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琅很沉着,没有贪大。
即刻下令每两人或三人一组跟踪一个乞丐。
这样做可确保每一组的安全,但有一半的乞丐被放走了。
大队伍很快四分五散,各自追踪。
米一峰带着曲笑梅远远的吊在一个乞丐后面。
他的日烛天下可监控三十里内的人,加了挂机他当然不愁。
曲笑梅看见前方密密麻麻的树林,没了乞丐踪影就急了。
“淡定,淑女点行不,咱家穿着长裙子呢。”
曲笑梅伸手将裙子底部扯掉了一圈,露出一截白嫩嫩的小腿。
嗨这暴脾气的小母虎,走光了知道不你。
“别急,他在咱们前方三里地远,走近了容易惊到他。
这些家伙是干斥候出身的,比狗嗅觉还灵。”
好说歹说压下了曲笑梅的躁动。
中阳县是在西北方,他们现在是往东南方移动,离县城越来越远。
林中曲笑梅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像一头机敏的猎豹。
米一峰已经把法气运行到极致,仍然跟不上她的速度。
这不光是体力的事,还有身法的事。
晋级法尉后,得了一套法祖拳,他还没有练好。
至于身法也不知道法家之术里有没有。
什么凌波微步,一苇渡江,是身法就行,他不挑食。
追曲笑梅需要法气,日烛天下本身就是吞气大户。
两项全开,没一会米一峰就吐舌头了。
神通只好开一会儿看看目标,然后就关闭,不然身子就得飘。
“你,你等一等我呀。”
这妮子蹿的眼看肉眼都看不见了,米一峰急了。
曲笑梅只好停下脚步,回头很不满的看米一峰一头大汗的赶上来。
“你跟我说,你到底是来做侍女的还是来做捕快的。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特别喜欢逮人玩呢。
是不是以前老被人逮,现在逮别人特别爽,特别开心?”
累的浑身湿溻溻的米一峰靠在树上数落自己的侍女。
曲笑梅就呲着小虎牙瞪着他。
“嘿,你还敢瞪你家的公子,反了你了。”
抬手一指曲笑梅头顶,鼎令符口诀脱口而出。
一听口诀曲笑梅脸色就变白了。
她没想到米一峰真生气了。
刚想说句软话,就见米一峰嘴角一翘,低声叫了一句:
“奶奶个熊,偷听别人说悄悄话很不礼貌,很猥琐知道不!”
“噗通。”
茂密的树冠里掉下来一个乞丐。
曲笑梅吓了一跳,但反应却异常迅速。
拔剑、闪步、回身就挡在了米一峰身前。
动作一气呵成,动韵美妙十足。
喵喵的,搁前世这就是妥妥的顶级女特工,贴身美女保镖。
嗯,就是米国总统的待遇。
好吧,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原谅你了。
看清楚了地上的人,曲笑梅俏脸娇红。
米一峰走过去看了两眼,招呼还在自责的曲笑梅:
“你把他头发剃干净。”
对米一峰的命令,曲笑梅不再迟疑。
手中的利剑犹如一把小剪刀,一阵团团剑光后,光头和尚出现了。
百会穴附近是一个断箭的纹身。
曲笑梅眼睛睁圆,不可思议的看着米一峰。
“这是军镇斥候老兵的荣誉纹身。
论打斗他们可能不如你,但论侦查潜伏什么的,你绝对不如他们。
所以不要小瞧任何人,否则会摔跟头的。”
“是,公子。”
曲笑梅声音像蚊子声,显然受教了。
“这个是跑单的,看来他们之间配合的很默契。”
“啊?不是我们追的那个?”
“你说呢?
咱俩追的那人个头比他高一点,皮肤比他黑一点。
衣袖上的破洞也比他多俩。”
曲笑梅听完就,就崇拜的看着她家的公子。
一双杏眼释放出无数的小星星。
咳咳,那个都是家里人不要搞个人崇拜。
“封上他,一会儿问点事。”
米一峰现在大体知道自己鼎令符的时间禁制长短了。
四品以下大约是半柱香的时间,四到六品大约是半柱香的一半时间。
七品以上是以呼吸计息算时间的。
像拜河是九品,一两个呼吸就能破开禁制。
果然一小会儿之后禁制就自动解除了。
可还没等他俩发问,那个乞丐满眼怨毒的瞪了他俩一眼就自尽了。
刚才两人的对话说的明明白白,自知身份暴露也只有自杀一途了。
两人只好继续追踪前面的目标。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临县。
米一峰很谨慎的从三里地拉长到六里地的监控距离。
乞丐进了一处山坳里的小村庄就没有出来。
村庄不大,也就十几户人家的样子,家家用山石垒成院墙。八壹中文網
从外面看村子很隐蔽,四周都是树林。
村口外有好几处暗桩。
米一峰看见了在他前面纪琅鲁洪他们潜伏的身影。
这个小村庄很可能是他们的临时窝点。
让曲笑梅传音给纪琅他们,让他们撤回到他的身边来。
距离太靠前容易引起警觉。
村庄中央有一个比较大的屋子,像是村里的聚众场所。
此时屋里的地上有十几个乞丐在打坐调息,这是刚刚赶回来的。
一张原木桌子两侧坐着两人。
其中一人身着绛红色锦袍,腰束玉带,方脸却满面红光。
看着像个富商,但身上的气势高深莫测。
另一个一身乞丐服但洗的干干净净,乍一看上去不像乞丐。
因为他露出的皮肤也干干净净。
只是他的脸很诡异,一半脸被面具遮住了。
另一半脸上,狭长的丹凤眼露出冷漠的目光。
此人正是被秦马掌抠过的吴国桢。
此刻听完汇报,吴国桢心情很不爽。
再次回到中阳县,是组织给他的一次机会。
要不是他的本家叔叔在组织里有一定的权位,上次他可能就死在中阳县大牢里了。
“好好的中阳县闹什么幺蛾子。”
“吴兄,不妨等几天,现在不能与官府发生冲突。
监察公署那些老鼠鼻子很灵,千万别让他们嗅到什么。”
一提监察公署四个字,吴国桢的太阳穴两旁青筋乱蹦。
“耿兄,这前后也挖了五六天了,没发现什么阵法或山洞。
你确信东西就在那个山上?”
见吴国桢很怀疑的质问自己,姓耿的脸色不悦。
“吴兄,说话注意分寸。”
吴国桢连忙一抱拳:
“耿兄别误会,我只是一时心急。
此次前来上头给我下了死令,务必找到东西。
耿兄就别跟我一般见识。”
姓耿的红光满面的大脸上闪过不屑。
“那东西如果那么好找寻,早就让那帮玩盗墓的给盯上了。
哪里会有我们的机会。
所以为防止意外,还得稳扎稳打。”
“是,全听耿兄的。”
吴国桢恭维道,眼睛里一道寒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