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向清住的别墅,这里采用了中西结合,旋转式的楼梯,奢侈的豪华城堡,地上铺上一层层灰色毛茸茸的地毯,大厅除了必要的桌子椅子,没有一点点多余的东西,有些灰暗空荡,没有一点点的温度。
看出她的神色。
张助道:“之前一个佣人打扫卫生不小心打碎花瓶,刺激到少爷,那时起,老爷怕少爷不安全,都让人撤了。”
他没说的是,受了刺激的少爷,拿着指甲划破了玻璃,血淋淋的,当时的佣人都吓晕了过去。
就是张助不说,向清也能大概猜测到,受了刺激的病人,必须快速精准进行催眠梳理情绪。
还没有上楼梯,负责看护的女佣急匆匆跑下来,看见张助仿佛看见了救星,带着哭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刚刚想喝口水来着,结果脚下一……打滑,不小心把杯子碎到了墙壁上,少爷刚好听见,就…………。”
张助脸色铁青,来不及呵斥,向上跑。
向清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女佣,看出她也是害怕的,礼貌安慰了句,跟着上去。
楼道尽头的角落里,白衬衫的容寒低头缩在角落里,地上是一条直通他的血迹,头发凌乱,高大的身子显得很是可怜。
“少爷。”
“等等!”
向清拦住想上前的张助,投去淡定的眼神。
“干什么?”张助急吼,少爷出事,他也不用干了。
“你下去,我来。”
他刚想说什么,又被向清堵了回去,“不想死你就靠近,他手里的玻璃可是会直接给你捅刀子,在他眼里,你就是噪音。”
张助咬牙,闭了嘴,‘拜托’的眼神看着她,刚刚的确是他急上头了,转身不发声音退到了不远处。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向清真有这个能力。
向清不在乎他的信不信任,脱下脚下带了一点跟的小皮鞋,一点点挪过去,刚好看见了旁边碎裂的杯子,最大的一块不在地上,而是在容寒手里。
她看向角落里的男人,过分的安静,若不是没看见那握着玻璃发白的手指沾着血珠滴在地上,只以为人是不是睡着了。
向清顺着旁边,轻轻地靠近,可再轻,在男人眼里还是非常的刺耳,修长的身形突然起身,猛的扑向她,本来就站不稳的向清被实实撞在了地上,有地毯也挡不住摔在地上的痛。
“向小姐……少爷。”张助想跑过来被向清抬起的手势止住了。
玻璃直直捅向向清脸上,有那么一刻,她感觉到了死亡如此的近,就差那么几毫米,另一端握着尖锐玻璃的手停了,血滴在她的脸上。
他的神色闪过挣扎。
向清连忙敛了敛心神,她好像脚崴了。
不动声色抓住玻璃的手,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不知道痛一般,血一点点的从指尖滚落在向清脸上,远处看来,既有些缱绻暧昧。
这时,被她握着的手突然松开,顶着一张长的过分的脸,清透的眼神迷茫看着她好一会,仿佛在确认什么,向清松口气,刚扔出玻璃,下一刻,一颗有些扎人的脑袋……埋入了她的肩膀,而且为了工作方便,她今天穿的是v领衬衫,露出好看的锁骨,结果加上刚刚这么一撞,衣服前面的扣子掉来了一颗,大片肌肤露出,被扎的痒痒的。
在张助看来,如果不是知道情况,他都以为是一对情侣在亲昵。
他此刻就像一个刚炸了毛被安抚后可爱毛茸茸的猫咪,向清没忍住心软,摸了摸扎手的脑袋,心里有些奇怪,容寒的情绪仿佛一下子就没了,他好像还可以自愈?。
“帮个忙…………扶一下。”
微弱的呼叫声,把看的入迷的张助惊醒过来,急忙上前,正想下手拉少爷,不想还没有行动,他亲爱的少爷已经把手塞到了向清背后,环抱住了人。
张助郁闷了下,只能扶起向清。
反正都一样,少爷一样挂在向小姐身上。
堪堪稳住的向清动了动脚,好在只是轻轻扭到了,没什么大碍,不过……侧脸看了眼身上的人,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睫毛一颤一颤的,嘴角微抿,带着舒服的愉悦。
“向小姐,辛苦你了。”
张助看着少爷修长的身子整个压在向清身上,他都怕把那细细的腰压断了,倒想帮手,只是无处下手。
向清也是看出了,安抚容寒试探道:“现在没事了,不怕啊!不过你能起来吗?我脚伤了。”
她在试探,我想容寒能自愈,说明并不是听不见外面人的话。
声音轻柔,像春风拂过脸颊。
容寒毫无动静,就在张助想要不叫人帮忙时,只见他缓缓地松开了手,站起,整整比向清高了一个头。
张助有点惊喜!
身上的压力没有了,向清松了口气,就见一只手轻轻地扯住了她的衣角,一双清澈的眸子带着一抹无声的固执,没有应声。
她叹口气,用衣角卷住他的。
空气带着淡淡地血腥味。
向清只想回去咸鱼躺,让张助让人清理,带着人回了别墅。
远远地管家就看见小姐和男子手牵手过来,疑惑了下,突的看到血沾红的衣角,连忙让人通知家庭医生,紧张上前,“小姐,你这是受伤了。”
向清低头看了眼,才明白管家为什么那么紧张,摇了摇头,“李伯,不是我,是他受伤了,麻烦准备一些伤药。”
管家松口气,“小姐没事就好,我已经让人直接通知家庭医生过来了。”
家庭医生就住在山脚下的房子,开车上来也就几分钟路程。
向清点头,她忘了这个世界还有家庭医生这个职业,下意识的让人准备伤药让机器护理
带着人往沙发坐去。
系统却不解:“宿主为什么想帮助他?”
说是为了那块金属好像也不至于,就是没有,也可以找到代替的,不过没有那么好,但在这个世界已经足够震撼了,因此,系统才不明白。
向清自然不会说是当时看着祈老爷子的背影,心软不经大脑开口的。
“想帮就帮,怎么不行啊!”
系统还没有蠢到听不出宿主淡淡的威胁,瞬间隐匿了。
它出声就是多余的,它忽然有些好奇了,宿主似乎怎么什么都会,但还能饿死被它绑定就有点惨了……。
这时,家庭医生已经匆匆赶来。
女佣领人进来,赶紧道:“小姐,宁医生来了。”
闻言,向清看去,三十多岁的男子,斯斯文文的,给人十分沉稳的感觉,朝人点了点头。
宁医生回应,心里微微惊讶,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雇主,没想到气质上比照片更加亲近,走来,放下医疗箱,一眼看见了伤来自男子身上。
他刚蹲下想翻手看看,男子就像无意一样,躲了过去,干涸的血迹擦在向清的衣服上。
向清深深地吸口气,忍住想打人的冲动,保持微笑。
还以为意外,又试了几次同样结果的宁医生无语了,看出了男子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只能看着向清无奈道,“向小姐,这位先生不配合,我也没办法。”
向清揉了揉头,道:“我来吧,你说就好。”
轻松按住了那只躲避的手,摊开,掌心被玻璃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正对人们常说的生命线的位置。
看的现场的人都倒吸口气,这对自己下手的话,也未免太狠了。
在宁医生的指导下,虽不熟练,却很快掌握住要领的她,一点点清除血迹,消毒,擦药,包扎。
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宁医生看了眼包成肘子的手,沉默了一下,一边整理医疗箱边说道:“现在只有防止手不要碰水,及时更换药就好,不过可以的话,我建议还是去医院缝合一下口,这样好起来会快一点。”
向清看了眼人,是不可能了。
送走了宁医生,管家上前左看右看,才轻声道“小姐,你要不要去换身衣服。”
看着还算乖巧的人,向清点点头,塞了一个还是小黄鸭的抱枕给他,“乖,我去换衣服。”
面带危险。
容寒只是看了一眼她,收回了爪子,抱住了小黄鸭,上面的味道虽然淡,却能安抚头痛。
向清松口气,起身,忽的瞥见女佣拿着拖把拖地,想到了城堡里都是毛茸茸的地毯,开口道,“李伯,今天起,干活的时候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特别是我不在的时候。”
李伯也想到多了个人,点头吩咐下去。
等她换好衣服下来,张助拿着文件已经等候多时。
沙发上的容寒还是保持着她离开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将头埋入小黄鸭里,要不是他的脸时不时蹭一蹭小黄鸭,众人大概以为他被闷死了。
张助是真的好奇向清身上有什么魔力,让少爷可以安静下来,比打强镇剂还管用。
看见向清下来,起身开口道:“向小姐!”
她‘嗯’了声。
“向小姐,这是关于后山你要那份金属材料的转让书。”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张助接道,“老爷子一向说一不二,说是当你治疗少爷的定金,反正留着也是生草,不值钱。”
当初老爷子买地建房,是为了以后少爷有了孩子就给做个鱼塘、花园什么的,干脆一起买了下来。
一旁的管家惊了下,后山那一块,去年他还在新闻上看到,有房地产商出价十五亿用来建高档小区,这说送就送,也太大手笔了。
向清毫不知情,在听到张助最后一句,不再拒绝,接过看了眼,拿起笔签字。
离开前,张助没忍住又看了眼少爷。
回到公司,立刻就被刚结束会议的祈老爷子叫了过去。
听完张助的话,祈老爷子沉思了很久,心底确确实实放下了些担忧。
不要说十五亿,就是付出大部家产,他也愿意。
就剩一个孙子,老爷子其实一直不放心自己走后,一直虎视眈眈的旁支继承后会善待,如今有机会,自然不愿意放过。
向清看了时间,发了消息让李珠安排人明天去后山采金属,又联系了研发全息仓那边,根据她的数据进行到了一半,整个研究所的人可谓是群情鼎沸,要知道,这个发明一出,他们研究所直接扬名立万,而向清的名字,不再因为她是超级富豪,而是她的发明以及惊人的才华,在科技领域里打响,成为无数年轻人追求的榜样。
不过那都是三个月后发生的事。
此时,阴暗的出租屋里,向清绮嚎啕大哭后,接受了自己真的重生到一个和自己年龄一样二十二岁的女孩身上,地上洒落一地的药片,瓶子写着药名。
女孩是心脏病发作,来不及吃就死了。
翻了钱包,找到了她重生的女孩名叫陈玑棠,一直未响过的电话突然响起。
她看了时间,整个人愣住了。
她死了三年?
电话铃声还是急促响起,催促她接电话。
向清绮……不,现在她的身份是陈玑棠,看了电话,‘妈妈’。
刚接通,那边就是一顿骂。
什么难听的都骂了出来,许久才停下来,骂道:“死丫头,你以为不出声就可以了,都几天了,明天你弟弟就结婚了,你赶紧给家里打五万块回来,不然你就再也不用回来了,赔钱货。”
陈玑棠闪过冷意,“那就不回家了。”
没看错,桌子上正是贷款合同,只是原主还没有签就死了。
那边没想到她真这么说,愣了下,气急了,“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养你这么大容易吗我,连五万块钱都不给,你个没良心的玩意……”
‘嘟!嘟!嘟!’
她直接挂断电话,拉黑,上网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果然还是这个世界,却不小心看到一个评论,整个人僵硬住了,满脸不甘和震惊,忽的再次放声大哭。
爸妈居然因为她死了。
哭过后,理智还在,迫使她一个个刻在心里的名字搜索,看到了凤婉灵拿到了影后光鲜亮丽的站在台上,她是恨的。
而那些害死她的人,一个个都结婚了,活的滋润,她更恨,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她要一步步抢走凤婉灵的东西,再让所有人为害死她陪葬。
杀气涌现在阴暗的出租屋,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