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一早便去了县衙探望卫父。卫父见她来了,立刻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不孝女,还不赶紧把我从此处弄出去。你看看他们给老子吃的是什么东西,又馊又臭的,连狗都不吃。”
当着旁人的面,卫青秋故意摆出一副关心地模样,劝说道:“爹爹,此事乃是你触犯了律法,我哪里有这般大的本事,能把你弄出来。你既进来了便好好做人,争取早点出来吧。”
她又给了几位看守的狱卒一人一个荷包,里面封了些银子:“诸位大人,我爹爹脑子糊涂,莫要和他一般计较。”
狱卒拿了银子,立刻答应了下来。卫青秋走后,又让酒楼送了一桌酒席给这些狱卒。狱卒们开心地当着卫父的面吃喝了起来,气得他又骂了小半天。可根本没半个人理他。非但如此,到了晚上用饭的时候,卫父连发馊的馒头都吃不上了。只有一团黏糊糊的青绿色糊糊,看起来便让人胃口尽失。这样持续了好几天。卫青秋天天送酒席进去,好东西全都被狱卒们吃了,卫父则天天只有发绿的糊糊。可外人只看到卫青秋对卫父尽心尽力,知道的都赞她一声孝顺,也更对卫父的行为表示不齿。这番折腾了足足有小半个月,待卫青秋再有空去看的时候,卫父已经瘦了一大圈儿,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躺在稻草上,再无之前那般嚣张的气焰。他看到卫青秋,立刻连滚带爬地到了铁栏杆前,对着她伸手说道:“闺女啊,我求你了,快把我弄出去吧。我已经饿得走不动了,再待下去我会死的啊。”
卫青秋见他脸庞消瘦,衣服褴褛,头发也粘在了一起,猛地看上去像是街上的乞丐一般。她嘴角微勾,幽幽说道:“爹爹,我看你在这里有吃有穿,还不用干活,日子过得挺好的。”
“好个屁……”卫父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到底怎样才肯让我出去。”
卫青秋说:“我倒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你不是日夜有着小桃花姑娘的陪伴吗?求仁得仁,如今这番处境便是你自己求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卫父旁边的牢房中。此时监牢中并未分男女牢房,又因这两人是卫青秋特地叮嘱的,便让他们两人住了单独的牢房,一人一间,刚好紧挨着。如今过了这么久,在里面缺衣少食,又无处梳洗。原本外表光鲜的小桃花如今看起来面容憔悴,脸色蜡黄,衣服也又脏又臭,看起来和之前判若两人。看到卫清秋,小桃花地眼中突然就流下了眼泪。她直接对着卫青秋跪下,哀求道:“左少夫人,我错了,我不该收钱勾引你爹爹!我也不该挑唆他去打你娘!我也是被逼的啊,那人拿了一大笔钱让我去做这事,我若是不答应,她肯定有百般法子对付我。卫青秋却是奇道:“你这人倒是古怪,你得罪不起那人,难道你觉得自己得罪得起我吗?”
小桃花一时哑然,愣住了。卫青秋嗤笑道:“不是还想让我爹去打我娘吗?现在却来求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小桃花哭道:“左少夫人,您怎么说也是行医之人,您是大夫,应该宅心仁厚的。你为何偏偏要为难我这个小女子吗?你不怕被人知道你其实是这般狠毒之人,今后医馆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吗?”
听了这话,卫青秋却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出去胡说不成?”
卫青秋淡淡地说道,“还敢威胁我?看来这些日子你在此处过得是太舒坦了。”
闻言,小桃花却是浑身一抖,眼神中露出了极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