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阿妙有点着凉了,鼻子有点塞,清鼻涕流个不住。我俩先去梁小文那边给他搭把手,中午柳雯雯过来,我俩去大楼那边做法事。玉祥和会长林自灵他们三个忙碌着,关巧巧也在这边。一看阿妙这样就笑说:“昨晚折腾没盖被子吧?”
阿妙也像往常一样嘿嘿一笑说:“他和小遥姐睡的。”
我们赶在天黑那会才勉强把两层楼做完。回去的时候我给会长念叨:“是不是要少了?一天忙的脚不沾地,下来大概也就比新泰那边好一点点。”
会长摇头说:“不少,人家好烟好饭的招待我们,做完了肯定还能有一点小费酬劳。差不多。”
玉祥因说起明天梁小文去买茶几那些,会长说:“那个啊,那个他不用去。家具城那边有我老婆的朋友,回去让他问一下。”
玉祥说她也要一套,玉祥是在梁小文买的那栋楼顶层买了一套九十平的小房子,梁小文是四室两厅的大房。会长答应着说明天我们去家具城看看,第二天早上会长带着我和梁小文去家具城。我们刚把茶几搬进去,坐下休息。那个情人怀孕的人又来电话了。说是女朋友昨晚真像我们说得闹上吊。我们一听从沙发上跳起来,稍作商量,决定会长去大楼那边,我和梁小文去看那个上吊的女的。开车过去,男的老婆在沙发上木雕一样坐着。屋子里有些凌乱,地上几堆玻璃碎片,显然是刚动过干戈的。我俩看女人的情形,怕女人迁怒到我俩头上,叫男的去外面。男的一副哀求的样子一个劲的问我俩怎么办。梁小文问他:“那你怎么不照先前那样做,她已经回转不少了。你再努力一把,她在高兴一点,不就彻底回转过来了吗?”
男的只无奈的抽烟叹气摇头,梁小文又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男的这才说起来:“我下午收到她的一条短信,问我在干什么,我回了她就没回。晚上心里不踏实,和我老婆已经睡下了,又起来去她那边。”
他一口一口猛抽烟说:“过去敲门好一会没人答应,我赶紧自己开门进去。她就在厨房门口吊着,脚下踩得凳子踩翻了。”
原来女的用丝袜上吊了,男的扯断丝袜,女的掉到地上。男的摸摸女的鼻息,还没断气,就赶紧做人工呼吸,心肺复苏。等女的给拉到医院,大人救过来了,小孩却因为摔到了,保不住。跑妇产出来已经没救了。这事很惨烈,梁小文不抽烟的人也焦躁的抽起烟来,他沉吟半晌说:“你先去看着她,最好承诺给她个几十万。其他的你说等她伤好了再说。我们是法事,这些我们也没办法。”
男的怀疑着问我俩:“这行吗?”
梁小文拍拍他的肩膀说:“多半能行,你先去看着她吧。”
男的自己琢磨着,我俩已经上车了,男的在后面说:“那麻烦你来了。”
我俩过去,阿妙帮着玉祥禳解清理楼里的大屋子,林自灵和会长在做法事。我俩把那边的事情说给玉祥她俩。玉祥听着怔了,过一会不胜唏嘘感慨。她这是才对我们说真话:“我说那姑娘身上带着鬼气,已经没法挽回了的。竟然是应在孩子身上。”
玉祥又给我们说:“这事应该说给老宋听听,他专门搞这样的事。”
梁小文说:“我俩这就去说给他听。”
会长听了却没什么太大的人生感悟,只说:“肯定是一进门就办事那种,连安全套都没戴的。”
他仅仅对这一点不太赞成而已。这些外遇事情却给我一点小小的震动,这忽然莫名其妙的担心起晓白来。这天晚上回去有点早,我特地叫晓白出去,给她请了一顿大餐。过几天有时间,又叫她出去买衣服。这是我俩去买衣服的前两天晚上,晓白老公接晓白回去了,我和张小遥刚睡下,梁小文就给我打电话过来。他在那边有点着急的说:“师父过来接我,等下我俩来接你,老宋大概也要去一下。那边闹鬼婴事情。”
他现在和柳雯雯住在新屋里,玉祥还不愿意搬过去住在张小遥的房里。我要起来,张小遥搂着我的脖子说:“运动完了再去,她俩过来好一会呢。”
我和阿妙收拾好了在客厅里坐着,不知道鬼婴是怎么回事,林自灵也忙忙过来了。不多久会长也开车来了,我给梁小文打电话,让她俩自己过去,我们随后就到。开车过去,两口子面无人色的在沙发上坐着,女的披头散发,表情木然。男的说话声音发抖,问我们怎么办。玉祥给我们说:“那个姑娘也在这边,在屋里睡着呢。”
我们听到有嘤嘤的哭声,走进卧室里,姑娘用被子一角擦脸上的眼泪。看我们进屋了,她坐起来。姑娘脸上的黑青色不见了,却像贫血一样,脸色苍白,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们。会长看看说:“你先睡着吧。”
又问玉祥:“怎么有鬼婴了?”
玉祥指指客厅里,我们出去,玉祥对我们说:“说是孩子在门口哭个不停,跑出来一看什么都没有,哭声又跑到窗口那里了。”
会长咬着嘴唇思索一会说:“这个不太好呗,这个姑娘不能住在这边了。”
女人气愤愤的说起来:“她床都下不了,不住在这边住在哪里?”
会长不接话,男的说不好意思,让我们怎么禳解禳解。会长说道:“我们先坐坐别出声,看孩子怎么个搞法。”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来,谁都不说话。男的给我们散了一圈烟,起身要去倒水。会长对他摆摆手,示意我们不喝水。坐了一个小时不见动静,会长有点着急起来,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才走了几个来回,门口那里传来婴儿悲戚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