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选择在s城扎根。
而丧尸草则在迅速蔓延。
白文从未去过qr城。
但这并不影响丧尸草的扩张，自然生长。
——
所谓的前因后果大致上就是如此。
黄金听完了全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你在想什么？”白文问。
“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
“什么？”
“西部军区，我记得在h城的时候，那些军官士兵都挺正常的。
老实说，我一直以为他们挺正义的。
却没想到会在这件事上与研究所狼狈为奸。”
“你是小孩子吗？”
“哈哈，只是现实和印象有些出入，出了些违和感而已。”
“你在怀疑我？”
“怎么会呢，你知道的，我跟西部军区的关系也就那样。
相反，在h城的时候，咱俩可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
所以我相信你，这是肯定的。”
“哪怕不是真心的，但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我这人一向很会说话。”
白文走向实验室角落，蹲下身来，观察面前的一盆丧尸草幼苗。
黄金则顺势问道：
“话说回来，那之后，那之后的生活如何？一个人过得舒服吗？”
“人是群居动物，你不应该让一个科学家强调这点。”
“孤独吗？”
“我非要我亲口承认才开心吗？”
“我好奇嘛，我以为你平时可以和这些丧尸草聊天打发时间来着，毕竟你们可以交流。”
“孩子们没你想的那么聪明，不，严格意义来说它们的确聪明。
但只是在聊天这方面没有天赋。
我们无法正常聊天，永远都是我问一句，它们回答一句。
而且它们懂得东西很少。
也没有动物那么丰富的情感。
那根本算不得聊天。”
“或许你该养条狗？”
“我想过，但一直没遇见，后来放弃了，我不能花太多时间在无意义的事上。”
“寻找解决孤独的方法才不是无意义的，一个人要是憋出了心理问题，出事的概率就会直线上升。
你的人性已经失去大半，要再出点什么心理问题？怕不是会变成疯子。”
“你也觉得我没有人性吗？”
“我只是说失去大半，并没有说彻底失去不是吗？
你还能感到孤独，说明你还有一半人性。
好吧，咱们不聊这么深奥的问题。
我有件事想找你打听。”
“什么？”
“你听说过白一休这个人吗？别人一般称呼他为白老板？”
“那是谁？”
“我老板的名字，他应该在z城有产业，你在z城的这段时间，有听说过他吗？”
“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所里，对上面的关系网不是很感兴趣。
抱歉，我没听过过这个人，他是你要回z城的原因吗？”
“嗯，他是我的养父，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看起来你对我隐瞒了很多事情。”
“毕竟研究员身份都是顺带的，再者说，我是g城研究所白树那头的。
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回到z城？”
当初在h城的时候，黄金的借口为：
他要回到z城研究所，并代表白树询问，为何z城要断了g城的补给。
——
“话说回来，你回去后就没帮我打听一下吗？比如为什么博士联系不上z城。”
“没有，我忘了。”
“真够直白的。”
“我当初误会了博士，以为他能够修复黑姬，却故意不帮我，从那之后，便对他有所反感。
尽管后来误会解除，但隔阂却已经产生了。
或许是我的潜意识在故意遗忘这件事吧。
所以在z城时没有想起。
说起来，最初的时候，我对z城的研究所所长印象很不错。
觉得他哪里都比博士好，无论是性格还是为人。
你知道的，博士是个脾气有些差的家伙。
可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
反倒是那个脾气臭的老头，才是迄今为止我遇到的最好上司。
所以，如果你见到他，替我向他道歉吧。
毕竟我这模样……
已经没脸再见他了。”
“这谁又能说的准呢？哪有什么绝对的事？
比起这个，你以后怎么办？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你现在的处境很困难吧，黑姬的修复也不能等太久，毕竟芯片是有保质期的。”
“……”
沉默，白文的背影似乎在一瞬间落魄了许多。
许久之后，才用那沙哑的嗓音无力的道出四个字：
“我不知道……”
“我这倒是有个去处，你要试试吗？”
“什么？”
白文诧异，起身，望着黄金。
见黄金扔过来一张证件，接过一看。
那是黄金在南部军区的丧尸指导员军官证。
“这是什么？”白文不解。
“我在南部军区的证件，基地在o城，那帮人现在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科学家。
而恰好我是，还是白树的手下，所以他们一直在拉拢我，同时想把g城研究所拉过去。”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他们？”
“你是个天才不是吗？
相信丧尸草能为他们带来巨大帮助。
只要利用和改造的好，食物的问题就可以解决。
哪怕是在战场上也是一把好手。
这绝对是张王牌不是吗？”
“我现在的状态你应该清楚，人类怎么可能接受一个怪物。”
“然而很凑巧，南部军区的总司令就是丧尸。
尽管丧尸草和丧尸是敌对关系。
但是，你是有办法解决的吧，就像丧尸草和九儿一样。”
“你是说……”
“司令名为花九，女，是个暴君，但统治力很强，有很多人类军官并不嫌弃她丧尸的身份。
花九很清楚自己的丧尸身份无法被其他军区接受。
所以现在正在拼命发展，试图扩大势力寻求自保。
如果你愿意投奔她，我想她一定会热烈欢迎。
至于你现在的模样？
你俩彼此彼此，我想她并不会嫌弃。
当然，最最重要的，就是黑姬有了新的希望。
我想花九很乐意派人为你去找那种材料。”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这有些东西，你可以看看。”
黄金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了对方。
相册里，是当初在南部军区拍的一些视频和照片。
以及o城的一些建筑规模。
“我没有理由骗你，就看你信不信了。”
他说完，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天不早了，我就先睡了，如果你想好了，随时找我写推荐信。”
说罢，身影越来越远，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白星。”白文开口了。
“嗯？”好在门外的黄金还未走远。
“我们……是朋友吧……”
“咱俩确实没什么利益冲突。”
“谢谢你陪我说话。”
“矫情货，睡了啊！”
脚步声彻底走远，实验室的怪物也少有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