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因为黎幼要回去,黎芝晴早早的去菜市场买了菜回家。
江褚元下班的早,帮着她一块儿做了,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周五,又跑去打电话让江佑回家吃饭。
一开始江佑是拒绝的,听到黎幼回国之后,回了一句“马上回来”,就挂断了电话。
江褚元跟黎芝晴笑说,这姐弟俩感情好。
黎芝晴煮好了汤,又去给黎幼打了个电话,催促她快些回家。
黎幼快被扰的烦死了。
她不想回去。
尤其不想看见江佑。
“又催了?起来穿衣服回去吧。”睡在她一旁的男人将她揽进怀里,把玩着她的手指,顺势看了一眼她手机上的时间。
“我有点累。”
她闭上眼睛,钻进他怀里,肌肤贴着肌肤,季司珩扛不住。
“你这体力跳的完一整支舞吗。”
“再说我就踹你。”她一掌拍在他的胸口,白晃晃的胸肌上赫然五个指印。
她自己先坐了起来,被子捂住胸口,白皙光滑的后背微弯,凸出的脊柱骨微红,再往上到蝴蝶骨的地方,便开始有吻痕。
男人也坐了起来,勾住她的下巴又亲了一口。
他似乎有些上瘾了,放着这雪肤花貌,就应该横行霸道的享用。
他去更衣室里挑了一件比较正式的衣服,想着第一次去她家里,理应留下个好印象,哪怕他不在乎,也得给她长脸。
他这张脸,没什么好捯饬的,于是他节省下时间,帮着黎幼捯饬。
她懒洋洋的,似乎真的很累,眼皮都睁不开,尽管全身都散发着疲惫,她还是坐在了梳妆台前,耐着性子卷头发。
若不是在她睡着时,吩咐了人将她平时用的物品都送来,她现在估计应该在跟他闹脾气。
黎幼很在意脸,她是美丽至上的女人。
就算是下楼丢个垃圾,她都得收拾一番自己。
但今天她似乎没兴致化妆。
甚至连头发都不太想卷,有好几缕长发被卷的歪歪扭扭,并不美观。
季司珩挽起她的头发,拿梳子将她的长发梳通,那卷出来的弧度才变得好看些。
“为什么不开心。”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开心了?”她勾唇,撑着下巴,靠着镜子里,现在她身后为她梳着长发的男人。
男人不再说话,他用沉默告诉她,他可以不管,可以不干涉她的情绪,可以不窥探她的心事。
但温柔耐心的侍弄和陪伴,是企盼她在这爱抚里至少透露一点,惹她生气的罪魁祸首是谁。
不过须臾,她以一副精致明艳的模样倒映在镜子里。
男人捧着她的脸,在她唇心点了一抹口红,又用指腹小心翼翼的替她晕开。
恍惚间,她又美丽如初。
“这张脸混娱乐圈,也是数一数二的。”他捏着她的脸,端详着,欣赏着,痴迷着。
“如果我今天身在那种水深火热的地方,待在你身边的身份,大概是情人?”她仰着脸,任他把玩。
“我不养情人。”
他垂眸,寡冷的眉眼有过一丝清明。
“你要是养了,别让我发现,让我发现了,说实话别骗我,我会原谅你。”
“烦不烦,有病?”他眯眼,捏住她的脸,轻轻拧了一把。
“你恼羞成怒了?你该不会现在就养了吧!?”她轻嘶,瞪着无辜又水粼粼的大眼睛望着他。
“养了,养了头猪在家里,刚刚宰了吃过肉。”他点头,将她从凳子上拽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他并不想跟她争论关于真心,因为毋庸置疑。
……
黎芝晴将所有菜都摆上了桌,总是觉得不够,于是又和江褚元钻进了厨房里。
江佑在黎幼的房间里,借着为她收拾房间的名义。
他坐在她的床上,修长的手指压在被单上轻轻抚摸,最后关节慢慢弯曲,攥紧成拳。
“姐……”他闭眼,握成拳的手开始充血泛红,指尖发白,关节捏出清脆的响声。
这里的一切,摆放的位置都未变,甚至不曾落灰,每天都会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江家有钱,黎幼十岁的时候,就被接来这里住了,之后便衣食无忧。
江褚元爱黎芝晴,爱屋及乌,把黎幼当亲女儿养着,即便如此,黎幼到十八岁之后,突然要了一笔钱搬出住了。
毫无征兆的,连原因都不说明,江褚元内疚了好一段时间,认为是自己没有做好父亲这个角色。
江佑那时不具备独立的能力,只能站在暗处,眼巴巴看着她离开。
后来他终于搬出去了,搬到了她家楼下,却又突然收到了她要出国的消息。
如今她总算回来了。
“江佑!你姐姐回来咯!”
外头传来一阵开门的杂音,江褚元冲着房里头喊了一句。
江佑回神,站起来拉开了门。
客厅里站了个女人,被编起来的长卷发披在背后,五官明艳又素净,只有唇瓣上了色。
她体态看上去更加优美了,一举一动都轻盈,肩背笔直,如天鹅一般有修长白皙的脖颈,她就是好看,比他在学校,见到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好看。
他目光下移到她的肩头,黎幼的肩头,有一只男人的手,手长而细,骨感十足,几根青紫的筋络凸起在手背上,又显得性感。
江佑抬眸,和季司珩对上了目光。
男人高大清瘦,宽厚的肩膀是黎幼依靠的地方,他像一棵树,是黎幼可以依托倚靠的存在。
他生的好看,与生俱来的落拓矜贵气质,大概是个十足的权势家庭里出来的公子哥,身上总是带有一种懒洋洋的漫不经心,家庭的底气又让他看上去及其傲慢自信。
江佑突然觉得这男人眼熟的很,总在他记忆某一模糊的深处出现过。
兴许是轻狂使然,江佑就是不移开眼,带着攻击性的敌意十足的视线死死的和季司珩纠缠住。
季司珩将黎幼揽在怀里,握在她肩头的手微微用力。
在看到她所谓的弟弟看她和自己的眼神时,季司珩心里就已经了然。
查不到的东西,只要看一眼就会明白。
这种藏都不带藏的、赤裸裸的觊觎的目光,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
这玩意儿,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