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可被这狗奴才欺负的不轻,她已经是被男人弄的没了力气反抗,一只腿站久了直哆嗦的打弯,头发也有些凌乱的垂在她嫣红的嘴唇旁,已经是媚眼如丝般的诱人模样。
男人呼吸一滞,还想着要点儿糖吃,朱颜是真的气急了,好看的眉毛拧起,连红肿的嘴唇都被她紧咬着,她恶狠狠的说道:“狗奴才你若是还敢放肆,朕就要考虑换个人暖床了,怎的这般孟浪,真是放肆!”
鱼庆北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拿捏不准小皇帝,她向来随心所欲,若是说对自己真的没了兴致,怕是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自己在她身边服侍多年,保不齐有时候不在她身边看着,若是真的把自己给换掉,用别的人暖床,他想都不敢想。
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努力的把头和身子压的更低,连声音都在怕的发颤。
“奴才该死,奴才再也不敢胡来,惹主子生气,主子莫恼,求主子别把奴才换掉。”
朱颜用力的拿手擦下自己脸上的口水,这才看向地上低三下四的狗奴才,脸色不善。
她声音冷冷清清的,再也听不出什么喜怒来。
“鱼庆北,你最好记住,朕对你好,你小心收着不能不要,若是朕不想给,你只能受着,等着,不然所有的一切,朕能给你的任何,也能收回来,一样不落,你可懂?”
男人瑟缩的抖了一下,竟是凑到了小皇帝的身边,用自己的头蹭着她的鞋履,卑微的像一条真正的大狗。
朱颜心情不好,看他这卑微样儿,也不打断,看了一会他的动作还不停,猛的抽回自己的腿,就去床榻上躺好,自己蜷缩成一团在被子里。
心里不禁有些苦恼,秋日狩猎太近了,本想着出来放松一下,也不知道这男人抽什么邪风这样对自己。
鱼庆北见他的小皇帝把脚抽走了,就知道主子真的急了,但是没有再苛责自己些什么,已经是她最后的仁慈,男人走向床榻,衣袍上都是些脏污,只得脱了下来。
他又想爬小皇帝的床了,这是他控制不住想和她亲近些的恶欲,也是心里化不开的执念和慰籍,男人换好衣服试探性的坐在床边,没听见朱颜赶自己走,这才动作麻利的挤上了小皇帝的床榻。
男人没敢伸手去抱她,知道小皇帝生气不给他碰,只好蜷缩在靠外的边缘,连男人修长的小腿都可怜的落在床边支了出去,一副想亲热又不敢靠太近的委屈样儿。
朱颜是允许男人接近自己的,但是她不允许男人随意的对自己亵渎,她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无力极了。感觉到鱼庆北那个狗奴才还是不死心的爬床,但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件事情自己是默认的,她不讨厌男人和自己亲近,只是不能用些自己不喜欢他这般的蛮横无理。
男人以为她睡着了,轻轻嘀咕着。
“阿颜,我错了,是我孟浪,但我已过弱冠之年许久,我又心悦阿颜,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这才做了阿颜不喜的事来,阿颜莫恼,阿颜罚我吧。”
男人还真就起身,去拿还放在床边的腰刀,朱颜听到了他嘀咕的话,刚说完就是刀刃出鞘的声音,她还没说什么,狗奴才就自己敢下决定,这还得了?
她急忙起身去拦住他,气的用手指向男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能这般不爱惜自己?”
男人的动作一缓,但是腰腹上已经是多了一道鲜红的口子,不算浅,男人哭的像个孩子,还不忘委屈的和她说着话。
“主子想换了奴才,是奴才没用,不能克制自己的身体,让主子难受担惊受怕了。鱼庆北不才,一生都为一口饱饭而活,父母都不曾给予庆北一顿温饱,是主子割爱,这才有了庆北的今天,若是主子不喜欢不要奴才了,奴才不如就以死谢罪,给主子留个清净。”
朱颜觉得男人说的这些话像是要把她的心剜出来,疼的她心烦。
她从床上下来,赤裸着双脚走向了男人,脸上的神色有些动容。
朱颜不善于表达些什么东西,她走到了男人眼前,直勾勾的看着他湛蓝的眼睛,竟是踮起脚尖闭上眼,吻上了男人的鼻梁,很浅,轻轻碰了一下就退开了。
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小皇帝最容易心软,若是能早点把窗户纸捅破,自己才真的能将这高高在上的人占为己有。
鱼庆北呜咽着嘶哑不堪的喉咙,蓝眸里是化不开的爱怜和温柔。
“万岁爷,留下奴才吧,奴才有用。”
朱颜没再看他的脸,这男人太会勾人了,不能去看,却是拧着眉仔细打量起男人的伤口。
“庆北就算是无用了,朕也留在身边暖床,就算是缺胳膊少腿,朕也宠着,朕说话重了,你放心,朕不会丢下你的,朕知道你付出了多少,朕不是铁石心肠的恶鬼,庆北后面的路,朕和你一起。”
男人终于是不做声了,小皇帝难得愿意和自己表达什么情爱,有了她这话,虽死无憾。
她又坚定的看向男人,一字一顿的对他说:“庆北,若是你死了,朕不会独活,你千万爱惜自己,毕竟朕是你穷极一生都在追寻的真谛。”
她说着,又小心的低头对着男人的伤口吹了一口气,像是在为他减缓一些疼痛。
鱼庆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小皇帝平安喜乐,但是后来事与愿违,自己萌生了不该有的想法,但是朱颜说自己愿意同他生死相依,这不是挚爱又是什么?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计较那句无心的气话吗?
男人也不管自己身上凌乱的伤口,直接就把朱颜搂在了怀里,他嘴里呢喃道:“阿颜,阿颜,我快疯了,我居然在高兴,我欲与君相知,自此长命无绝衰。”
朱颜烦的紧男人这黏糊劲儿,但是知道他有伤,也就不推开他,不去阻拦男人这般亲密的动作,任由他抱着自己撒娇。
她给男人上好了自己的金创药,这才放下心,在床榻上窝在男人的臂弯中,带着几分惬意躺下了。
“庆北,世上男儿千千万,朕怎么就栽在了你这狗奴才身上,真是荒谬。”
男人咧嘴一笑,知道小皇帝嘴硬心软就爱说些难听的话欺负自己,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轻叹了一口气,吻了吻她的额头。
“因为狗奴才脸皮厚,不要脸爬主子的床。”
朱颜的脸爆红,知道这人是个不怕羞的狗奴才,这般的话都说得出口,在他怀里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要死在这厚脸皮的狗奴才身上了,她想着。
第二日天没亮的时候,两个人就悄咪咪的回了长生殿,小皇帝换好衣服,有些烦躁,确实女子的衣服更为好看些,每次穿上龙袍都觉得自己像是个裹着叶子的大粽子,鱼庆北自是不知道朱厌这奇怪的想法的,又小心的给他系好龙袍上的衣带,终于是开始挽发髻的时候,朱厌开了口。
没头没脑的说了句:“爱卿,以后朕也想看你女装。”
鱼庆北听到自己的小皇帝能说出这般奇思妙想的话来,腿一软好悬没仄个跟头出去,还在给朱厌挽发的手都一哆嗦。
他磕磕巴巴的回道:“若,若是以后有机会,奴才只给主子一个人男扮女装。”
男人有点不解,小皇帝什么时候思想这般的跳脱了,为何又想让自己女装,自己的身形不比小皇帝身形娇小,骨架也大,就算是女装,看起来也是会奇怪的很。
小皇帝对着铜镜看到了男人的疑惑,更知道了他有些抵触。
“你给朕女装一次,朕就像昨夜那般的赏你,不用你自己动手。”
男人当然知道小皇帝说的是什么,昨晚那般抬爱,亲吻了他,虽然青涩浅尝,但也够他食髓知味起来,他太想小皇帝疼爱自己一些了,只想着以后若是朱厌喜欢,自己吹拉弹唱都是能学个明白的。
朱厌看镜子里的男人笑意颇深,也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两人身披重铠的进了大殿,今日是秋日狩猎的开始,文武百官列入名字的都需要参加,朱厌一身的银色铁铠穿的寒光逼人,瘦直的身形拉的修长,他手握五爪龙剑,难掩的贵气从他身上喷薄而出,朱厌还没戴上头胄,干净的额头带着指宽金黄的抹额,上面嵌着一颗赤红如血的宝石,眉宇间一直都带着那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鱼庆北缓步跟着小皇帝走入殿中,男人依旧腰缠苗刀,黑色的铠甲披在身上,十分骇人。他本就不苟言笑,气场更是锋不可当,铠甲加身只觉得让人望而生畏,两个人像是久经沙场的勇猛将军,一个高大威猛,一个庄重威严。
众人看到皇帝,纷纷跪地高呼万岁,声音恢宏有力。
朱厌淡淡的扫了一眼,手一挥,大声道:“众爱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