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群的话让杨意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
如果他挑选的目标都是些败坏道德的坏女人，那被杀害的林语兰是否也有他们不知道的一面？
可惜林语兰的手机被凶手顺走，不然通过聊天记录应该能找到很多线索。
现在唯一查到的通话记录也没了用处，想要从手机下手显然是不可能了。
“你是怎么作案的？”
杨意继续问道。
“怎么作案的……，这个问题让他来回答可能会更加合适……可惜他现在不想出来……”
陈少群再次提到身体内的另一个人格。
“其实很简单，他找了个借口把她约了出来。她以为他想泡她，居然对他冷嘲热讽，还说什么自己是有老公的人，他就是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他实在听不下去，直接将那个女人拖了出去。噢，我现在还记得鲜血第一次染红他面孔的时候，那味道……啧啧啧，真是美味。”
杨意打开笔记本和录音笔将陈少群的话全部记录下来，对方说的每个字都有可能是这次案件的突破口。
“之后呢？”
“之后？之后他将那对东西割了下来，这么美丽的艺术品，当然得纪念一下不是吗……”
陈少群将第一次作案的全部过程详细的说了出来，竟和这次的凶手的作案手法基本吻合。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凶手对划破了死者的面部。
“你既然这么讨厌她，为什么不把她的脸划破？”
杨意抓住这个细节问道。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让大家都知道那个坏女人是谁难道不好吗。再说了……那么漂亮且扭曲的脸蛋，就应该给大家欣赏不是吗。你是没看到那女人临时前的恐惧，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人只有在临死前才知道悔过，可惜已经晚了！”
陈少群回答说。
杨意和韩立相视一眼，两人很快意识到这次的凶手和陈少群的作案动机有明显的不一样。
陈少群扮演的是一位惩罚者，他要将目标的丑恶以及临死前的表情全部展现在大家面前。
可这次的凶手不同，他的做法和陈少群的理念有着明显的冲突。
“这次模仿你杀人的凶手把死者的脸全部划破，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做？”
杨意想听听陈少群的看法。
“什么？！那家伙居然毁了目标的脸？该死，我就知道那家伙不可能完整的继承他的意志，这是在侮辱他！”
陈少群脸上的肌肉挤成一团，十分愤怒。
“所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怎么知道，临死前的悔恨才是最美的艺术，那个家伙居然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他不配成为他的粉丝！”
陈少群似乎也猜不到模仿自己的凶手为何要那样做。
杨意听后有些发愁，连真正的雨夜杀人魔都不知道凶手的动机，这可麻烦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询问了陈少群的每一次作案过程以及动机。
其中很明显的是，陈少群的作案手法非常简单粗暴，而且目标都十分统一。
大多都是表面光靓丽，背地腐败的女人。
“咚咚咚！”
审讯室大门被敲响，看守人员走了进来。
“吃饭时间到了，还有什么问题的话，等下午再问吧。”
看守人员说道。
“没事，你带他去吧，我该问的都问完了。”
杨意收起笔记本关掉录音笔道。
看着陈少群被带走，两人走出了这个压抑的监狱。
“你有什么想法？”
韩立打开车门坐上去说道。
“不知道，还得调查后才能确认。如果林语兰的私生活也有问题，凶手的侧写就能确定下来了。”
杨意指的是凶手挑选下手的目标是否和陈少群一致。
“我觉得最大的不同点在于陈少群是想惩罚死者，并且让众人看到死者临死前悔恨的表情。但这次的凶手似乎并没有这个想法，所以我猜测，凶手要么就是单纯的不想让我们知道死者的身份，要么是非常痛恨死者，这才选择毁掉林语兰的面部。”
韩立猜测说。
“是有这种可能，我们先回去吧，不知道林语兰的公司那边调查怎么样了。”
杨意往座椅上一躺。
这次来探监收获虽然不大，但也给他指明了调查方向。
“对了，我记得前天的天气预报是晴天吧？”
杨意突然说道。
“是啊，怎么了？”
韩立点燃一根香烟，问。
“你说，那天晚上，他是临时起意还是提前知道会下暴雨呢？”
“这……”
韩立迟疑了一下。
“应该是临时起意吧，那天下雨的时候才晚上七点左右，如果一开始就找好了目标，行动起来应该也不会过于仓促。”
“也是，但这样看的话，那天聚会的人嫌疑就变小了。”
杨意思考说。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先回刑警大队吧，也许有什么新的线索了也说不定。”
韩立吐出一口烟雾，直接发动了警车。
回到刑警大队，赵国看到杨意和韩立，立刻走上前去。
“有收获吗？”
杨意点点头又摇摇头。
“也不算没有收获吧，我们可能知道了凶手杀害林语兰的原因。”
“哦？什么原因？”
赵国意好奇道。
“陈少群每次挑选的目标都是一些道德败坏的女人，我们也许应该往这个方向去调查一下。”
杨意回答道。
赵国点点头，这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因为时间太久，记忆有些模糊。
“另外还有一点，陈少群从来不会毁掉死者的面部。作为雨夜杀人魔的狂热粉丝，按道理他应该会遵循陈少群的杀人手法。但现在有如此大的出入，显然这个凶手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韩立在旁边插话道。
“没错，对了，那封信件你们去调查了吗？”
赵国问。
“我们一开始就查了，那封信件署名就是雨夜杀人魔粉丝，而且笔迹非常凌乱，应该是用左手写出来的。至于寄信来源，还在查，现在暂时没有头绪。”
杨意回想起信件上的内容道。
“这么谨慎。”
赵国有些发愁。
“行吧，等吃完饭，你去林语兰公司一趟协助刘胜他们调查。对了，到时候，记得观察他们的神态。该怎么问，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赵国提醒道。
杨意知道赵国是在说自己观察微表情的能力。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直接通过观察他们的微表情来确定凶手。
到时候只需要寻找证据就行了。
“好的，赵队，我明白。”
杨意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