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韩常林还想继续时，林悦差点跟他翻脸，他才遗憾地下床，收拾好之后，去厨房打了热水进屋。
林悦没有一丝力气，任由他摆弄，差点又叫他得逞，气得都哭了：“你弄死我得了。”
看见她的泪水，韩常林心都疼了，立刻止住动作，搂住她哄道：“悦悦，我不做了，你别哭。”
“你每次都这么说……”
“这次是真的，以后都听你的。”
“听我的，那你回你屋里去。”
“这不就是我的屋嘛。”
“你又耍无赖！”
“悦悦，别的事都能答应你，但分床，绝对不行。”
“……”
林悦赶不走他，这男人自此在东屋扎根了，并且连夜把自己的衣服搬了过来，挂进衣柜里，与她的衣服挨着，不分彼此。
林悦累得很，也没有力气阻止他。
昏昏沉沉要睡过去时，韩常林忽然在她耳边说道：“悦悦，我想过了，大娃他们三个还小，我现在出国不合适，回头我跟教授说一声……”
林悦没等他说完，就一激灵醒了，噌地坐起来，浑然不顾肩膀裸露，杏眸圆瞪：“现在不合适，什么时候合适？”
“等过几年，孩子们大些，不用怎么照看的时候。”韩常林答道，拉起被子盖住她的肩膀，又忍不住在上面摩挲了一下。
林悦这会哪有什么璇旎的心思，拍开他的手道：“你都快三十了，你有几个几年？错过这次机会，你可能再也没有公派留学的机会了。”
韩常林望着为他着急的妻子，搂住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我不想错过你和孩子……”
林悦听他说到半截就恼了：“你是不相信国家发的证，还是不相信我？”
韩常林连忙摇头否认：“悦悦，我是想说，我不想错过孩子们的成长，也不想你一个人辛苦照看他们。”
林悦睨他一眼：“以前你一个人在部队的时候，不也是我一个人照看他们仨吗？那时咋不见你心疼我？”
韩常林：“……”
叹息一声，他亲吻了她的唇角一下，低声呢喃：“若是人生能重来，我或许会早点退伍回来，但我又怕回来时见到的不是你……”
最后一句话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林悦却是浑身一震，她张口想问清楚，却被男人封住了唇。
屋内热气升腾，院中月色溶溶。
三个小娃玩得有些累了，想找妈妈讲故事好睡觉。
大娃瞧见娘的屋里又拉上了窗帘，就把两个弟弟拉住了。
“娘睡了，咱们自己进屋睡觉。”大娃威严说道。
二娃大眼睛滴溜一转：“我们悄悄进娘的屋，跟娘一起睡。”
三娃长长的眼睫眨一眨，主动牵起大娃的手：“大哥，我们回屋去，不要二哥。”
“你们不去，那我自己去，娘是我一个人的。”二娃嘚瑟，哒哒往正房跑。
到了厅堂门口，先往爹的房间瞧一眼，见是关着的，二娃放了心，脚步放轻，来到娘的房门前，伸手一推，嘎吱！
门响了，但门没开。
屋内的热气顿了一下，随即传出一声呵斥：“谁在外头？”
二娃“啊”的一声，掉头跑了，没敢留名。
跑到自己屋里，咔嚓闩上门，就上炕抓三娃：“臭弟弟，你是不是知道爹在娘屋里？”
“是啊，我看到了。”三娃机灵躲开，还冲二哥做了个鬼脸。
气得二娃大叫，拔腿追三娃，两兄弟在炕上来回跑圈，被子都差点被他们踢下炕。
大娃拽住被子，生气地握起了拳头：“你们再不停下睡觉，我一起揍！”
二娃&三娃：“……”
有个拳头很硬的大哥是什么体会？
时刻想反抗，时刻被镇压，然后他们体能上涨，超过同龄人，但被体育老师接着虐，谁叫他们进的是子弟学校，班上的同学还比他们大两三岁呢。
被拳头威胁着躺进被窝里的二娃和三娃，差点流下心酸的泪水。
三秒之后，小呼噜声响起。
韩常林端着凉透的水走出正屋，倒了水后，来到东厢房外，听着里头此起彼伏的小呼噜声，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不过，这不耽误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将三小娃的晨练强度加了一倍，尤其重点“照顾”二娃。
练完之后，二娃瘫在娘最喜欢的那张藤椅上，爬不起来了。
等到爹吃过早饭骑车赶去学校之后，二娃才哭唧唧对娘说道：“娘，以后晚上我再也不偷偷进你屋了。”
林悦：“……”
想到昨晚那些场景，她的脸又禁不住热了，又不好跟二娃说什么，就在他的小屁屁上拍了一下，脆响脆响的。
二娃委屈地揉了一下屁屁，心底打定主意，长大后要自己买房，不跟爹娘一起住了。
教训完儿子的林悦，想起公派留学的问题，夫妻俩还没有达成共识，实在是这男人太过分了，用行动阻止了她说话。
“你们三个在家里玩，娘出去一趟。”
林悦叮嘱了三个孩子，进屋换了一件轻薄的长袖连衣裙，裙摆很长，几乎盖住脚踝。
眼下进入五月，天气渐渐热了。
她搭乘公交来到清大，才发现自己真是保守了，不少女生已经穿上了刚刚过膝的裙子，手臂也露在外头。
不过，那些女生纷纷回头打量她，应该是看上她身上连衣裙的款式了。
可惜，没一个人上前询问，不然她会给她们介绍，这裙子的设计师就在清大。
没错，她是来找秦念的。
但找到女生宿舍门外，她才遗憾得知，秦念家里的孩子出了点事，她匆匆请假回去了。
“同志，你是来找人的吗？你说一下名字，我或许认识，可以带你去找他（她）。”
见她迟疑地站在路旁，一个男生走过来问道。
就是热情了点，俗称搭讪。
林悦正要回应，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不麻烦同学了，她是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