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最大那日。
小两只在屋外堆了好久的雪人。
第二天仍是活蹦乱跳。
可这几日,雪逐渐化开。
时沐却一直在打喷嚏,到最后竟发起烧来。
唉!
难不成这就是俗话说的下雪不冷,化雪冷?
想到这,时简不住叹了口气。
因为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退烧药,竟然不怎么管用。
他奶奶的!
难不成这古人的体质,有时候和现代人不一样?!
好在有容也连夜去月塘乡,找周郎中开了些风寒药。
吃下几副后,时沐的病情一下子好转了不少。
不愧是周郎中,真是神了!
这神医的头衔应该颁发给周郎中才是!
这日,时简才帮时沐擦完身子。
就听着外面有人敲门。
时简打开院门一看,来人竟是巧婶。
“哎哟,时家丫头,你在呢?”
时简眨巴着好奇的眼睛,点了点头。
“巧婶,您是来?”
巧婶大嘴一咧,推开门就进了时简家的院子。
“我是特地前来说亲的!”
哈?
又来?!
这巧婶隔三差五就给容也瞎牵红线。
也不知道这清平村里究竟有多少个适龄待嫁的姑娘!
好气!
想到这,时简赶紧冲巧婶摆了摆手。
“巧婶,许屠户他不在,不过他之前就和我说了,有说亲的一定让我帮他拒了,所以这次的亲事也……”
“哎哟时姑娘,你想哪儿去了。”
说着,巧婶覆上了时简的手,轻轻拍了拍。
“我这次来,是特地给你说亲的!”
哈?!
之前的时简都是帮容也拒亲,她万万没想到。
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时简不知道,让他更加没想到的还在后面。
刚刚取药回来的容也,就站在门外!
听到这妇人要给阿简说亲,他的半只脚已经踹到了门上。
可下一秒,二人的话让他赶紧又把脚收了回来。
向来堂堂正正的容大将军,这次准备听一回墙角。
“这次让我来给姑娘求亲的,是乡里顶有钱的员外,方员外家的大公子方涣,不仅有钱,还可会疼人!”
说到这,巧婶不由得开启了大喇叭叭叭的模式。
她恨不得把方涣的祖宗八辈都刨出来给镀上一层金。
包括家里良田多少,家里金银成山云云。
见巧婶极度热情,时简尬在当场。
“呃……这有钱人家的公子,他看上我什么了?”
“害,时姑娘生得水灵,厨艺更是一绝,搁谁看了不心动?”
时简听罢,嘴角一抽。
喵了个咪……
这方公子可真是肤浅啊。
娶老婆能看能摸能吃就行……
可见着巧婶滔滔不绝的样子,时简只得先顺着巧婶的思路说了几句。
“呃……没想到小女子在月塘乡也这么受欢迎。”
“那个……巧婶,这方公子好像确实不错哈。”
“家里有钱,还会疼人……听起来是挺好的哈。”
时简一边敷衍,一边不住对巧婶尬笑。
她正在思考,怎么才能把这尊大佛早点送走。
毕竟这巧婶的大嘴巴,她可早就见识过。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而听着时简无意的话,门外的容也心中早已打翻了五味瓶。
近些日子,阿简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
时不时就会流露出难过的神色。
……是不是他之前对阿简太凶?
……噬月,还有自己的猩红眼瞳,终究还是很吓人吧?
……阿简她,该不是对这温柔似水的方家公子心动了?!
想到这,容也深吸一口气,拼命压制着内心的醋意。
他手里拎着刚取回来的风寒药。
一时间不知道究竟要不要敲时简家的门。
这时,突然有个人拍了拍容也的肩膀。
容也提前发觉,猛地用手制住来人。
“哎哟!许兄,疼疼疼!是我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容也一把放开了吱哇乱叫的温言。
他本就阴沉的脸更添了几分嫌弃。
“……鬼鬼祟祟。何事?”
温言边活动着自己的肩膀,一边悄声对容也道。
“害,没啥事。这不远远看着许兄听墙角,我实在好奇嘛!”
说着,温言已经逃开了容也几丈远。
堪堪躲过容也凌厉的掌风。
“诶嘿,就知道许兄得揍我。哎呀别难过了,你得看开点,毕竟女人如衣服嘛……”
虽然温言的破嘴这么说。
可在他心里,陆秋予的分量,该是比自己还要重。
可那个女人哪能知道温言的内心想法。
他话音刚落,就被陆秋予使劲拽住了耳朵。
“姓温的,你说谁是衣服?!”
温言被拽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哎哎哎!阿予我开玩笑的,阿予我错了……我是衣服,我是你随手就能丢掉的小肚兜……哦不,小坎肩!”
可不论温言说什么,陆秋予就是不放手。
每次都得等陆秋予捏够了,才会放开温言被拽得通红的耳朵。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呃啊,阿予你好狠的心!”
一旁的容也心中本就醋海翻波。
又被强制喂了一大把狗粮。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不由得更加恼火。
“……无聊!”
温言见状,一边揉着自己红肿的耳朵,一边颤颤巍巍拦住了容也的去路。
“许,许兄莫走……嵥山那边有消息,关于上次给你看的纸条。走,跟我去看看?”
听到“纸条”二字,容也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冷峻起来。
见容也神色有变,温言忙不迭把容也手里的药包递到了陆秋予手里。
“阿予,这草药就交给你了,等会记得交给时姑娘。我和许兄去趟嵥山,晚饭前后就回来!”
说着,温言拽着容也的衣角,想拉他往嵥山的方向走。
容也见状,用力甩开了温言的手。
“放开。”
温言被甩了个趔趄,往前出溜了好几步。
“许兄,雪化了这么多,山里可滑了!等会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给我一拳,推我一下之类的!这会要人小命的!”
“……闭嘴。”
见容也面色阴沉可怖,温言赶紧做了个闭紧嘴巴的手势。
可惜啊可惜。
醋意正浓的容将军若是再听一会墙角。
就能听到他家阿简的心里话了。
“胖婶,以后麻烦您不要为我介绍亲事了。”
“我心里,早已有人。”
“他虽然看起来冷酷无情,但对我却是极好。”
“他会全心全意,偷偷为我做好多事……”
“他是天底下最好最温柔的男子。”
“我早已将他认作夫君。”
“除了他,我心中再也容不下别人。”
没错,再也容不下别人。
时简心中的夫君正唤作……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