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卑鄙的狙击手。”
查尔斯用这句话概括了他对艾伦的印象。
我对艾伦的第一次接触就是和他比试射击,见识过他的枪法。
他的确有狙击手的枪法。
狙击手虽然看起来有些特立独行,但却是军中的精锐。
一个好的狙击手绝对会被队友依仗和赞赏,但为什么查尔斯对艾伦心怀鄙夷且露出忌惮呢?
后来我才知道,艾伦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非常残酷的虐杀过女人。
这件事情当然很少人知道,但查尔斯就是其一。
狙击手最擅长的是远距离的刺杀,把他们形容是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完全不过分。
但若是执行保镖任务,恐怕他们的特长就发挥不出来了。
因为保镖的强项是近战格斗和主人的忠诚保护,关键时刻,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替雇主挡子弹,这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因为人的本能就是先保护自己。
要做到先人后己,非但经过残酷的训练就可以,这和一个人的人品和高度的责任感有关系。
如果艾伦是受雇担任其他人的保镖,我当然不操这份儿心。
但雇他的居然是林家富,这不仅让我皱紧了眉头。
这个痨病鬼想干嘛?
提防我?
不会,因为陈诺的原因,他一定会保持着秘密的行踪,绝不会轻易和我们碰面。
这时,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痨病鬼想要雇佣艾伦刺杀某个人。
而这个人很可能是陈诺!“妈的。”
我心里不禁暗骂了一声。
这个压力可就太大了。
想到这里,我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大步走向窗口,向阳台外的树丛中望去。
此时,已近深夜。
树影婆娑中,阳台外的花园中并无一人。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珍惜电力,那些落地灯也大都关闭。
如果有人悄然潜伏在树丛中,就算查尔斯也不会发现。
因为我知道,他手上并没有夜视仪之类的装备。
“查尔斯,继续监视这里。”
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着打着电话,然后又转回到房间里,并且关上了所有的灯。
之后,我立即换上了一套深色的衣裳,并且把手枪带好,拨开阳台的窗帘向外看了一会儿。
在确定没有可疑动静的后,飞快的闪进了阳台里。
隔着一个半人多高的护栏。
我可以看见陈诺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因为夜色已晚,白天的暑热已经散去,所以她并没开空调,而是半敞着阳台的落地窗,白色窗帘不时在微风下浮荡。
我一步跨过了护栏,然后走到落地窗外,伸手撩开窗帘钻进她的房间里。
我和陈诺住的都是套房,阳台连接的房间是客厅。
里面电视还开着,但陈诺并不在沙发上。
缓步走到卧房门前,房门虚掩,宽大的双人床上,洁白的床铺上的褶皱表明有人睡过。
但陈诺也不在房间中,这让我不免有些担忧。
正在这时,洗簌间的门被推开,陈诺披着睡袍歪头抚弄着潮湿的头发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我站在房间中,不禁大吃一惊。
“你干什么?”
她警惕打量着我,同时向后退去。
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但我突然的闯入还是让她显露出女人的本能。
“陈姐,我睡不着,想在你这里看一会儿电视,你放心回房去睡吧。”
我说。
“你——”陈诺被我无礼的要求弄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时间不早的,快睡吧。”
我说着伸手把电视关上,然后走过去闭客厅里的灯。
“弟弟,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陈诺此时也意识到我这样做一定有原因。
“陈姐,我觉得这里并不是很安全,所以还是做一些保护措施好。”八壹中文網
我认真的看着她说。
“呵——好吧。”
陈诺见我这样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进了卧房中。
陈诺并没有把门关严,而是留了一条缝隙。
里面灯光熄灭后,床铺传来悉悉索索盖被子的声音。
整个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静的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走到落地窗前,从窗帘缝隙向外又看了一阵,这才和衣在沙发上躺下,闭着眼睛,耳朵却倾听着四周围的动静。
卧房中,陈诺不时的翻身,看起来我的存在也让她感到既紧张又期盼。
当然,对我来说,这种滋味儿也不好受。
我正当精力旺盛之时,又很久没有接触过女人。
现在,隔壁卧房里就躺着一个美女,要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还是努力把思绪转到今夜发生的事情上来。
我们所在的国家虽然不发达,但也并非法外之地。
林家富要干这种事,绝不会毫无顾忌。
就算他想在酒店里刺杀陈诺。
作为职业杀手,艾伦也不会同意。
更大的概率是,他会找一个恰当的时机,毫无痕迹的做这件事。
否则他也不会逍遥法外,大模大样的出现在亨利的枪械俱乐部了。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既然承诺要保护陈诺的安全,就不会让任何人有隙可乘。
很多刺杀案例中,杀手都是伪装成酒店服务人员来完成任务。
既然有了这个信息。
我就要防备这类事故的发生。
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这几天陈诺的行程安排,试图避开可能遭到袭击的时间地点。
当然,最好的办法,陈诺不再出现为好。
可是,陈诺一心要做成这单生意。
总躲着也不是办法。
况且有句俗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如果林家富真的产生了这个心思,那陈诺躲也躲不掉,除非她放弃非洲的事业回国。
逃避不是办法,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林家富悄悄来了非洲,那我就让他彻底暴漏,有来无回好了!就这样默默想着,同时心里保持着警惕。
陈诺见我好久没有动静,终于睡着了。
而我也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囫囵的睡到了天亮。
“你可真行,要不你去床上睡去吧。
我已经醒了。”
第二天早上,陈诺喊我说。
我腾的一下坐起,见她眼圈发黑,面色憔悴,显然一夜没睡好,不好意思的冲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