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主持人还在滔滔不绝,言辞看向身边温姣时,眼底藏不住的柔情蜜意。
他忍不住向她靠近了些,随后偏过头低声和她说话。
贺鹭城就站在温姣另一侧,视觉被限,听觉会更灵敏,言辞和温姣说个没完没了,他心里烦躁,抬起手扯了两下领带。
突然,耳边的叽叽喳喳停了。
贺鹭城眉宇一挑,她终于跟言辞聊完了?
男人微微侧耳,想要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不聊了。
而他不知道,这点小动作全部都落入温姣的眼里。
贺鹭城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举动有多么,幼稚,还有点可爱。
温姣忍住笑意,朝他伸出手。
她停下跟言辞聊天,是因为眼睛余光看见男人的领带歪掉了。
贺大总裁那么重视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要是知道自己整晚领带都是歪掉的,不知道会有多抓狂。
感觉到有手落在自己的领带上,贺鹭城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不过立刻他就意识到那是温姣在帮她整理。
他马上配合着伏低身体,方便她的动作。
温姣调整好领带,一抬眸就看见男人放大的俊脸。
他头发全部梳起,露着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将眼睛上的黑绸缎微微撑起,唇角微微上翘,弧度不大,有点雅痞。
她忽然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急忙退开,低声道:“贺总,可以了。”
贺鹭城“嗯”了一声,满意的直起身,然后“很自然”的往旁边靠过去,和温姣胳膊贴着胳膊。
他身上的西装衣料有些凉,她穿的又是无袖礼服,衣料直接贴着她露着的胳膊,激的她当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人!
温姣偏头看向男人,因为他眼睛上覆着的黑绸缎,看不见他的眼神,只能从他微挑的嘴角判断大概率是故意。
她只能自己向旁边跨一步想躲开。
可贺鹭城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个反应,她刚一动,他的长臂就伸过来揽在她肩上。
温姣:……
“怎么了?”感觉到她瞬间的身体僵硬,男人低声询问。
温姣心里翻白眼,动了动肩膀,但他的手臂却在她肩上纹丝不动。
“贺总。”
“什么?”
“您的手……”温姣咬着牙,“能拿下来吗?”
“我眼睛不方便。”贺鹭城淡声,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靠着你方便些。”
既然知道自己眼睛不方便,那就好好待着,干什么还要到处乱跑?
温姣的白眼简直要翻出天际,皮笑肉不笑道:“贺总怎么不在家休息?怎么会来这里?”
“啵啵想来。”他一句话,叫温姣当即哑口无言。
合着是她女儿的锅呗?
而言辞看见两人亲密动作,眉头簇的能夹死蚊子了。
温姣不是贺鹭城的秘书吗?
难道他们不是单纯的上司下属关系?
这时,前面的主持人宣布道:“接下来我们就来揭晓今晚的开舞嘉宾号码!他们是十八号跟,五十八号!”
十八号?
温姣一怔,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号码牌。
她被抽中了!
这是什么“鬼运气”啊?
言辞则是懊恼的攥紧了自己手里的号码牌,他是五十九号,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可以跟她跳舞了!
“芭比!五十八号素你哦!”啵啵蹦蹦跳跳到贺鹭城面前,拉着他的手开心的晃,“芭比,你要和妈咪跳舞啦!开不开熏哇?”
贺鹭城一只手被小姑凉拉着,摊开另一只手露出号码牌,偏头问身边人,“我是五十八号?”
男人语气含笑,颇有点明知故问。
温姣硬着头皮“嗯”了一声后,抬步就走:“贺总,您身体不太方便,不如我跟主办方去说一下,就别……”
“没什么不方便的。”贺鹭城说着,手下竟然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她纤细的胳膊,“跳个舞而已,有什么的。”
温姣:“呃……”
看来这舞,是非跳不可了。
“不过等下还是要麻烦温秘书照顾了。”男人说着,唇角一抹弧光。
温姣就跟被蛊惑了似的,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又忽然想起来他看不见,便低低的“嗯”了声。
听到她的“嗯”,男人唇角弧度加大,握住她胳膊的手顺势摸索下去,牢牢牵住了她葱白的手指。
温姣低头看向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轰”一下,脸上热度斐然。
音乐声响起,宾客们自发围成一个圈,而贺鹭城揽着温姣居于最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随着节拍,两人翩然开舞。
“哇!芭比妈咪好般配!”
啵啵双手托腮星星眼,小小的姑凉一脸姨母笑,颇为欣慰的看着自己的cp,该说不说,蒸煮甜蜜撒糖,这就是cp粉的狂欢哎!
沉鱼在旁边赞同的点了下头,一向酷酷的小正太脸上也不禁漾出一抹浅浅的笑。
而轮椅上的屠遇只是淡漠的看着,那双眼眸一如既往的沉静无波。
贺鹭城虽然眼睛不便,但并不影响他的舞感。
他能稳稳的接住温姣的每一次旋转,保证她次次回到自己怀抱,两人配合默契,这一舞,观赏性极佳,引得众人目不转睛,啧啧称叹。
但别人不知道的是,贺鹭城怀里的温姣身体并没有十分放松,还有点端着。
他觉得她可能是紧张了,便随便找了个话题跟她低声聊着。
又一个旋身,温姣回来时高跟鞋略微卡了一下,贺鹭城机敏感觉到,手臂牢牢托住她的腰肢,她的手一下按在他锁骨处。
“小心。”
男人贴近她的耳,缓沉低声。
温姣视线落在自己掌心上,话不过脑子就问出了口:“贺总,你锁骨那里是受伤的疤痕吗?”
“嗯?”
反正都问了,后悔也来不及,她索性直说:“上次您换衣服时,我看到的。”
其实她更想知道,他在得到那个伤疤之前,那里有没有一块胎记!
贺鹭城听完,薄唇微微弯起。
她现在都这么直球的关心他的身体了。
一会儿问他眼睛,一会儿又问他伤疤。
“嗯,之前有次不小心弄伤的。”
“真的是受伤弄的啊?”温姣咬了下唇,故意说的漫不经心:“我还以为那里是为了遮什么,因为有些人就不喜欢身上有胎记之类。”
“胎记?”贺鹭城剑眉微簇,突然说出这两个字。
温姣一颗心提起,紧张的看着他,继续诱导:“对啊,胎记。贺总——有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