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斐然十分嫌弃地说:“没明说,但我看他那死样子,肯定喜欢,在那瞎矫情,演《情深深雨濛濛》呢。”
云珈蓝轻笑,道:“那就好,只要是两情相悦,总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席斐然却说:“最怕蹉跎光阴,让两人错过了。”
爱得再深,也怕错过。
哪怕是他,也不敢保证,倘若当初没有穷追不舍,是否会有今天这样的美好局面。
想到这儿,他情动,忍不住对云珈蓝说:“珈珈,我好爱好爱你。”
云珈蓝那边微微停顿,许是没想到席斐然会突然表白。
他总是这样,直白而热烈,让她很多时候都被表白的猝不及防。
以前,这种太过强烈而直接的爱,她总会感觉到困扰。
可是如今,她每每回想起来,都能品出异样的甜。
不知情爱为何物的y,如今也能坦然接受三少爷的爱,并且有所回应了。
云珈蓝微笑回答:“嗯,斐然,我也好爱好爱你。”
另一边,徐家。
徐慧与徐父徐母吃完饭,装了一个多小时的父慈子孝,回到房间,门一关,脸上乖巧的笑容立刻消失,整个人非常冷漠。
她走到书桌边,拿起手机,发现关机了,应该是没电了。
她把手机插上电后,开机,想看一下卓飞有没有联系过她。
未接来电倒是有好几个,全是云珈蓝打来的,而卓飞,一个也没有。
“呵——”
她冷笑一声,将手机扔在桌上,转身去了洗浴间洗澡。
她衣服也没脱,就这么站在蓬蓬头下,拧开了阀门,冷水倾泻而下,从她头顶浇下,浇湿她的全身。
她仰着头,让冰冷的水不断冲刷自己的脸,想冲掉心头的委屈,冲掉不断涌出眼眶的热泪。
可是最终,她忍耐不住,身子颤抖,双手捂着脸,蹲下来,痛哭出声。
好痛!
痛到无法呼吸!
痛到心脏像在被凌迟。
第一次不顾一切的爱上一个人,像飞蛾扑火一般,哪怕知道会烧掉自己,也要扑过去,抱住她的渴望。
如今的她,已经烧成了灰,剩下一副冰冷的躯壳,在这人世间,如行尸走肉一般……苟且。
“卓先生……”
“卓先生……”
“卓先生……”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响动,声音非常明显,就连浴室里的徐慧都听到了。
徐慧没有动,只是仔细听着,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很快,她发现不是。
因为,有人站在浴室门口,隔着门板对她说:“呃……徐……嗯……慧慧,我……我卓飞……”
“那个……我……我是来道歉的。”
徐慧眼中闪过喜色,想要站起来,却又忍住了。
她苦涩地摇头:别傻了,徐慧,他肯定是迫于三少爷的压力,特意过来道歉的,仅此而已。
联想到云珈蓝给她打了那么多来电,她猜到席斐然和云珈蓝已经知道她和卓飞的事了。
所以,卓飞会出现,也没有那么稀奇。
有些事,想通透了,就没那么期待了。
所以,聪明的人,极少快乐。
卓飞不亏是席斐然的保镖,主仆俩一脉相承,都爱半夜爬人家女孩的窗户。
他在家里想了好久,什么也想不明白,脑子里全是徐慧亲他的画面。
最后,他啥也不想了,一咬牙,一跺脚,直接跑过来找徐慧。
他站在浴室门口,本来想学三少爷说些什么好听的,可是吧,脑袋比口袋还空,啥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一抹脸,咬牙道:“徐慧,老子现在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待在里面别出来。”
“你要是出来了,那就没有撤退可言了!”
“老子缠你一辈子!”
他才不想听少爷说什么万一以后她不喜欢他了,要分手之类的。
他卓飞这里,没有生离,只有死别,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徐慧,你考虑清楚了!”
话音刚落,浴室的门唰一下打开了,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扑了出来,用力抱住了他。
徐慧冻得嘴唇都在发抖,但还是哽咽着说:“不用考虑,我……我也缠你一辈子!”
卓飞一直焦躁的心,居然在这一刻,落到了实处,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原来,他也不是不害怕的。
万一,徐慧真的不出来了,那他真是没地儿后悔去。
幸好……
他魅力大!
卓飞满意地抱紧徐慧,刚想说点骚话,却发现怀里的人不仅湿透了,还浑身冰凉。
他抓着徐慧的肩膀,将人推开些,仔细上下打量,她不仅头发湿,衣服也湿,整个人像掉水里刚捞出来的落汤鸡一样。
卓飞皱着眉说:“你怎么回事?学依萍淋雨去了?”
他看看外面,嘟囔:“这也没下雨啊?”
他目光看向浴室里,水声哗哗的,立刻就心疼钱了,他说:“水龙头没关啊?不能浪费水!”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了,瞪起眼睛:“你穿着衣服洗澡?还洗冷水澡?”
“徐慧,现在几度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发烧啊?”
徐慧看他着急上火的样儿,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又涌出来了。
她仰着头,看着小山一样的卓飞,不停地掉珍珠:“卓先生……是真的卓先生……”
“我不是在做梦吧?还是出现幻觉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卓飞看她那样,就知道自己下午推开她,给她带来多大的阴影。
他挠了挠头,一把将人单手抱起,就跟抱小孩一样,让徐慧坐在他臂弯里。
他一边颠了颠她,一边用另一只大手给她擦眼泪,哄小孩儿似得哄她:“哦哦哦,不哭不哭,不哭了哈。”
“真的,珍珠都没我那么真。”
他哄着她,抬脚进浴室,想让她去洗个热水澡。
结果,他个子太高,颠徐慧又颠得太用力,一个不留神,徐慧脑袋顶撞上方门框了!
“啊!”
徐慧捂着脑袋顶,缩着脖子,脸上尽是撞疼了的表情。
卓飞赶忙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抬手捂住她撞疼的位置,用力揉着,走进了浴室里。
他把正哗哗流水的蓬蓬头给关了,把徐慧放在洗手台上,小心翼翼地问:“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