还吃生鱼片呢。”
“必须得这样吗？”
“这只是最有可能的治疗方式。”
见花九的眼中有些犹豫和不安，黄金只得继续道：
“当然，我能猜到你在担心什么。
你害怕像野兽一样，一旦知道了生肉是何味，就像吸毒一般彻底上瘾。
放心，这种事的发生概率微乎其微。
我说过的吧，我认识一些暴君，他们早期的时候都是吃生肉的。
之所以说是早期，那是因为后期的他们已经戒了这点。
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吃些正常食物。
我猜想，是因为生肉中有什么营养物质是丧尸所需的。
只要物质积累到一定程度，丧尸便不再需要，从而正常饮食。
所以，司令阁下，你无需担心。
现在吃生肉只是暂时的。
就好比你生了一场病，而生肉就是治病的良药。
等病好了以后，你也就不再需要吃药了。”
“我……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
黄金不知道自己的理论是否正确。
但当下他的确想不到其他的解释。
他只能装出一副懂这玩意儿的样子，试图蒙混过关。
然后再想法子从o城逃走，前往下一个地点。
但是很明显，在花九的身体有所向好之前，黄金铁定是走不了。
——
参谋长让人把黄金带到了他的住所。
那是军区的一栋军官住宿楼。
军区给黄金分了一个套间。
同时把东西也还给了黄金。
时间来到中午，黄金牵着狗子，打算出门转转。
说是转转，其实是想摸一条离开军区的路。
却不料前脚刚出门。
后脚，守在楼梯口的两个士兵便跟了上来。
而且黄金去哪，他们便去哪。
“你俩不是保安吗，不看着大楼跟着我干啥？”
黄金回头，一副有些恼怒的模样。
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士兵笑着挠了挠头，道：
“额……白科长，参谋长让我们跟着您，以便随时保护您的安全。”
“跟踪就跟踪，说的那么好听。”
“呵呵呵……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还请理解。”
两人都是年轻的小兵，看起倒也单纯。
黄金心想能不能支个招把这两家伙支走。
但他突然发现除了这俩士兵外，其四周某些看似随意巡逻的士兵，其眼睛也在时不时的往自己这边瞟。
这一刻，黄金突然意识到。
监视自己的人恐怕不止两人。
火鸟那老狐狸明面让两个年轻小兵监视自己，可实际上在暗中还上了多道保险。
——
“你俩以前也是这么监视别人的吗？”
黄金问。
“不，这还是第一次呢，我俩刚入伍不久。”
说这话的二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因为他们觉得能为参谋长做事是一种光荣，是大功一件。
尽管火鸟选择他俩仅仅是看中了二人的年轻。
没办法，黄金也很年轻。
火鸟觉得年轻人和年轻人之间会有更多的话题，这才选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