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上黄金的车走了。
一想到今后再也不用忍饥挨饿，过那所谓的难民生活。
躺在车后座的金鱼便忍不住哼起了欢快的小曲。
黄金见她如此开心，不知为何，心情也变得放松起来。
或许是因为黄金有所共情了吧。
毕竟能和昔日的同事相遇到底是一件好事。
金鱼开心，作为师父的黄金自然没必要难过。
只是……说起同事，便又禁不住想起了三剑客之一的“乌鸦”。
——
所谓的三剑客。
指的是黄金、蜘蛛、还有乌鸦。
年幼的时候三人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玩耍。
只可惜蜘蛛在前段时间死了，死在了一号手里。
当然，严格意义来说是被自己杀死的。
即便同事的离去在这行早已见怪不怪。
但眼前金鱼的愉悦和逝去的蜘蛛稍一对此。
黄金的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欷歔不已。
——
离开烂尾楼小区的时候。
黄金无意间看了眼后视镜。
却意外发现车后有个面具男正盯着自己的车。
他一愣，眨了眨眼，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却发现后视镜什么也没有，不过是一栋废弃许久的烂尾楼而已。
是自己看错了吗？
黄金不确定。
当然，现在已没什么意义就是了。
——
车子驶向远方，那是庇护所中心的方向。
面具男大致能猜到汽车会通往何地。
但现在的他有更感兴趣的东西。
他快步上楼，来到了金鱼的住处。
推门，发现房门没锁。
正常人离家时都会锁门，而如果门没锁的话，那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
屋子里乱糟糟的一片，明摆着屋主是个不爱收拾的人。
男人看着这屋里的布局，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他没有过多停留，而是来到里侧的房间。
在这个房间里，有一个柜子，柜子的抽屉都被拉开了。
里面装着很多的一次性筷子，杂乱的放着。
男人开始在柜子的各个抽屉里寻找。
最终，找到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铁盒。
小铁盒已经生了锈，但盖子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开盖的痕迹弄出一条铁锈的刮痕。
这刮痕很新，明摆着是刚才留下的。
男人打开铁盒，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坏了的手串，以及一张发旧的老照片。
——
男人将鼻子凑近铁盒，闻了闻，闻到了多种金属的气味。
这貌似是个首饰盒。
里面曾装着不少珠宝首饰。
而就在刚才，金鱼将那些首饰带走了。
至于为何还留下一条手串？
则是因为这条手串是坏的，它的链子断了，所以被抛弃了。
——
除了被抛弃的手串，就只剩下那张发旧的老照片了。
男人小心翼翼把照片取出，拿在手中仔细观察。
却见是一张幼儿园的毕业合影。
——
合影上是十来个小朋友和大人的合照。
所有小朋友的脸上都笑开了花。
所有小朋友的两边都有父母。
孩子被自家父母围在中间，面对镜头展露笑颜。
所谓的毕业合影。
其实由十来个孩子和三十多个父母组成。
——
然而，在所有人都展露笑颜的时候。
有个孩子却是个意外。
那是墙角的一个小女孩。
她的身边并没有父母的陪伴。
陪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性。
但那并非女孩的父母，而是幼儿园的老师。
——
女孩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有复杂的期待和渴求。
明明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
但眼神却已经多了某些与年龄并不匹配的复杂。
——
望着手中的老照片。
男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他的身子有些无力的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布满老茧的右手下意识的去摸照片上的女孩。
尽管这并不能改变其此刻心底的复杂。
——
最终，男人看了眼桌面铁盒里的项链。
随后，用只能被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扔了好，扔了就轻松了……”
——
项链被抛弃，是因为它已经坏了。
照片被抛弃，是否意味着当事者放下了过去？
男人自然更期待后者。
——
前往医院的路上，黄金无意间看了眼后视镜。
发现后座的金鱼正躺在座椅上。
看着手中的什么东西傻笑。
借着后视镜余光，黄金注意到那是一张照片。
“看什么呢？”他问。
“没，以前自己拍的一张照片而已。”
“什么时候的？”
“七年前了吧，之前我以为它丢了呢，好在刚才在一个小铁盒里找到了。”
“自恋和自大只有一字之差，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哪有？只是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而已。”
黄金以为金鱼在对她自己的照片偷笑。
所以将这种行为定义为自恋。
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这照片上的虽的确是金鱼，但却并非金鱼一人。
还有另一个人影。
这张照片实际是金鱼和黄金的合影。
照片上的金鱼十四，黄金则只有十二。
那时的黄金还没咋发育，所以个子比金鱼矮了整整一个头。
因此他很不乐意和金鱼合影。
以至于照片上的两人：
金鱼笑的极为开心，而黄金则是则是一脸的不情愿。
当然，这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
——
二人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
黄金今晚会和其他人在医院过夜。
至于据点那边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去。
按照火鸡的打算：
明天的时候黄金和火鸡，以及一些士兵会前往北方的学校调查。
所以今晚需要好好休息，一行人早早就睡了。
——
当晚，屋外下起了小雨，随后渐渐加大，变成了大雨。
雨天的出现让黄金想起了某条大蛇。
又想起了某个小女孩。
一时，安稳的心绪被彻底扰乱。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而这一胡思乱想，自然就睡不着了。
不得已，便只能起床，打开台灯，坐靠在床上。
拿出那本厚厚的医学类书籍，从上次中断的地方继续观看。
——
与心思复杂的黄金相比。
一向得过且过的金鱼就不会想这么多。
单纯的金鱼吃饱喝足后就爬到了床上。
紧接着没过多久，呼噜声就在她的房间响起，进入那舒适的安稳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