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父亲。
他在多年前就向后山剑冢斩出过一剑,就此扫除了王权家的阴暗面,还给了家族朗朗乾坤,一片洁白。
这么做,一切只不过是想要做一个称职的父亲,把最好的一切留给自己的孩子。
让他不再受到束缚。
以自己的意志成长起来。
但是没想到,在临死之前却要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王权霸业,让小小年纪的他,背负的东西如此沉重。
王权守拙生机微弱,喃喃自语:“都怪我这个父亲不太称职了,不过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再为了孩子,以这残烛之躯向这世间挥出最后一剑吧。”
输给李淳罡,虽然王权守拙心服口服,自知甘拜下风,但内心深处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甘呢。
道理都懂,只是比起赢,又有谁会想输呢?
…………
同时,他在心中更加担忧了起来,李淳罡这个对手深不可测,无比强大,简直就是为剑而生。
他的孩子就算天生剑心,怕是也……
不过,非常了解王权霸业的性格,劝他放弃只能是火上浇油。
最后。
他只能面露难色,语气带着一丝丝恳求,对张澜传音道:“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霸业向你挑战,希望李兄能够看在我的薄面上,手下留情,留他一条性命即可。”
下意识看了王权守拙一眼,毕竟对他没什么坏印象,做事情光明磊落,于是张澜还是非常愉快的点了点头。
“谢谢!”
说完谢字,他就此瞳孔涣散,最后一丝生机断绝。
王权守拙就此陨落。
见此,在场众人都是伤心的流下了眼泪。
这一刻没有人责怪王权守拙的失败。
死者为大。
张澜看着身亡的王权守拙,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目光带着一丝丝玩味。
在场众人看见王权守拙为家族战死,每个人都是唉声叹气,脸上露出了无比失魂落魄的表情。
也有人充满仇恨的喊道:“李淳罡是杀死我们家主的罪魁祸首,大家杀了他为家主报仇雪恨。”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那么一声,顿时许多家族弟子像是被导火线点燃了的炸弹一样。
目光聚集在了张澜身上,一个个充满了仇恨。
“够了,输了就是输了,我们王权家还输不起嘛?”
“我王权霸业,王权家的继承人亲自在此发誓,将来一定会光明正大击败李淳罡,否则绝不继承家主之位。”
“亲手夺回我们王权家失去的一切!”
“这句话,我王权霸业说的。”
年幼的王权霸业表现出来出奇的冷静,他拦住了这些被仇恨冲昏头脑的王权家弟子,语气掷地有声。
…………
王权守拙,这一代的王权家主,年纪轻轻便继承了家主之位,不仅如此他还继承了新一任的道盟之主。
不到一年,这颗冉冉升起的道盟新星就此陨落,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残酷之处。
人命如草芥。
哪怕是强如王权守拙也会有陨落的这么一天。
今天这一战,也是注定要被载入道盟的史册,并且成为王权世家,一辈子洗不掉的耻辱。
天下第一剑,此刻易主了。
而李淳罡这个名字,会在将来不久后传遍整个道盟,不见其人,就能闻其名。
与此同时。
道盟世家各处。
“什么,有人上门挑战天地一剑,结果竟然赢了?那人叫做李淳罡?”
“这怎么可能,堂堂王权家主,我们的道盟之主会败给一个无名小卒,该不会是以讹传讹吧?”
“放心吧,我堂哥的表妹的大侄子的二叔是王权家的外门弟子,那一日他刚好见证了那绝世一战,事情原委就是如此。”
“现在道盟都传疯了,王权家已经为王权家主发丧贴了,三天后就要入棺下葬了。”
“唉,那王权家主好歹也是我们的新任的道盟之主,上一任道盟盟主极为看好的存在,没想到世事无常,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们说那李淳罡究竟是何方神圣?”
“听说当时的他只用了三招,就打败了王权家主,夺走了天地一剑的名头。”
“哼,我怎么听别人说,那李淳罡好像连剑都没有拔,光是一个眼神便吓死了王权家主呢?”
“呸,我听到最新消息,明明就是王权家主因为气不过自己输给了一个无名小卒,然后气急败坏之下,心肌梗塞而死。”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我的消息才是真的!”
一时之间,人间界各处议论纷纷。
尤其是各大世家也对此事关注了起来。
一个凭空出世的无名小卒。
竟然击败了道盟之主,王权家的家主。
这件事情要换做以前,那对道盟各大世家来说绝对是天方夜谭,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谣言。
不过,在经历了战神李信,熊孩子事件。
道盟各大世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极有可能是真的。
在得到最新消息证实后,道盟各大世家对此事件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毕竟一个凭空出世的散修,夺走天地一剑的名头,这实属让道盟面子有点挂不住。
“查,给我狠狠查,这个李淳罡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到底从何而来……”
“快,一定要搞清楚这个李淳罡的底细,他究竟对我们道盟采取什么态度,是友是敌,相当重要。”
“这样的强者,如果可以能尽量拉拢就拉拢,不要轻易与之为敌,免得步了肖家的后尘。”
自从肖家因为得罪了少年至尊,从此一蹶不振。
其余的道盟世家也学聪明了。
凭空出世的强者,在不知深浅来历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轻易招惹,否则现在的肖家就是前车之鉴。
而各大世家并不知道。
他们口中的李淳罡,也就是目前的张澜在这一战之后,并未马上离开王权山庄。
而是一直在山庄附近暗处徘徊,尤其是盯着王权守拙的尸体,表现得饶有兴趣,仿佛在期待什么事情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