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的一方面非常害怕,但是明显的也非常期待和女鬼搞一发。梁小文问玉祥:“师父啊,女鬼到底是不是厉鬼?天明说女鬼又不是厉鬼。”
玉祥笑道:“天明已经有些门道了,这个女鬼还是个有情种,不会特别暴戾。但是法力应该也不会太低。”
梁小文伸长脖子看着窗外,还要说话。玉祥摇摇头不让他出声。会长轻轻的走到卧室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屋里的动静。我们也不坐,站着不敢出声。听卧室里男的说了一句什么话。会长用嘴示意我们过去。我们手里握着法器轻步走过去,主妇脸上带着几分呆滞的神色,睁大眼睛看着我们。会长要进去,玉祥摇摇头示意会长先等等。玉祥其实还是有点拿不准女鬼到底厉不厉害。我拿女鬼和念慈相比,直觉的觉着女鬼应该不是那种厉鬼型的鬼魂。男的大概是害怕的了不得,故意提高声音给我们传递信号。他嘴里说:“那个,咱俩稍微等一下吧。这个,床上,我老婆。”
男的已经语无伦次起来,接着哎呀呀一声就没有声响了。过一会又是咚的什么东西撞到别的东西上了的声音。主妇好奇,她脱下拖鞋,光着脚丫轻轻走过来。会长又用眼睛询问玉祥,玉祥点点头。会长轻轻的推开门,女鬼趴在男子身上,已经动作起来了。会长和玉祥相互看一眼,两人一个箭步冲过去。男的想赶紧脱身,一把把女鬼推翻,自己一骨碌滚下床。女鬼轻声呀一声叫,回头这才看见会长和玉祥。玉祥不由分说,手中铜镜就往女鬼的后背上打过去。我暗自担心玉祥会不会出手太重,女鬼禁受不住。女鬼却也非常敏捷,手臂一挥,光溜溜的身上已经是一套红色的外套,她猛地飞起来,却一头撞在玻璃窗上。窗子上是涂了符水的,女鬼一头撞在玻璃上,嘤叫一声,又跌落在地上。玉祥不容女鬼喘息,接着一罗盘又招呼过去。女鬼身子一缩不见了,男的从床上翻滚下来,几把穿上衣服就往外跑。玉祥喊梁小文赶紧给铜镜开光。这里没有月光,有也来不及开光了。梁小文直接拿铜镜照映屋子四处。门口是林自灵守着,女鬼逃不出去。梁小文照了一圈,在门背后的角落里,铜镜上硬着一团模糊的红影。梁小文喊:“师父,在门背后的角落里。”
玉祥把一张符扔向门背后,一手把手中罗盘伸出去。忽然又是嘤一声叫,女鬼是装在罗盘上了,往后一个屁蹲坐在地上。女鬼又尖声哎呀一声叫,伸手捂住额头。看来女鬼是不打算逃跑了,就那样坐在地上,快要哭出来的看着我们。玉祥语重心长的口气说:“不要逃跑了,跟我去赎业,好生转世去吧。”
女鬼也不答话。她的额头撞在铜锣上了,显得非常痛楚。我们看女鬼没有动静,也不急着捉她,在旁边站着。主妇一步一挪小心的蹭进来,问她老公:“老公你没事吧?”
男的摇摇头,他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这时才过去床头柜那边穿衣服。女鬼瘫坐在地上,泫然欲泣的看着男的。男的只默默转过身去穿裤子。玉祥又对女鬼说道:“孽障还不醒悟?小曹已经给你耗尽阳气身亡了,你知道吗?”
女鬼一言不发的站起来,玉祥让梁小文出去取黑碗。又好话安慰女鬼:“我们不会加害于你,但你不能再在世间为恶了,要和我去赎业。”
所谓赎业就是洗刷女鬼做的业障的意思,这样女鬼才能带着清净之身去转世投胎。女鬼点点头,梁小文拿着黑碗过来了。玉祥手里托着黑碗走过去,女鬼战兢兢的看着玉祥。玉祥手放在女鬼的头顶上。这个姿势有点奇怪,昨晚这个男的和女鬼做我和赵明霞做的事情,也是这样把手放在女鬼的头顶上,强行把女鬼的头压下去的。我怀疑玉祥这个并不是什么法事方面的动作,而是给昨晚那一幕打动了,自己也就故弄玄虚的来着这么一下。女鬼战兢兢的眼睛看着玉祥,玉祥对女鬼点点头,女鬼渐渐的蹲下身子,蹲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玉祥把黑碗倒扣在女鬼头上,女鬼身子越缩越小,终至于给黑碗完全罩住。主妇夫妻俩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在旁边直接看的傻眼了,大概连怎么回事都弄不清楚了。玉祥翻过黑碗,我们也凑上去看。女鬼身子蜷缩成一团,侧身躺在黑碗碗底里。她只有一个手指头那么大。玉祥对女鬼说道:“业障不许有逃跑的念头,我也不拿纸符封碗口了。”
女鬼在碗里点点头。一般来说,鬼魂们只要碰到法师们的这些法器,元神就会收到损耗。所以要不是那种非常难对付的厉鬼,对于比较温驯的鬼魂,法师们还会为鬼魂着想,尽量不损害鬼魂元神。拿纸符封印碗口就是一种对鬼魂元神损害比较厉害的做法。这样被装进黑碗里的鬼魂,一两天或几天以后出来,都像是大病一场的样子,要好一会才能缓过劲来。玉祥看着黑碗叹口气摇摇头,对会长说:“那咱们回去吧?”
会长点点头说:“走吧,回去。”
主妇看见这一幕,对老公出轨的事情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我们也算救了她老公,主妇又忙满脸堆笑的招呼我们坐下,她要给我们做饭。做饭就算了,我们坐着喝了两杯茶。该回去了,男的欲言又止的好几次,终于开口问玉祥会怎样处置女鬼。玉祥说让女鬼自己修赎罪业,以后时机到了再转世。男的大概觉得自己出卖了女鬼,很是过意不去。我们开车回去,女鬼不能带去住处那边。玉祥把我们送到楼下,带着黑碗和梁小文回去了。我们往楼上走去,林自灵对我们笑说:“明天早上小文的额头要是不带黑气,我这个月的工资全部拿出来请你们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