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这帮人还是很沉着冷静的。明明暗喜，却又装出一副我们得仔细斟酌的感觉。
对此，徐墨子如没看到一样，语气不改，“既然几位大人都没意见，那……不若就这么定下来吧。”
“嗯……”
司马彦抚摸着自己那本就不算太多的鬓发，故作深沉，“此事，我们还得通知家族一声，并非我们能决定的。毕竟……这一次……”
“那大人们现在就可以走了。”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徐墨子摇扇一挥，突然之间就要赶人走，“说好来此合作，几位大人却连谈判的权限都没有，看来……氏族并非带有诚心。莫不是……故意戏弄百川商会？”
这些人最怕什么？
自然就是百川商会不合作了。
本来只是正常走个流程，没想到公子彦如此强硬，强硬到好像面对的不是氏族，就是一般人一样。
他们心中有气，但为了氏族能不走上最后最艰难那条路，也只能忍耐下来。
为了缓和突然出现的变故，司马彦陪笑道：“一般的要求，我们倒是可以答应。不过……公子刚刚的三个要求，我们……我们怕自己做主回去之后家族说啊。”
先抛出他们有能力也有话语权，司马彦又道：“不过公子都如此说了，我们不答应也不好。既如此，我们便代表家族答应公子三个要求。”
说完，司马彦话锋一转，又道：“我们答应了公子三个要求，常言要双赢，不知道我们能否给公子提出一个要求？”
诸葛明赐予徐墨子的任务到此刻已经完成一半，虽说他说了，却也不理解这到底都是些什么意思，又为何要提三个奇奇怪怪的要求。
但这都不是他该考虑的内容。
当下，迎接对手的攻击才是主要的。
“我是商人，既然我已经能得利，那……自然也要大人们得利。”羽扇潇洒一挥，徐墨子淡淡道：“大人还请说说看，看商会能不能接受。”
司马彦道：“我们此行只有一个要求，想请公子帮忙针对一下陈阳的庄园。最好能让他的庄园人心惶惶那种……”
司马彦的语气很冷，但不是对徐墨子，而是对陈阳的恨意！
他们和百川商会，之前虽说矛盾，却只是商业上的。唯独陈阳，已经威胁到了他们氏族原本在朝堂的话语权。偏偏……皇帝还抱他，使得他们这帮人有力不知道该怎么使。
憋屈！
“庄园……”
徐墨子假装犹豫了片息，而后道：“庄园同商会以后定然会因为利益问题大打出手。不过……据我所知，陈阳可是当今太子的老师。若是把他逼急了，只怕不利于我商会啊。”
“这个问题公子还请放心！”司马彦道：“我们在朝堂会保全商会，我们需要的，只是公子想尽办法削弱庄园的影响。”
“保全商会……”徐墨子犹豫片刻，回道：“既如此，那倒可以尝试一下。”
一听对方总算答应下来，这帮说客们的心到此刻才安稳着地。
果然商人本奸，没有足够的利益，怕是怎么说也无法劝说这位青年才子。
事情已经交涉完毕，继续这种话题显然已经没了意义。
说越多，错越多。徐墨子便硬岔开话题，邀请几人在忘仙楼体验了一番他们这辈子从未享受过的服务。
等到他们离去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黄昏。
也是锦衣卫把他们已经离开清水县的消息告知诸葛明之后，他才从某个神秘地点和徐墨子见上面。在这的，还有任步侵。
一眼见到徐墨子，诸葛明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公子彦，今日表现不错啊！你这戏演的。连我都以为你就是公子彦本人无疑了。”
面对夸赞，徐墨子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只是一个简单的坐下的动作，却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艰难完成，“太吓人了，我现在都还回不过神。”
“哈哈，如今氏族答应了咱们三大要求，这离他们的覆灭更加近了一步。可惜啊~”诸葛明微微叹息道：“他们本来可以多活一段时间的，却非得要联手我们。岂不知……这才是他们灭亡的加快。”
听到诸葛明这么说，徐墨子的好奇心一下就上来了，“先生，今日我提出的三个要求，表面看也影响不到氏族什么，为何有加快灭亡一说？”
诸葛明看了看徐墨子，又看了眼任步侵，低声解释道：“溟江南北的土地，水流发达，正是用来种植水稻的好地方，对外通商，能让商会的财力增长迅猛！毕竟……汉国和晋国的氏族大家，可比小国有钱多了。只有和他们做生意，咱们才能挣到更多的钱。”
“不过，第一点和第二点都只是为了第三点做准备而已，看似平淡无奇的第三点，才是给氏族致命一击的招式。”
“如今北地已经有很多百姓开始种植经济作物而放弃了种植粮食。这些事，氏族大家定然知道。我们之所以提第三点，就是想让他们知道种植经济作物能让他们得利。氏族和我们可不一样，只要他们能得利，百姓奴隶，通通只是另一种形势的生物而已。又或者说……畜生而已。等到机会成熟，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也都晚了，也完了。”
话没有完全明说，但相关的内容他们早已听了好几次。
能揣摩出第三点到底有什么样的影响。
平平无奇的第三点，却能让氏族土地上的许多人吃不起饭，他们吃不起，到时候的事定然不少，也是氏族衰败的开始。
“氏族来此的消息我立马写书告诉先生，先生知道了这帮家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肯定能想出一套加快他们灭亡的计划。”
“城里已经无事，我们……差不多也回庄园吧。毕竟我们还得商讨一下怎么针对自己，陪氏族演绎这场戏呢。”
好家伙！
自己演自己！
这也是氏族啊，其他人或许都不能把诸葛明逼成这样。
难。
太难了。
演可比做要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