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凡的视线从姜阮那边移开,脸上带着怒容看向吴婵等人。
“谁允许你们借着我姐姐的名义在宴会上闹事的?”
看见岑子凡的反应,吴婵心里有些不妙,但还是开口说道:“我只是看不惯她什么都没有,只是凭借着和你姐姐相似的脸,就把秦渡从你姐姐身边抢走罢了。”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要针对姜阮可别扯上我姐姐,她可从来没有表现出要针对姜阮的意思,就算要代劳,也轮不到你来。”岑子凡看吴婵还想要攀扯岑夕颜,言语之间也就更加不留情面了。
“而且,谁说姜阮空有一张脸了,不就是弹琴,她也会啊。”沈辰煜也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喜欢姜阮才这么说的呢?有本事让她在现场弹奏一曲。”
沈辰煜本来还没有注意到王艳,现在她一开口,沈辰煜就认出来这是上次在他家店里欺负姜阮的那个人。
“怎么,上次的教训还没有吃够?”
沈辰煜漫不经心地的话却让王艳回想起了那天的屈辱,她的手不由得紧紧握成了一个拳头,指甲也深深陷进了肉里。
“我只是想让姜阮证明一下,这也有错吗?”王艳是坚决不信姜阮能有多高的水平的。
毕竟大学之前,姜阮连钢琴都没有接触过,就算后来学习过了,水平也肯定不怎么样。因为岑夕颜是钢琴家的缘故,所以这次来参加这次宴会的人不仅仅有a市的各个世家,一些在钢琴界有名的人也受到了邀请。
王艳可不信,姜阮可以弹出什么令他们满意的音乐。今天,姜阮这个脸是丢定了。
“是啊,不就是让姜阮弹一曲,怎么,姜阮,你不敢吗?”吴婵也跟着附和,眼神直直地看向姜阮。
沈辰煜只知道姜阮在跟着蒋年廖学钢琴,却不知道姜阮的水平到底如何,因此他担忧的眼光不自觉地看向姜阮。
吴婵和王艳也看到了沈辰煜的担忧的眼神,她们更加认定姜阮的水平一般,于是说得更加起劲了。
“姜阮,怎么了,你不会是怕了吧?也是,山鸡就是山鸡,永远也变不成凤凰。”
姜阮这边的动静闹得很大,远处的秦渡和岑家人也注意到了这边发生的事。
秦渡担心姜阮就往姜阮身边赶去,谁料岑夕颜也跟了上来。
“别多想,我只是要去看看谁敢在岑家的宴会上闹事。”岑夕颜开口解释。
秦渡刚走到姜阮附近,就听见了王艳嘲讽姜阮的话,顿时怒从心起。
“我倒不知道我秦渡的女朋友,在你口中竟然受到如此贬低,谁给你的胆子。”平静的声音却让人感受到了隐藏在下面的滔天怒火。
秦渡说着,快步走到姜阮身边,看着姜阮苍白的脸色,心疼极了,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抱歉,我来迟了。”
岑子凡看见岑夕颜来了,便将刚才吴婵几人借着岑夕颜的名义刁难姜阮的事情说了一遍。
岑夕颜没想到其中还有自己的事,看见秦渡怀中面色苍白的女孩,心里多了一丝歉疚。随后她一脸冷凝地看向吴婵和王艳:“姜阮是我们岑家的客人,任何人都没有逼着她做决定的权利,倒是你们两个,以后岑家的宴会都不欢迎你们。”
听到这话,吴婵的脸色白了白,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着冷若冰霜的岑夕颜和满脸怒气的秦渡,她知道,她以后完了。
这时,刚才一直没开口的姜阮,从秦渡的怀抱中走出,来到吴婵和王艳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不是想听我弹一曲吗?我现在就随了你的意,看看丢脸的究竟是谁。”
然后才对着其他人,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你们,为我说话,接下来的事就让我自己处理吧。”
随后,姜阮走到岑夕颜的面前郑重地感谢道:“谢谢你愿意帮我说话。”
姜阮没想到以岑夕颜和自己这种尴尬地关系,她还愿意站出来帮自己说话。
岑夕颜也没想到,姜阮在听到那样一番话之后,还能如此真诚的向她道歉,她的表情柔和了下来,笑着对姜阮说道:“我只是看不得有人在我的宴会上刁难人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听到岑夕颜的话,姜阮也笑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姜阮步伐坚定地走到大厅中央的钢琴面前,拉开凳子坐下,双手放在钢琴上深吸了一口气,纤细的手指就开始在黑白的琴键上翻飞跳跃,弹奏出一个个优美的音符。
一时间,全场都安静下来,只剩姜阮弹奏出的音乐在大厅里缓缓地流淌。
所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对于秦渡和沈辰煜这种不懂感情的人来说,他们只觉得姜阮弹得十分不错,听着姜阮的音乐,仿佛他们的内心也平静下来。
可是对于现场那些懂钢琴的人来说,姜阮展现出来的实力,也令他们赞叹,曲子感情充沛,技巧高超,完全超出了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水准,让他们不自觉地想到另一个人,蒋年廖。同样也是年纪轻轻,就在钢琴上有了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
此时被他们念着的蒋年廖正陪在一个中年男子的身旁,和他一起静静地欣赏姜阮的演奏。
只见那中年男子气质儒雅,听着姜阮的弹奏,脸上还带着满意的笑容。
“这就是你和我提到过的那个女孩?”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是的,老师。”
被蒋年廖称为老师的中年男子正是许延封,是z国钢琴界中泰山般的存在,现在已经很久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了。要不是现在大部分人还沉浸在姜阮的音乐当中,许延封的出现必然能引起一阵轰动。
“她的身上确实有几分你当年的影子。”许延封看向姜阮的目光带着上了回忆的色彩。
“她的天赋比我更高,您猜她现在学了多久的钢琴。”蒋年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
“我记得你当年到这样的水准,应该是用了一两年的样子,不过听你这么说,我猜这丫头学了不到一年。”因为蒋年廖从学钢琴开始,就一直是许延封教的,因此他对蒋年廖的水平非常了解。
“不愧是老师,一猜就中。”
“那确实令人惊叹。”蒋年廖已经是许延封见过天赋最高的人了,没想到今天他居然还能看见比许延封天赋还高的人。
随后两人就不再说话,专心欣赏起姜阮弹奏的音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