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勇思考再三,最后还是咬牙说道:
我陪你们一起去,不过你们要等等我,我得做些准备工作。
你要准备什么?陆铭问。
当然是关系网了。任勇说的那叫一个坦然,我要跟我父亲打听下安城有没有认识的人。
如果没有,那就找鹏哥他们打听一下,我跟你们讲,这叫有备无患。
看到陆铭用见鬼的眼神看自己,任勇表示不服。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你们还不是强龙,到了安城一亩三分地,需要找的关系太多了。
你要打听消息得有门路吧,你们总不能自己调查,关键也得有地方下手查啊。
还有你们要动一些人的时候,需要人手吧。
你们什么都不清楚,万一搬来的是密钥的同伙呢。
这时候有地方上的关系网就不同了,用起来可顺手了,我跟你们说千万别怕欠人情。
人情就是那么回事,你欠我的,我欠你的,我还你人情,你还我人情。
这来来往往的关系才会变的更亲近,这事你们听我的,绝对不会错。
任勇说完丢下一句等我,转身跑开了。
林俏与陆铭对视,任勇挺明白的啊,怎么就是对别人跟梢这事那么菜呢。
人无完人。陆铭说出四字评价。
林俏认可,从任勇的表现看,是个有情意的,知道很危险也愿意跟着。
而且还主动找关系,这点就难能可贵。
收拾好东西,两人决定再去郊区一趟,看看销售情况,再补些货。
下次过来还不知什么时候呢。
他们到的时候光头几个正在取货,别看拉货很累,这几个家伙干的满面荣光。
他们流的不是汗,是金子,他们卖出的货可以分走两成。
卖的越多,分的越多,想想都激动。
光头看到两人过来赶紧送上账本。
前辈您好,这是这几天的账,请你们过目,赚的钱已经放进了箱子里。
嗯。陆铭接过来观看,账记的还行,就是流水账,每天出了多少货,多少钱一斤。
账上记的很清楚,只要一算就能得出总价。
平均每天的成交价在三千左右,而且这成交价在每天递增。
可见名气正在一点点扩大,买的人越来越多。
这是好情况。
一天三千,扣掉光头几人的分成,他与林俏也有一千石币的入账。
积少成多,又是一笔很大的进账。
很好,非常好。
陆铭夸了光头几句,又鼓励几人好好干,以后还有更多的赚钱机会,可别把路走窄了。
说的光头连连称是,在前辈面前他可不敢玩花样,怕疼也怕死。
在陆铭与光头说话时,林俏进了阵内,把阵内的空间补满,离开前就不过来了。
做完这些后,她与陆铭两人骑着自行车离开,经过饭店时,遇到了赵金花。
这次赵金花没有哭,她正坐在饭店门口啃馒头,手里拿着水壶。
一口馒头一口水。
林俏从她吃馒头的动作中看到了一股狠劲儿。
在赵金花身边放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她捡来的废品。
没想到几天不见赵金花已经给自己找到了一条生路。
要过去看看吗?陆铭问。
过去看看。林俏答。
两人骑着自行车来到赵金花面前停下,看着突然出现的大脚,赵金花啃馒头的动作僵在那儿。
她慢慢抬头观看,看清是林俏与陆铭后,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这两人赵金花记得,在火车上不对付的两个臭孩子。
那时觉得这两人很坏,现在反思后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挺讨厌的。
跟在候母身边干着讨人厌的事,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却不知一直在吃亏,在做损人不利已的事。
两位有事吗?赵金花问。
借一步聊聊。林俏笑道。
赵金花吸吸鼻子,看看自己身边的废品,她不知有什么好聊的。
思考再三,赵金花点点头,聊聊就聊聊吧,反正她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离了婚,租了房,身上只剩下两石币,两石币连人家的自行轮子都买不到。
赵金花跟着两人来到路边的长椅子前。
赵金花看着光洁溜溜的长椅子,再看看灰扑扑的自己,没敢坐。
坐啊。林俏道。
不了,我坐袋子上。赵金花笑道,椅子坐脏了,别人不好再坐。
这解释出乎林俏的意料,没想到赵金花还有为别人着想的一天。
林俏也没强迫她,与陆铭在椅子上落坐,看着赵金花问道:
你怎么捡破烂了?
这话绝对扎心,赵金花深吸一口气,把馒头塞怀里,吃不下了,窝心。
低头思考好一会,赵金花这才说道:离婚了,我现在一个人单过。
哦,能讲讲吗?林俏问。
讲出来让你乐呵乐呵。
赵金花怼了一句,觉得心里有股气,可是身在异乡,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讲真的赵金花很想倾诉。
看着林俏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赵金花突然就不气了,讲就讲吧,再不讲她得憋死。
原来赵金花与候凯是自由恋爱成亲的,当初候凯就是一个穷小子,还没爹,年年欠大队的粮。
而赵金花则是大队长的女儿,当初两人在一起时赵大队长那是一万个不同意。
奈何候凯不是东西,先斩后奏,直接把赵金花搞大了肚子。
这时候再不成亲,那可是要出大事的,传出去赵金花不用做人了。
赵大队长没办法只好捏着鼻子认下。
好在候凯虽然干活不行,但是嘴巴会说,还会来事。
婚后把赵大队长哄的很开心,最后还把候凯弄进了附院。
只有初中文化的候凯在附院别的本事没学多少,巴结的本事一流。
也不知他走了什么门路,毕业后居然分到了南域机械厂当技术员。
这小子会来事,进了机械厂逢人就笑,点烟递茶拍马屁,与同事的关系处的极好。
再加上四都生的光环,倒是让他混开了。
几年的时间混成了车间域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