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溪几乎一下子就认出这是江云骁的声音,她努力地贴紧墙面,心脏“嘭嘭嘭”地在这安静且黑暗的空间跳得异常响亮。
江云骁,他不应该走了么?怎么还在这里?他想干什么?无数个问题同时浮现在脑海里,然而却没有人能回答。
“小阿姨,怎么不说话?”那语气里的暧昧和亲昵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丰益这么喊她的时候她不觉得有什么,怎么到江云骁这边,怎么听怎么奇怪呢?
“江、江江、江少……”白之溪舌头打结般地开口,“有话,话好好说……”
“呵~”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她感觉江云骁微微拉开了些与自己的距离,可还不待她喘口气,微凉的指尖就轻轻地附在了她的下颌处。就像是给猫搔痒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刮来刮去。
白之溪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她渐渐适应了黑暗,但也只能看清眼前人的轮廓却瞧不真切具体的表情。她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表情,从而判断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却连眼眶都泛酸了,面前的那张脸仍然是模模糊糊。
“想我了么?”江云骁悠悠的声音再次传来。
呃……你这是什么问题?我哪敢想你?
白之溪皱眉,没想明白对方问这个问题的用意是什么......
“想了么?”下巴被指尖钳住,逐渐收紧的力道预示着江云骁的耐性在渐渐消散。
“想了想了想了……”不管怎么样,白之溪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糊弄过去再说。
“啧!这听起来可一点儿诚意也没有……”黑暗中,江云骁咋舌道。
白之溪:“……”
这大爷可真难伺候,她又不是丰影帝那样的演员,演啥像啥……
“怎么?跟在丰益身边比在我身边好?”
哈?这话从何说起呢?!
白之溪在心里腹诽:这人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什么叫做【在你身边】?我从来都没在过啊!你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儿大……
江云骁等得不耐烦,手上的力道加重,也不管自己这问话问得有多无理,反正就是要对方给个答案。
“唔!没没没、没有……”白之溪屈服于对方的威胁之下,只能含糊道。
但这并没让江云骁满意,他继续追问:“没什么?”
“没……”白之溪脑袋卡词,想了又想才道:“我觉得您很好、非常好!”别管怎么好,反正就是好就对了!
谁知她这么说完就听见江云骁一声轻叹,语气里满是怅惘,“你这一年果然过得不怎么样,竟学了些溜须拍马的手段么?”
白之溪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这是我想的么?这不是你要听的么?!
她这边心里堵得发慌又不能冲江云骁嚷嚷,江云骁那边还在感叹:“还不如当初跟我回去呢!”话音刚落又好似带着气一般,捏紧了白之溪的下颌:“谁让你私自改了名字,找也找不到……”
“啊……”那一下让白之溪疼得低呼出声。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到也没什么,只是两人在这逼仄又黑暗的空间中,视觉被弱化,听觉和触觉却变得异常敏感,白之溪的那一声低呼瞬时让整个空间变得暧昧起来。
两人几乎是同时都回想起了那一夜的疯狂,交错的呼吸声变得格外明显,整个空间的温度都在攀升。
白之溪感觉自己的脸颊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热,她下意识地就要伸手推开身前的人,但却被对方一手钳住两只手腕,直接举高压在头顶上方。
“小白~”江云骁欺近,亲昵的称呼让白之溪当场就愣住了。
小、小白是怎么回事?谁允许他这么喊自己的?
然而不等白之溪反驳,有力的小臂穿过后腰,紧紧搂住了她。
侧腰处被有棱有角的东西硌得有些疼,她扭动着想要躲开,却被对方加重力道固定住,白之溪蹙着眉头忍受着侧腰处传来的疼痛,才想起来那应该江云骁一直拿在手里的扇子。
心下不禁有些好奇:这扇子到底有多宝贵,他走哪儿拿哪儿?
可显然,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白之溪挣扎着想要逃脱江云骁的禁锢,嘴里还念念有词:“江少爷,您看咱、咱现在还在丰先生的房车里呢!我这清扫的活还没做完,万一丰先生回来了,我工作没做好,饭碗可能也得丢了!您先放开我,我……”
“小白,你很紧张吗?”江云骁语气里带着笑意。
“我、我才没有!”白之溪嘴硬,“就工作得做好!这是我做人的准则!等丰先生回来,要是发现我桌子也没收,碗筷也没洗,肯定得生气了!生气就要伤身体啊!明天这戏肯定就拍不好,那这样导演就要生气,然后……”
她语无伦次地叭叭叭讲个没完,以此缓解自己的紧张和不安,顺道打破这无端暧昧的气氛。
江云骁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也不戳破,只静静地听她讲话。
白之溪说得口干舌燥,天上地下都扯了一遍之后实在是没词了,才息了声。
“说完了?”江云骁轻笑一声,“那是不是该我了?”
“该……唔~”未出口的话被直接封在嘴里……
疾风骤雨般地掠夺之后,江云骁燥热的心绪被轻微缓解,他和风细雨地在对方柔软的双唇上轻啄,眼里是被满足之后的惬意……
白之溪全程懵圈地被动承受,身体发软地只能依附在江云骁身上。可她实在想不通,久别重逢的两个人怎么就……就……就干柴烈火地到了这般田地……
然而就在此时,房车外面传来熟悉的说话声,是丰益和李晴天!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这让白之溪一下子就惊醒过来,手忙脚乱地从意犹未尽的江云骁手上挣脱开来,在黑暗中仓皇逃窜,却因为视线受阻接连磕碰了好几下,疼到表情都扭曲了……
就在这时,房车里灯光乍亮,丰益和李晴天的声音已至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