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昼长夜短的季节,天色亮的很快。
黎幼仅仅睡了两小时,睡的时候,还在和季司珩吵架。
导致她即便混入梦境,也在骂他。
男人听着她的呢喃,将她拥进怀里,低头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吮吸着香味。
他不知道她今天有什么安排,但他这人,太自私。
他不想让她去排练,特别是听说她的搭档是那长得像狗狗的男孩。
他抱着她,双臂用力的禁锢着她的躯体,强迫的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
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心甘情愿陪他吗。
似乎没有。
她不会为他的自私买单。
她更不会因为私事拖搭档后腿。
季司珩狠狠的抑郁了,早知道就不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了,给自己添堵。
……
朱朱今天在舞房没等到黎幼,准备联系她,却又觉得时间太早,如果她太累了,他也不想叨扰。
他一个人和编舞老师练起了动作,一直到中午,黎幼也没给他发来一条短信。
虽然认识黎幼没几天,但朱朱对她还是有了解的,非特殊情况,不会缺席一整个上午。
朱朱叹了口气,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背着斜挎包去了酒店楼下的自助餐厅吃午饭。
他找了个位置,然后转身去拿了盘子开始选菜,全然没有看见对面椅子上躺着的帆布包。
……
灵莘有些魂不守舍的,看什么都没有食欲。
她突然很想吃黎幼给的威化饼干。
甜而不腻,还有夹心。
是黎幼减肥的时候解馋吃的。
她随身带着,她的身体已经非常窈窕,腰线更是纤细,可是为了能让朱朱举起她的时候不那么吃力,她还是控制了饮食。
所以灵莘经常会看见她晚上起来偷偷啃一块儿饼干,再去刷牙,蹑手蹑脚的,尽量不制造出声响吵醒她。
灵莘垂眸,夹了点热乎的炒面,失去灵魂般的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她想见黎幼,想和她说说话,想和她分享自己队伍里的事情,想请教她舞蹈动作,想把自己的新舞毫无保留的分享给她看。
可是她现在连她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她将盘子放在了桌上,与此同时,桌子上也出现一只手和一个盘子。
灵莘微怔,抬眼看向了对方。
“哦……是你呀。”朱朱也愣了一下,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同她打了声招呼。
灵莘僵住,捏着盘子,想要换地方。
“你也一个人吗?真巧呀,坐下一起吃吧!”
没想到对方向她发出了邀请,还贴心的将她的盘子摆放到了中间,为她擦干净了筷子和刀叉。
灵莘不喜欢黎幼特别亲近的人,与其说不喜欢,更像是嫉妒,她嫉妒着朱朱。
她坐下,低头吃自己的,并不想和他搭话。
但朱朱不这么做,他喜欢聊天,喜欢表达,永远带着一股善意和热情。
“我叫朱朱,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之前都自我介绍来着,但是我记得你名字里有个我不认识的字,我一直不会读,然后就忘记了。”
他一面给面包涂抹着黄油,一面笑吟吟的望着她。
“灵莘。”她低着头,答了一句。
“灵sheng……”他尝试读了下。
“没有后鼻音。”她眼睫颤了颤,低声提醒道。
“哦哦,对不起。”朱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微微歪头,看了一眼她垂下的眼眸。
他好奇的目光一不小心和她对上了,她畏缩一下,移开了视线。
“那个……你能抬头和我说话吗?”朱朱有些尴尬。
“嗯。”灵莘蹙眉,有些不习惯的抬眼。
可是头还是低着。
朱朱抬起手,罩在了她的头顶。
“你试着用头顶碰一下我的手心好吗?”他笑问她。
灵莘有一刻的恍惚,她并不明白为什么朱朱会无缘无故向她展现出友善。
他们并不相熟,也并没必要产生交集。
但她还是照做了,她相信,任谁都没办法拒绝这个男人的笑容,太温暖了,温暖的让她不由自主的被他引导着。
她伸长脖子,将头慢慢抬了起来,头顶轻轻碰了下他的手心。
女人的碎发挠着他的手心,朱朱眨眼,手背染红了,他立刻收回了手。
“对嘛,舞者的体态很重要的,你习惯性低头,会导致脖子前倾,太过于不自信,展现出来的舞蹈也会差强人意哦。”
也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脸上一直都有笑意。
灵莘觉得奇怪。
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
难道他的面部肌肉不会累吗。
“嗯。”
她点点头,又垂下目光。
对方太过耀眼了。
她能理解,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和黎幼,都是过分耀眼的人,所以关系比她好,很正常。
只是还是会伤心。
因为黎幼,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朋友了。
……
正午,黎幼惊醒了。
她被男人死死的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放开我……”她抓住他的手臂,用力的往外推。
室内的空调温度有些低,可她还是硬生生被抱出了汗。
“醒了?”男人睁开双眼,大手扶在她的腰间,微微和她分开了些距离。
“你昨天发什么毛病。”她一只手臂撑起来,另一只手臂压在他的胸口,低头,蹙眉望着他。
“你说你喜欢朱朱那种男人。”
黎幼震惊的瞪大双眼。
“喂!我昨天一没喝酒二没发烧,我可是记得我说过什么的,你不要给我乱扣帽子!”
这男人竟然试图歪曲事实。
“你说你喜欢像狗狗一样的男人。”
“有什么不对?”
“谈师青说,朱朱是标准的金毛狗长相。”男人理直气壮的顶嘴。
黎幼挑眉,坐起来郁闷的咬唇。
不到三秒,她又回过头去吻上了他的唇瓣。
“和你谈恋爱好累。”她咬着他的唇瓣发泄。
男人垂眸,有些受伤,搭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捏拳。
“你精力太好了,直接让我睡到中午可怎么办,我连舞都没练。”
她轻笑,勾着他的脖子,唇瓣滑落到他的下巴,又闭上了眼睛。
秦铮在他身边工作一定很累,男人的心思不难猜,但季司珩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