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
许南栀坐在马桶盖上，认真翻看着验孕棒的使用说明。
刚刚在楼下吃山楂糕的时候，她刻意喝了很多水，憋得差不多，才小心翼翼按照说明开始使用。
五分钟的时间，许南栀感觉比五个小时还漫长。
她蹲在地上，一会儿看看马桶上的容器，一会儿又盯着手机看时间。
好不容易熬过了度日如年的五分钟，她的心跳也莫名跟着加快起来。
许南栀小手微抖地将容器里的验孕棒拿起来，直到看清那两条红线时。
呼吸瞬间就有些凝滞。
她的心里像是炸开了一束又一束璀璨的烟花。
眼眶微微泛起了热涌。
想起曾经看新闻说验孕棒偶尔会不准，她又拆了一盒验孕棒再试了一次。
这一次，她全身的神经几乎都紧绷到了一起。
直到那两条红线再次明晃晃地出现在她眼前时。
盈满她眼眶的热泪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心跳抑制不住的加快。
许南栀捏着那根有两条红线的验孕棒，站在盥洗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
她傻乎乎地拉起落在膝盖的衬衫裙摆，露出平坦白净的小腹。
仔细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忍不住拿手去摸了摸细腻的小腹皮肤。
那里面，应该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而这个小生命，是她和她深爱的男人的爱情结晶。
她就这样愣愣地站在镜子前许久，摸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像个小孩子，眉眼弯成了月牙。
卷翘的上下睫毛上，还凝着亮晶晶的泪珠。
搁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许南栀回过神来，看见电话的来电显示，女孩儿的笑颜更加灿烂。
她深呼吸一口气，接着迅速滑动接听键。
软软糯糯的一声喂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到家了？”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许南栀忍不住弯起唇角，嗯了一声。
本想开口告诉他，只是话刚到嘴边，她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她想抱着他，当面告诉他这个喜讯，亲眼看着那个男人眼里迸射出喜悦的光芒来。
这么一想，许南栀问起：“你什么时候回来？”
“刚开完会，处理完手头的事，一个小时后能到家。”霍谨年声音温柔，“怎么了？”
女孩儿唇边的笑意更加浓郁，“没怎么，我想吃扬兴斋的柠檬糕，你回来给我带一包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低声笑了笑，“想吃怎么不让人出去买？等我还得等一个钟，等得了么？”
“我只想吃你买的。”许南栀语气带着不自知的娇媚，声音格外地甜。
“今天有什么开心事？”霍谨年听了出来，直接问。
许南栀忽然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在房间里装监控了。
她下意识瞥了眼房顶，小手不自觉地摸着小腹，“没有啊，跟你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
“嘴怎么这么甜？”听得出来，男人的心情受她的感染，也颇为愉悦。
女孩儿脸颊微微热，声音刻意压得又轻又柔，“那你要不要回来尝尝，有多甜？”
电话那头，有纸张翻阅的声音，接着是钢笔划在纸张上，挥斥方遒的声响。
霍谨年稍稍顿了顿，“只能尝嘴？”
“......”许南栀的脸瞬间有些泛红，她拿手背摸了摸脸，“你耍流氓。”
“怎么耍了？嗯？”男人将尾音拉高，磁厚的嗓音听上去格外撩人。
许南栀被他撩得脸越来越烫，舌头都有点打结，“不跟你说了，总之你记得给我带柠檬糕！”
说完，她灰溜溜地挂掉电话。
心脏，还因为刚刚那通电话和验孕棒的结果跳动得厉害。
......
一个小时后。
深色迈巴赫停在了霍宅的喷泉旁。
暮色渐晚，天空是雾蒙蒙的深蓝色。
周叔将迈巴赫开去车库泊车。
霍谨年穿着深色西装白色衬衣，挺拔的身形往铁艺大门的方向走。
戴着钢表的左手上，还提着一包纸袋装的柠檬糕。
穿过铁艺大门，院子里的地灯是亮着的。
借着朦胧的灯光，霍谨年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房门口阶梯上的人儿。
她扎着蓬松的马尾辫，素白恬静的小脸衬得更加精致小巧。
不施粉黛却仍旧唇红齿白。
女孩儿双腿屈着，两只手肘搁在膝盖上，双手托着下巴，像是在等着谁。
霍谨年往前快速走了两步，坐在地上的许南栀看见了回来的人。
她没有着急起身，而是坐在原地笑意盈盈地看着朝她缓步而来的男人。
高大健硕的身躯被那身笔挺的西装衬衣包裹着，带着清隽沉稳的气质，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霍谨年低头温柔地看着还坐在地上的人儿，“坐在地上也不怕凉？”
说完，他伸出空着的右手，“起来。”
许南栀听完，弯着唇伸出小手，放在他干燥温热的掌心里。
被男人从地上拉起来。
女孩儿象征性地拍了拍身后的裙子，“我拿垫子垫着的，不凉。”
霍谨年握着她的手，大拇指在她小巧的手指关节处摩挲，“怎么在外面等？”
男人个子很高，即便女孩儿站在阶梯上，仍旧跟他差了好大一截。
她仰起小脸儿，眉眼含着水，“想你了，所以在外面等你。”
霍谨年将人拉得更近，低着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是想我了，还是想我买的柠檬糕了？”
“柠檬糕没你重要。”许南栀弯着唇，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柠檬糕，“你给我买了零食，我也送你个礼物，怎么样？”
男人腾出来的左手，环在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上，带着一阵儿揉捏，他笑着问：“什么礼物？”
“在楼上，你随我去拿。”女孩儿抱着他的腰，声音娇滴滴的。
霍谨年见她把自己搂得紧紧的，拿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抱得这么紧，怎么随你上去？”
“你抱我上楼吧。”许南栀舔了舔唇，晶莹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似的，盈盈动人。
说完，她垫起脚，柔软无骨的胳膊就缠住了他的脖子。
猜到她的举动，霍谨年弯下高大的身躯，接着伸手托住她两条大腿。
小丫头顺势拿腿盘住了他的腰，像只树懒似的挂在了他身上。
许南栀的手里还拿着那袋柠檬糕，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往他薄唇上亲了一口，“起驾回宫！”
【作者题外话】：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