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提醒刘东了。可惜，自己的这些话，连他自己听起来都没有多少说服力。“谢谢啦，我说你怎么什么时候成了婆婆嘴？烦不烦啊，我都说了，我一定会注意的，咱们是不是该回家了？你看看，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可以早睡一会，都让你唠叨得耽误了。”
刘东终于不耐烦了。这小子从晚饭以后，就缠着自己，不停地提醒自己要留神张来福，根据就是他的那个所谓的第六感。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还有，什么亚里士多德龙勃罗梭理论，当代心理暗示表象化理论等等，说得云山雾罩的，似乎下一刻那个张来福就会变成一个嗜血的魔头，跑到他家大嚼他的大腿和胳膊，然后再喝光他的血。尤其是说起千万别收下张来福送给他的面粉，说不定里面就有慢性毒药的时候，刘东终于爆发了。“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有妄想症啊？不是我老刘夸口，张来福这小子以前虽然混账，现在不是刑满释放了吗？他也被批准留用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刘我对他的改造还算是成功的，明白？你要是不明白，回家数脚丫子去，数数两只脚丫子有几个脚趾头。拜拜了您呐，你自己在这里幻想吧。”
刘东说完，扭头就走，毫不停留，一会就没入黑暗不见了。李发财好半天没有醒过味来，回家数脚丫子是什么意思？似乎自己滔滔不绝地说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落得这么一个结果？不行，明天必须继续给他上课，务必让他提高警惕，最好打发那个张来福回家继续务农算了。这是黎明前的黑暗？还是乌云遮住了月亮？张来福不敢确定。但他知道，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候，过了这一段时间，天色就会突然放亮，那个时候，就有勤快的农家出来干活了。好多秋庄稼还没上场进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