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大儒们面面相觑。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印象里，陈阳不是个什么好人，甚至可以算无赖一个。
今儿竟然肯为了他们，如此耗费精血，重新著一本论语。说真的，他们还有些莫名的感动。
就是这份突然的感动，让他们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陈阳，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而且是有大爱的人。
“太师，你这……你这……你这番话，让我们好生愧疚啊！”
“是啊，早先因为太子离开国子监，拜太师为师，绕我们还小肚鸡肠。今日……实在让我们好生羞愧，好生羞愧啊！”
羞愧是真的。
这帮儒士现在的样子可谓难堪极了。
陈阳这人吧，没想到是他们看走眼了。人家的格局大到即便是他们，也只能叫声大哥。
陈阳，并不是烂好人。
心里想法多着呢。
他为什么这么做？不还是为了让这帮儒士能站在对抗氏族的阵营吗？
莫看儒士势力跟不上氏族大家，人家随便一号召，天下儒生们死的能给你吹活了。活的能给人说死了。
到时候散发对氏族不好的消息，百姓听后，必然对氏族议论纷纷。
墙倒，必然是众人一起推倒的。
就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羞愧什么？”陈阳微微一笑，那叫一个豪气万丈，万里光，“先前我们不过一面之缘，再加上有些矛盾，斗斗嘴难免。现如今咱们不用斗嘴了，都是文士，该有风度。对吧？”
“论语既然你们如此看重，陈阳重新写一本，内心也是极度开心。能为儒士作出贡献，也算把孔圣人的著作发扬光大，该做的，该做的。”
格局！
瞅瞅人家的格局！
一番畅聊完毕，几人内心那是舒坦极了。
他们本是带着可能挨骂的内心来的，结果不仅没挨骂，陈阳还大义凛然，哪怕熬夜也要把论语写出来。
这……对他们是大恩！天大的恩德！
走出滕云府，街道上人来人往，穿着华丽。
能住到这片区域的，基本上都是有财有权的一类人，寻常百姓根本不敢来此。
“这就是那陈阳居住的地方，你们听说了吗？太子大婚，这家伙竟然送书！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我听说陛下和皇后对陈阳的礼物很满意啊！”
“你知道什么？那可是文武百官都在，再加上陈阳的特殊身份，若是不给他些颜面，日后如何保持太师该有的威信？”
“以后，你若是遇到不对付的人请你，也送书去恶心恶心人。”
刚走出来，流言蜚语便传到大儒们的耳朵里。
作为昨日现场观摩的人，他们可知道这些人在这说胡话。
“你们若是张嘴了，记得要会说话！”大儒板着张脸，看着有些怒气。
“你算……”
不等那人想指着大儒滥骂，见识稍微多点的另一位男子脸色都变了，当即阻止他，“小声点，这可是声誉广传的大儒们，也是国子监里的人物。若是惹到了，就你我这点关系网，怕是能直接一锅端了。”
那人立马怂了。
没想到滕云府卧虎藏龙，随便走出几位，都是万里挑一的大人物。
闭嘴！赶紧闭嘴！
他是闭嘴了，可现在大儒们对陈阳的好感还在心头上呢，又说道起来，“这里居住的，乃是身份高贵的太师，未来的国师，岂是尔等能随意评价的？以后……若是敢言太师不是，那就是和我们过意不去。”
狠话撂下，几人就走了，还是朝皇宫方向去的。
只留下一句话也不敢说，大腿发抖的懵逼两人。
“不是说……大儒和陈……太师不对付吗？难道流传都是假的？我看这关系，不比和太子关系差啊。”
“我……我哪说得上来？以后老实一点得了，别要八卦了。”
被这么一吓，两人也不敢继续在滕云府前转悠了，赶紧离开，免得遭受到什么针对他们的事来。
与此同时，陈阳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小故事。
而是一心思考着到时候的聘礼还需要修改一下不。
“庄园和商会外界不知道这是一根绳上的，若是我送的礼物里商会也有，那些老家伙们肯定要有所怀疑，我还得换些礼物，免得落下把柄。”
“可是……送些什么好呢？”
“聘礼，迎娶好槿的礼物，说到底，还是给皇帝一家的。”
“陛下关心民生和国家大事，还有军政，不若……我著作几本书出来送给陛下？陛下还是一位武人，肯定也喜欢兵器，到时候……削铁如泥的神器也要打造一把。”
“……”
一个人待在书房，却也没考虑氏族一类的事情，反倒一心思考着聘礼一事。
或许，也就陈阳把这件事这么认真对待。寻常权贵大族，就是拿钱制衡你，还需要什么？
就在他思索间，门口，响了。
“谁啊？”
“太师……宫中来人，说陛下要召见你。”
“啥？”
迅速把门推开，陈阳就纳闷了。
昨日不是才见面吗？怎么今日陛下又要见自己？
莫不是这皇帝有龙阳之好？
“我这就去见陛下。”
跟着太监的脚步，可能太监也能揣摩出皇帝对陈阳的喜爱，平日里，很多大臣都是对他讨好，来到陈阳这，每次倒是变成讨好陈阳了。
一路上，两人话就没怎么停过，不知不觉就来到宫殿了。
进宫面圣。
刚进屋，萧鹰扬显然早就在这等待陈阳了，离门口处也没多远，手里还拿着那本论语。
“今日挺快吗？”
萧鹰扬打量了一下他，比起平日的笑容，今日却多了几分惆怅。
“陛下，你……你今天不对劲啊！莫非是论语的缘故？”
萧鹰扬瞪了陈阳一眼，淡淡道：“一本书而已，还能让朕多愁？”
说着，话锋一转道：“这几日太医们好几批都给国师看过身子了，都说国师时日无多。今日午间，我去见过国师一面，神情憔悴，身形蝼蚁，国师说……他想最后见你小子一面。”
“待会到地方了，且末嬉皮笑脸。”
“什么！”
突然的消息让陈阳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才多久没和国师见面，怎么……突然就来噩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