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樾之枯藤——狭路相逢
剑锋看到晓轩满脸是泪,起身还要继续去拿刚刚的那条毛巾给她擦。
晓轩一把把剑锋拉住说:“哥,不用拿了。”晓轩麻溜地用手背把泪抹去,“这不是解决了吗?而且不擦也无妨,我愿意这幸福的泪水和爸爸祝福的面一起吃。”
这一天可难为这毛巾了。一会相思泪,一会伤感泪,一会幸福泪,所有生活情感都有。
对于一个花季少女,那满满当当一碗面真的不容易吃下。而这碗面对于晓轩来说是爸爸满满的祝福,是哥哥亲手做的手擀面,不要说是面条就是毒药,也会义无反顾吃下去。
吃完长寿面,连汤也喝得干干净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一滴都舍不得浪费。剑锋和肖老也每人吃了一碗面,逢到晓轩生日,恰巧剑锋回国在家,港云市风俗添人添寿,真是吉庆。大家开开心心吃自己爱吃的菜,也分别尝尝别的菜,有说有笑,吃完了,剑锋依然抢你的刷锅洗碗,晓轩送肖老会他的书房,给他沏了茶,然后在肖老邻桌看书复习。
剑锋洗刷完毕,过来喊晓轩一起出门订做生日蛋糕。
剑锋骑一辆十档变速山地自行车,晓轩也要骑她的高把淑女车。
剑锋说:“骑一辆车吧,我们俩都骑车,买好蛋糕回来不好拿了。”
想想也是,于是剑锋骑车,晓轩便坐在他的后排座上。
两个人一辆车一起上街寻找蛋糕店做生日蛋糕。
途经那家摄影楼,剑锋在无意之间发现了影楼橱窗里很久前用肖晓轩做模特拍的那张放大的特写艺术照片。剑锋扭头看了很久,晓轩提醒他:“哥,骑车注意安全,向前看。”
剑锋索性停了车,还在看着照片,问:“这个照片怎么这么眼熟?”
晓轩早看到了,听剑锋这么说,偷偷笑。
剑锋再看了看说:“晓轩,那照片是不是你?”
其实晓轩也在看那光彩照人的大照片,以前一个人来来往往,往返在泰寅住处和肖老图书馆那条路上,每次路过这照片,晓轩都会瞄几眼。那时这照片是唯一能给她自信和安慰的事,但自己看着看着就会自言自语,那幻想中的人果真是我吗?
听剑锋这么问,晓轩回说:“那不是你的妹妹,还能是谁?”
剑锋放下自行车,把车停在路边,走到那照片前,用手轻轻抚摸照片中肖晓轩的头发和那滴摇摇欲坠的水滴。
剑锋说:“妹,你真的很漂亮。”
晓轩说:“这是特写,摄影技术好一些,加上特效。真人就在身边哪有那么美。”
剑锋说:“晓轩,你有这么好看的照片,为什么不放一张在我们家中?”
晓轩想到了在泰寅那边确实有这样的一张照片。不过那天泰寅和小蝶就是在那照片前猥亵了她,还录视频了。
想到这些心情骤然不好,晓轩在剑锋的身后沉默不语。
后来悄悄走回路那边推着自行车向前走,因为晓轩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说,她心里无比自卑,觉得自己的照片根本就不配放在那样高雅的肖家。
剑锋一直欣赏那照片,一回头见晓轩已经走了,追上来:“晓轩。”
晓轩说:“照片只是照片,她又能怎样呢。放在哪都是一张纸,况且现在我不是在哥哥眼前了吗?还要照片干什么呀?”
剑锋从晓轩手中接过自行车,说:“也是,照片再漂亮也是妹妹拍的。”
剑锋骑上车,让晓轩跳上来,赶紧去买蛋糕。晓轩一只手扶着剑锋的腰,刚想纵身跳上自行车后的车鞍架,突然发现在她的眼前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让晓轩的心猛地提到嗓门,她下意识地拽了一下剑锋的衣角。
剑锋回头问:“怎么啦晓轩?”
晓轩在短短地几秒钟内,快速调整了自己混乱的情绪。然后努力平静下来,她几乎是落落大方地对剑锋说:“剑锋。”
肖剑锋吃了一惊,因为从美国回来,他是第一次听肖晓轩这样毫无遮掩地喊自己的名字。所以这一句剑锋直接把他喊懵了,他呆呆地看着晓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