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宸面色冷沉,眉间挂着郁色。
老太公虽然已经很多年不管事,但在族中的地位极高,他们这些做小辈的,自然不能公然忤逆他的意思。
但陆骁宸仍然没有动身。
老太公顿感是受到了挑衅,愈发恼怒,“我现在说话都不管用了?你一个双腿无法站起的废人留着个女人有什么用!”
夏兮顿时拧眉。
这番话未免太刺耳了。
她心中也有些惊讶。
因为老太公这番作态,明显是更偏袒于陆文斌一家。
副官有些忿忿的握拳,小声嘀咕:“老太公有一位极其疼爱的重孙子,叫陆丰,与五少差不多年纪,也与五少交好。”
“老太公今天会突然过来,指不定就是那陆丰给引来的!”
夏兮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老太公来得这么凑巧。
陆骁宸幽眸骤冷。
他睨了眼站在老太公身后,神色颇为得意的陆文斌,随后倏然站起。
颀长的身形伫立,双腿修长有力,不见半点萎缩之象。
老太公和陆文斌都瞬间瞪大了双眸,面上难掩震惊,“你,你!”
陆文斌最受冲击。
虽然之前他也怀疑过陆骁宸的双腿可能早就已经恢复,但他多次派人试探无果后,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甚至一度觉得,陆骁宸这辈子都只能当一个废人。
可现在,陆骁宸竟然当着他的面,稳稳地站立!
看他这轻松自若的模样,双腿显然是早就已经恢复!
陆文斌气不顺,都忘了掩饰,惊怒的质问:“你的腿是什么时候好的?!”
陆骁宸语气冷淡:“与你何干?”
陆文斌气得两眼昏黑,脸都铁青。
他早些时候要是知道陆骁宸双腿并没有被废,他也不会那么快就急着暴露!
他明显是中计了!
老太公震惊过后,沉着脸发问:“既然早就恢复了,又为什么要瞒着?”
“混淆视听罢了。”陆骁宸轻描淡写地掀过,随后目光一利,直直的朝陆文斌逼去。
“老太公,我装成残废期间,大哥屡次派人来对我行刺,趁着您今天在场,正好来向您讨个公道!”
周遭氛围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残害手足,无论是哪个年代,那可都是大忌讳。
陆文斌咬了咬牙,仗着自己背地里将所有证人都处理掉了,嚣张地大声叫嚷:“四弟,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怀疑我派人对你实施行刺,也得拿出证据来说话!”
陆骁宸幽眸愈发锐利,冷声讽刺:“大哥放心,我已经派人私下调查,总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陆文斌心底顿寒,下意识地感到恐惧。
陆骁宸的能力到底有多强,这点完全是毋庸置疑。
即便他已经安排了人扫尾,陆文斌在面对陆骁宸时,还是心生忐忑,总觉得哪里没处理干净。
气氛瞬间变得冷凝而僵硬。
老太公今天过来,原本是为了陆宾年的婚事来,未料到竟然得知了这个事情。
与这件事相比,刚才他们两波人在院子里打起来,都显得无足轻重。
按理说,老太公最厌恶族人相争,但谁叫他偏袒陆文斌一家,更何况,陆骁宸这不是还没有找到罪证?
老太公沉吟片刻,随后沉着脸训斥两句:“行了,你们两个是兄弟,闹成这样子好看吗?”
“今天的事情以后不要再犯,同样是族里的人,有什么矛盾就摆到明面上好好处理,闹成这样算个什么事!”
却是半点不提陆骁宸被行刺一事,不过他也没再继续让陆骁宸放人。
陆文斌见状,心里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作罢,忍着一肚子的火气走了。
陆宾年见自己的父亲无功而返,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他分明就是要破坏我的婚礼!”
陆宾年越想越觉得气不过,倏然起身,大步朝外走。
婚事在即,容不得耽误,他必须要找陆骁宸好好理论理论!
陆骁宸对此早有准备,得知陆宾年找来,直接将夏婉婉推出去应付。
夏婉婉对陆宾年一直心心念念。
但自从陆家开始筹备婚礼的时候,陆宾年就刻意避着不跟她见面,因此夏婉婉心中又起了怨气。
一见陆宾年,便阴阳怪气地讥讽一句:“五少没时间赴我的约,倒是有时间来找夏兮。”
陆宾年挂念着夏兮,哪里有工夫理会夏婉婉,敷衍的应了两声,就要往里边走。
夏婉婉自然不肯这么轻易将他放过,挡着陆宾年的去路,低低啜泣着,“五少,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