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让大橘去闯丽妃正殿的门,她在假装追它引着慕天穹进去。大橘听了她这个计划虽然有些嫌弃,但是关键时刻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按照她说的来。于是,这才有了刚才大橘突然发难的情况。清和宫中伺候的宫女们都没想到平静会被一直猫所打破,不等她们反应过来,就听慕白白“紧张”的喊了一声“大橘”,然后跳下椅子追上了上去。而方向,正是正殿。“六公主!”
宫女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纷纷要去拦,可慕白白个子小,动作又灵活,三两下就同大橘一起绕过了她们,然后“砰”的一声撞开了正殿丽妃寝室的门。只见层层叠叠的沙曼之中,床上隐约能看到一个隆起的人形,可对方像是昏过去了一样,对于突然闯入宫中的人没有一点儿反应。慕白白见了,心下立刻有了决定,小声的同大橘吩咐,“大橘,往床上跳。”
大橘瞬间会意,一个高高的跃起,直奔屋子的最里面,然后这次它并未成功,一只修长的手在半空中稳准狠的掐着了它命运的后颈皮。“喵!”
大橘感受到危险又熟悉的气息,颇为悲惨的叫了一声,“慕白白,本猫被慕天穹那个傻子抓住了!”
慕白白当然看到了,心中暗道一声可惜,连忙转过身冲慕天穹庆幸的说,“幸好爹爹身手明捷,捉住了大橘,不然就该打扰郦妃娘娘休息了。”
“不过爹爹,白白好像还是太莽撞了,这样这几冲进郦妃娘娘的寝室,是不是不太好呀?”
慕天穹将大橘交给跟上来的安公公,皱眉扫了一眼里面躺在床上依旧没有动静的“郦妃”,“莽撞的是御猫,不是白白。”
“是吗?”
慕白白眨眨眼,天真的问,“既然这样,为什么郦妃娘娘还不肯起来见白白和爹爹呀?”
说着,她便迈着小短腿跑到床边,乖乖巧巧的行了个礼,“郦妃娘娘,白白来个您请安道歉了。”
“那日因为白白搞砸了郦妃娘娘的寿宴,白白心中十分不安。今日好像又冲撞了丽妃娘娘。”
“还请丽妃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同白白计较。”
慕白白一番话说的十分乖巧,听的慕天穹满意又心疼,可偏偏床上的人始终没有动静。慕白白还跪在床边,在慕天穹看来,就像是郦妃故意刁难晾着慕白白一样,瞬间就不悦了,掀开纱幔,踏了步子上前,冷声的质问,“郦妃,六公主还给你请着安呢,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就连他平时都舍不得让慕白白在地上跪那么久,这个郦妃倒是敢。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异常,慕白白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躲在被子下的人在轻轻的发着抖,她能看到的,慕天穹自然也能看到。再联想到刚才宫女们不自然的表情,慕天穹立刻意识到有问题,当即俯身一把掀开了被子。床上躺着的人穿着郦妃的衣裳,发髻也梳的同郦妃无甚差别,如果不是那张脸,光看身形,就连慕天穹都分不出真假。慕白白心中为慕天穹叫了一声好,连忙继续拱火,故作惊讶的“哎”了一声,用不大不小刚好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不是郦妃娘娘,为什么要穿着郦妃娘娘的衣服睡在郦妃娘娘的床上?”
慕天穹本就难看的脸色变的更差了,一双冷眸里寒气四溢,让人不敢直视,床上那宫女吓的简直都要哭出来了,可死死的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郦妃呢?”
慕天穹冷声发问,强大的气势,压的在场的宫女太监全都跪伏在地,不敢说话。慕白白乐的不行,就等着这宫女将郦妃的事情交代出来了,可就在这时,一阵香风袭来,穿着一席华丽宫装的郦妃翩然而至。“臣妾参见皇上。”
郦妃赶路赶的急,再加上身上的药性未退,面上还浮着红晕,十分的娇媚,“臣妾接驾来迟,还请皇上赎罪。”
慕白白,“……”居然让她赶上了。“这是怎么回事?”
慕天穹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郦妃。“回皇上的话,臣妾贪玩,悄悄去了御花园的电汤池。”
郦妃搬出自己路上想好的说辞,“一时忘了时间,方才风铃来报,臣妾才立刻赶回来。”
“还请皇上责罚。”
“你去了汤池?”
慕天穹蹙眉,视线在丽妃身上环绕了一圈儿,见她身上的确还隐隐的透着水汽,才相信几分。见状,慕白白急了,这郦妃简直太狡猾了,三言两语就打消了慕天穹的怀疑。“郦妃娘娘去汤池,为什么会有个和你穿的一模一样的人躺在娘娘的床上呢?”
慕白白死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说完还冲慕天穹乖巧的一笑,“难道说丽妃娘娘是在做什么有趣的游戏?”
慕天穹刚刚好转些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将一切看在眼中的丽妃暗骂了一声慕白白,咬着牙甩锅,“六公主所说,臣妾也十分的不解。明明臣妾去汤池之前已经同宫中的人打了招呼,不知为何她们还要这般。”
“一定是这个贱婢擅自主张,想要冒充臣妾行什么不轨之事。”
郦妃说的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然后顺势的往慕天穹的怀中躲,整个动作流畅自然到让慕白白目瞪口呆。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张口就来”的最高境界。这郦妃,当真是为了自保,什么都谎都扯的出来。慕白白不死心,转身问那个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宫女,“可是这样?是你故意冒充的郦妃娘娘?”
“你可知道,这样做可是死罪。”
她紧张的暗示那小宫女,希望那小宫女当场拆穿郦妃的谎言。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那小宫女被郦妃拿捏了什么把柄,听了她的话不但不反驳,还小声的承认了。慕白白顿时无语了。“荒唐。”
慕天穹听了,冷着脸将郦妃从怀里推开,“这就是你治下的清和宫?简直乌烟瘴气,连主子都敢瞒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