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来得很快，外面很热闹，到处都是节日的装饰，飘散着双节的气氛。
校园里不提倡过洋节，每个班级都出着元旦相关的板报，但这抑制不住同学们想过圣诞的心，因为那天刚好是周末。
黄颖颖约叶惜一起逛街，可她最不喜欢在节假日穿梭在拥挤的人海之中，于是遗憾地拒绝了。
难得的是，苏煜和叶恒在这天居然没有值班。
叶惜翻了翻自己的冰箱，苹果居然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她换上一件厚一点的外套就要往外走，苏煜喊住她，“丫头，这么大冷的天，去哪儿？”
“我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苏煜顺手拎起外套，“我跟你一起去。”
叶恒从沙发上抬头看了看他俩，又重新低下头玩游戏，什么话都没说。
外面的风有点大，苏煜把她的帽子往她头上一戴，移动了自己的位置帮她挡住一点风。
如果可以，他还想直接把她裹紧怀里，让她一点也冷不着。
可惜啊，他现在还不敢这么丧心病狂。
见小丫头直往小区对面的水果店走去，他疑惑地问，“你是下来买水果的？”
“对啊，冰箱里只剩下最后一个苹果了。”
他无奈，“你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我下来买就好了。这么冷的天，你还要自己跑下来，瞎折腾。”
她刚刚神秘兮兮的样子，他还以为她是想买女性用品，所以他才没有开口询问。
谁知道只是水果啊！
“可是今天的苹果我想自己挑嘛。”
“有什么不一样吗？”
谁挑的还不是苹果了。
“心意不一样。”
“嗯？”
他略一思索，就想起今天的日子了，马上就明白了，露出一丝笑意。
“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
叶惜嘟起嘴说，“不是迷信，是仪式感，平安夜吃平安果的仪式感。”
“好吧，为了你的仪式感，我跟你一起挑。”
“好……”
这个水果店只是一个社区店，平常人并不多，但今天的客人显而易见地多了好几个，而且大家都是来买苹果的。
哦，不对，是平安果。
平常挂着苹果的牌子已经被换掉了，用醒目的红笔写着平安果三个字，应景。
叶惜瞅准了一个空位，平常慢吞吞的她这次居然动作很快地挤了进去。
苏煜站在她背后，张开双手将她护住，把旁边不时挤压到她的人隔开，让她自成一个小小的空间，安心地挑选。
从远处看，她整个人就在他的怀里，被他完完全全抱住一样。
但其实近看也不差，中间隔着那一点小小的缝隙，除了他们本人，没人能看得出来。
今天的苹果跟平时有点不一样，每个苹果上面都印有“平安”两个字，好像真的是平安果一样。
叶惜拿起一个苹果看了看，毫无征兆地转头，“哥哥你……看、这个……怎么样……”
她知道他在身后，却不知道他靠得这么近，并且是微微弯腰的姿势，以至于她的额头直接撞上他的下巴，还有一点点触碰到他温热柔软的唇瓣。
她立即后退了一步，小脸难以抑制地通红一片。
苏煜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幽深，很快就恢复一片平静，语气如常地说，“嗯，还不错。”
“哦……哦……那我继续挑了……”
“嗯……”
老板算是个厚道人，并没有趁机涨很高的价格，想来他也是知道这家店以后的生意还要靠周边的小区，所以不敢毁了自己的口碑。
叶惜挑了四个，这次她吸取教训，学乖了，知道慢慢地转身面对他。
“哥哥，我挑好了……”
“嗯。”
苏煜淡淡应了一声，后退了一步，顺带把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叶惜刚刚感受到手上传来的一阵温暖，很快就失去了。
他接过她手里的苹果，朝称重处走去，“我去称，你等我一下。”
他不仅称了，还把钱付了。
出来的时候，叶惜看着他手里的苹果说，“哥哥，是我想买的，我想请你和大哥吃。”
苏煜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你买的我买的都一样，你的心意我知道就好。”
他认识小姑娘这么久，知道她绝对不是一个迷信的人，至于她说的仪式感，其他节日都没见她仪式过。
她呀，只不过是对“平安”两个字没有抵抗力而已。
他的目光不禁沉了沉，原来小家伙还是不安的，他竟然都没有发现。
他勾着嘴角自嘲了笑了笑，亏他还自诩看人精准，却连这个都没有发现，失策了。
“丫头。”
“嗯？”
“我会保护好阿恒的。”
叶惜低头沉默了一下，突然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手，眨着明亮的眼眸，认真地说，“哥哥，你和大哥都要平平安安的。”
“好。”他笑着许下承诺。
回家之后，叶惜兴冲冲地拿着苹果钻进厨房，苏煜要跟着她进去都不让，直接被她推了出来。
“哥哥，你去跟大哥玩，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总共只有四个苹果，她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必要坚持。
他的屁股刚沾上沙发，就听叶恒嫌弃地说，“出去这么久居然只提了四个苹果回来，你可真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的厚脸皮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你想让我带什么你不知道直说吗？”
“这么好的假期，难道不应该有下酒菜吗？我以为你至少会有这个自觉的。”
“很抱歉，从来没有。”
叶恒咬了咬牙，“我就不该对你抱有希望。”
苏煜深以为然地点头，“是的，你才有这个认知，我很失望，我以为你早在认识我的那时候就该有了。”
“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会有所变化。”
“在其他事情上或许会有，但自觉这件事，就算了吧。”
“哦……”
叶恒莫名其妙地应了一声，居然没再继续跟他拉扯，这让苏煜惊讶了一下。
“你没吃错药吧？”
回应他的是叶恒的白眼，“滚，你吃错药我都不会吃错药。”
苏煜耸耸肩，“这可说不准，你一看就没我聪明。”
叶恒刚想对他动手动脚，眼尖地瞥见自家妹妹从厨房里走出来，自觉地收回了手脚。
在妹妹面前不许打架，是他身为大哥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