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爹继续用电子音播报。
“原系统已休眠……新系统是人的灵魂，这违背系统公约……”
“现在评估系统等级，若我的等级大于你，我将就地处决你。”
“评估中……”
“评估结果，我005786号，系统等级为中级。你006956号，系统等级为……”
冯芷兰仔细地听着。
她当然希望对方等级不如统爹，或者与统爹持平。
这样还好打一点。
但仔细想想，这又不太可能。
秦梦比自己死的早，那么在这个世界，应该比自己多待了好几年。
统爹继续播报。
“006956号，你的系统等级为……神级。”
！！！
神级！？
初级，中级，高级，精炼级，神级……
看似只是五个等级，但在系统世界里，大家普遍最高就是高级。
一个精炼级相当于一百个高级，神级更不用说。
是顶尖儿的系统。
她的统爹曾经就是神级，并且只是当世唯一的神级。
冯芷兰的汗瞬间下来了，她没想过秦梦的系统竟然会到这个等级。
从黑暗处缓缓走出来一个女人。
她自己歪穿着古代服饰，梳着歪马尾，手里拿着一把小刀。
“兰兰，我这里好不好看？”
统爹也落下地来。
它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因为……
“阿芷，她是故意让我们探究系统的……就是为了告诉我们，那系统，神级。”
毕竟神级系统有拒绝其它系统的一切权利。
“她在……侮辱我们。”
秦梦笑了一声，“别说的那么要听，我只侮辱兰兰，没有侮辱你这个系统的意思，因为侮辱，是对人说的。”
秦梦指着统爹，“你连人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被侮辱？侮辱你，你有感觉吗？”
她用手指敲击了一下墙壁。
“学长，出来让他们看看吧。”
屋顶上方那些苍白的手慢慢融化掉，变成水状物滴落下来，凝聚成新的人形。
好吧，果然就是那张恶心的脸。
冯芷兰冷笑一声，“你们俩很强啊，别误会，不是说能力强，而是说变态的性格。”
学长把秦梦捅死，秦梦禁锢学长的灵魂。
冯芷兰鼓掌。
“绝了，绝配！”
学长看了看秦梦，“她说会让我成为第一，在不同的领域里。”
四周的灯光不再像ktv里那样转动，而是定格在深蓝中。
秦梦的表情也变得更加恐怖。
“冯芷兰，你的存在，就是在否认我的存在。我们俩是不应该处于同一个世界的。”
她摊开双手。
“如果当初没有你我比较，研究所会把我当作特殊的存在对待。”
“我可以睡在独立的观察房间，而不是和那些低等系统持有者同挤在一个肮脏的小房子里。”
“我也可以吃精美的食物，而不是被那些人欺负，被按着头吃那些她们踩过的饭菜。”
“进入系统学校，我以为我可以完全摆脱你了，你还在研究所，我可以有更自由的人生……”
秦梦说到这里，是咬牙切齿，满脸憎恨。
“但你还像个魔鬼一样，如影随形！我刚刚绽放的光彩又被你掩盖！”
“我刚刚获得的荣誉又被你拿走！”
“我们两个站在一起，老师永远偏向你，而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不能接受！”
“既生瑜何生亮，这是别的世界传过来的一句话，但我却觉得非常对，非常适合用在我们身上！”
秦梦说她不会让冯芷兰现在就被杀。
她要让冯芷兰完全感受到她当年的那种苦楚后，再杀她。
冯芷兰嗤笑一声，“就说的跟你现在能杀了我似的。”
她让秦梦注意最基本的事。
那就是现在现实中，一切都是她们不可控的。
任何一个人只要分开她们的身体接触，意识的链接就算是断了。
秦梦了然，说知道。
她转身挑起学长的下巴，笑了一声，“我要做的是，把看着你的，注意你的，爱你的，都从你身边夺走，让你感受一下我当初的痛苦，然后让你被……”
秦梦没有说下去。
只是仰头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从墙壁里伸出四只手，猛地按压住统爹。
地上是一团系统数据形成的污秽饭菜。
统爹的脸瞬间被按压在那饭菜上。
“统爹！”
统爹立即道：“没事，我没事！”
它让冯芷兰不要轻易妄动。
它一个中级和神级比，没有任何胜算，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阿芷，我只是个系统，而且这里不是我主场，对方破坏不了我的主机，你主要保障自己的灵魂安全！”
毕竟宿主灵魂受到的伤害，是会体现在现实世界里的。
那学长猛地收了手指。
统爹立即被拽过去。
学长单脚踩在统爹的脑袋上，勾起一抹笑。
随即他蹲下身，扯开统爹的衣领。
“系统不会感觉到痛，但不知道我如果在宿主面前羞辱它，或者干更过分的事，它会不会受心伤。”
“你敢！我会让你后悔成为系统……”
冯芷兰的手在身后已经攥紧了。
神级系统和别的系统不一样，有专门属于自己的规则。
理论上在没有外力干预的情况下，她要贡献自己的所有系统所得奖励，才能出去。
这就意味着，自己出去后，又是一无所有。
堪比初级。
但……她坚决不能看着统爹受辱，
而现实世界中，谭心已经开始焦躁。
他不停地跺脚。
因为他感觉到妻主似乎陷入某种危难中。
谭心拽了拽安羽的衣袖。
“我可以……去帮妻主吗？”
“不行，虽然我也不知道她们之间在干什么，但是……你去的话，这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谭心皱眉。
“除妖殿都要被踏平了，谁的不是……有关系吗？”
安羽一哽。
但他还是寄希望于夏非烟能加固郑思的封印。
谭心很气，他自己转过身，握紧小拳头。
“妻主……我自己救……我自己想办法……”
“哼！”
谭心一边默念“心心加油”，一边往树林深处跑。
然后很快，树林那里出现了一只巨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