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麻子叹息一声摇头道:“那是以前了,现在她身体不好,我实在不放心。”
赵维欲言又止,最后打定主意,说道:“副将有所不知,关南镇土匪太多,民不聊生,总兵大人看副将之前的办法很有效,故特请副将相助。”
张四麻子沉默着,汤贵成拿出百姓为借口,他这还怎么推辞?张四麻子故意沉吟了片刻,赵维起身跪下又说道:“我代关南镇百姓求副将相助。”
张四麻子连忙扶他起来,然后说道:“还请给我两天时间,我把事情处理一下。”
赵维看张四麻子答应喜出望外,对张四麻子的要求连连点头答应。
张四麻子晚上回到后院,愧疚的向沈氏说起此事,沈氏反而安慰道:“一切为了百姓都是值得的。”
“陈文杰会留在伏山,等你康复了,我就接你去关南镇。”
“嗯。”沈氏微笑点头。
合县的土匪太过猖獗,还去抢了县衙,汤贵成知道后大怒,便和张四麻子一亲自前往合县,跟着本地人学方言。
张四麻子还挑着货架,去打听情况,汤贵成扮成卖油郎,去另一边打听。两人一起行动,速度快很多。几天后,打听清楚土匪的老巢,汤贵成便带人直捣黄龙,斩杀匪首和一众作恶多端之徒。
“若不是张副将,此次合县剿匪不会这么顺利。”汤贵成笑道。
“大人过誉了。全靠大人探听消息,我并未做什么?”
汤贵成哈哈笑道:“若不是你教给我一些细节,只怕我还未进村就会被认出来。”
“我只是说了几句话,还是大人一心为民,才会嫉恶如仇,这么快清剿完成。”张四麻子当时看过汤贵成装卖油郎和村民聊天时的样子,委婉的提了下,卖油郎这样的穷苦人,挑担货架都是一笔大的开支,汤贵成反思下自己每次进村时的情形,终于知道自己是在哪里穿帮的。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互相推让。”汤贵成清剿了合县匪患,心情大好。其余将领也在旁边笑看着他们。
“咱们是不是该讨论下贞县的清剿计划?”
“是。”
汤贵成至此才终于认可张四麻子这个副将,两人合力又剿了贞县土匪,把关南镇左边的土匪头子王大虫逼上了山,至此关南镇附近匪患得到缓解。
“这王大虫跑到山上,三天两头下来抢劫一番,也不是个事儿啊。”汤贵成有点忧心。
张四麻子笑着说:“大人不必如此忧心,现在已是初秋,我们多派点人去附近巡逻,等大雪封山之际,他们就插翅难逃了。”
汤贵成思索下,也笑了起来,又说道:“不过也不能只是巡逻,我们也需要把其他地方加固筑基,以后也能更好的防范。”
“大人考虑周全。”
转眼之间已到深冬万物萧条,张四麻子带人在同山附近加紧巡逻,王大虫等人在山上没吃没喝,就想着收买人,在张四麻子和汤贵成的汤饭里下药。不过被顾善察觉出来,当即在军中严查,竟揪出三个被收买之人,张四麻子和汤贵成思考以后,决定只吃干粮和自带的水。如此众人艰难挨着,终于在半个月后天降瑞雪,等不及的王大虫等人,想着这么大的雪,关南镇众人总不会在了吧,便悄悄下山去抢粮食。
何英才等人躲在附近的河沟内,等王大虫等人靠近,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王大虫见状骑马就往远处跑,被不远处的张四麻子和汤贵成拦截,当场斩杀,关南镇附近的匪患才算告一段落。
此事了结,也已近年关,张四麻子顾善何英才等人去伏山接自家的媳妇孩子,搬到关南镇城内,欢欢喜喜过了年。同时派去追踪方总兵的人回来报信说,他去了蜀山郡,手下亲兵内讧,方总兵被亲兵所杀,钱财也被洗劫一空。张四麻子听后嗤笑一声,恶人自有恶人磨。
此后众人随着总兵汤贵成,清匪患惩恶霸,关南镇百姓终于能安居乐业。
多半年之后,朝廷把国内的铁路修筑权出卖给了帝国主义,引起了全国人民的激烈反对。
“你们怎么看这次的事?”张四麻子和诸位四麻子帮兄弟在府内,讨论这次事件的看法。
“这个政府已经烂透了。”顾善道。
何英才说:“我们也应该和别的地方一样反抗起来,保护我国劳动人民的合法利益。”
下面的几个兄弟也都一起点了点头。
张四麻子沉思着,说道:“但总兵一定会反对,我们要和他刀兵相见吗?”
众人都沉默了,何英才说道:“与汤总兵共事这一年,看得出他是一个好官。”
“是啊。”张四麻子叹道。“而且现在还不知道都统是什么说法?”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观望一下,看看这次的事情会成为一个导火索还是又会被打压下去不了了之。”顾善又道。
陈文杰又接着道:“汤总兵是非常忠于朝廷的。”
张四麻子赞同的点头。
最后众人一致赞同顾善的看法,暂时观望,时刻注意国内各处的变化。
之后没多久,推翻封建政府的革命运动就开始了,国内各地纷纷宣布独立,平原郡却迟迟没有动静。
这日张四麻子来到总兵府,试探一下汤贵成的态度。
“大人。”
“丰存来了,快过来。”
张四麻子来到汤贵成的身边,看到他正在看一副地图,便问道:“大人这是?”
汤贵成头也不抬的说道:“如今国内叛乱不断,我们也应该做好准备,护好关南镇,随时能出兵平叛。”
张四麻子表情沉了下,站在那儿看着汤贵成研究,并未向前靠近。
汤贵成叫了几声,发现张四麻子一言不发,便转身抬头看着他,淡淡开口道:“丰存有话想说?”
张四麻子看看汤贵成,踌躇道:“存丰有事想请教大人。”
“你说。”
“若是一个桃子从里面烂了,还能要吗?”
“这个桃子不能要,但是一个国家并不是个桃子能比喻的。”汤贵成沉声说道。
张四麻子抬起头来,看着汤贵成直接说:“丧权辱国,政治腐败,民众受苦,列强欺凌,大人觉得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