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早把陈柚送回学校之后，才回公司。
跟陆迟汇报完工作后，陆迟突然问了一句：“你跟商务部的孙莹熟吗？”
姜早早摇摇头，道：“不太熟。”
她进公司还不到三个月，接触最多的，也就是陆迟了。
至于陆迟口中的这个孙莹，姜早早只知道她是商务部的一个小主管。
两人平时没多少工作上的往来，接触的也很少。
“交给你一个任务。”陆迟抬眼看向姜早早，“你留意一下这个孙莹的消费情况。”
姜早早眼神微变，“好的，陆总。”
能让陆迟亲自交代要留意她的消费情况，这说明这人不是侵占公司财物，就是吃回扣了。
但是商务部的话，应该没什么机会侵占到公司的财务。
所以姜早早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姜早早。”姜早早正要出去，陆迟又突然叫住她。
“怎么了陆总？您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姜早早问。
陆迟递给姜早早一张转正申请表，“填好了拿给我。”
“谢谢陆总。”姜早早心里觉得很惊讶，但还是面不改色地把转正申请表拿了过去。
按照正常的流程，转正申请表应该是由人事拿给她签的。
至于怎么是陆迟拿给她，姜早早没多问。
对她来说，能转正就行，过程不重要。
眼看着试用期快到了，姜早早原本还在犹豫着要怎么跟陆迟开口。
没想到他倒是主动给了姜早早转正的机会。
姜早早拿着表格出去，马上就开始填了起来。
需要填写的内容都比较简单，姜早早三两下就填完了，然后便迫不及待地拿去给陆迟签字。
“陆总，我填好了。”姜早早把填好的表格递给陆迟。
“这么快？”陆迟看了眼时间，这人出去了有五分钟吗？
姜早早这回笑得特别真诚，“我怕您等着急，就加快了点速度。”
开玩笑，试用期和转正后的工资是不一样的。
早一天转正，她就早一天开始拿正式工的工资。
没人会嫌自己钱多的。
陆迟看了一眼，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自己拿到人事部去。”陆迟把表格还给姜早早。
“好的陆总。”姜早早满面春风。
在把表格交给人事之后，姜早早还特意从商务部那边走过。
陆迟让姜早早注意的孙莹正好就在位置上。
虽然只是扫了一眼，但也足以让姜早早看清她的穿着打扮。
接下来的几天，姜早早都一直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孙莹的一举一动。
要是遇到手里的工作忙完了，姜早早甚至还连下班都跟着孙莹。
……
一周后。
姜早早在跟陆迟聊完当天的日程安排后，主动提起了孙莹的事情。
“陆总，您让我注意孙莹的消费情况，我这边现在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您要听听吗？”姜早早问。
陆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开这个口，不就是想跟我汇报的吗？”
姜早早清了清嗓子，“陆总英明。”
“别废话。”陆迟觉得姜早早最近的表现特别狗腿，“说正事儿。”
姜早早正色道：“经过我这一星期的观察，我发现孙莹的消费超出她的工资水平太多了。”
她拿出手机，一口气给陆迟发了好多张照片。
这些照片里，主角无一例外都有孙莹。
“我们先从穿着打扮上说起。”姜早早一本正经地说，“在过去这一个星期里，加上周末，孙莹一共换了七套衣服，这七套衣服的均价在两千到八千不等。”
听到这里，陆迟的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
“继续。”
姜早早接着说：“另外她这七套衣服还搭配了七双不同的高跟鞋，价格和衣服一样，都是在两千到八千不等。”
姜早早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鞋子。
陆迟注意到她的动作，“还有吗？”
“另外孙莹这星期一共换过两个包，其中一个专柜售价是四万八，一个是六万八，不过如果找代购的话，价格应会便宜一些。”
不说那些衣服鞋子，光这两个包，就已经不是普通工薪族能够负担地起的了。
没等陆迟追问，姜早早又说：“除此之外，孙莹每天下午都会喝咖啡，价格一般在四十到五十之间。”
“过去这个星期，她每天下班之后，也都没有叫外卖，或者回家自己做，都是直接下馆子，每顿饭的开销大概在一百左右。”
“然后就是周末。”姜早早觉得自己都已经说得有点口干舌燥了，“周六她和别人去逛街，买了一双新鞋，花费八千，又买了一套护肤品，费用是一万二。”
“下午她跟朋友吃了牛排，费用大概在一千到一千五的样子。”姜早早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就是她租的房子，每个月房租是五千三，并且还是押一付三的。”
“另外她还有辆价值四十万左右的代步车，每个月的油钱停车费保养费什么的，大概在一千五到两千左右。”
具体多少，就得看她平时用车多不多了。
“说完了？”陆迟看姜早早的眼神有点奇怪。
姜早早点点头，“对，以上内容，就是我过去这一个星期观察到的结果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姜早早都不敢相信，孙莹的开销竟然那么大。
这要不是家里有钱，那就肯定是吃回扣了。
她是陆迟的助理，所以公司所有人的薪资包括奖金，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孙莹的工资不低，每个月有一万八，另外再加上季度奖和年终奖，她的年收入大概是在三十五到四十万左右。
这收入，其实已经不低了。
但是和孙莹的开销比起来，却有点入不敷出。
姜早早想了想，又说：“我刚才发给您的这些照片，基本上可以和我说的这些对得上。”
过去这一个星期，为了拍到孙莹的那些证据，姜早早其实吃了不少苦头。
得早出晚归不说，甚至还得挨饿。
姜早早觉得，一会儿把事情说完，她得问陆迟要一笔补偿金才行。
陆迟眼神复杂地看着姜早早，问道：“所以你每天回去那么晚，就是去跟踪孙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