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会娶你?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卫青秋都被气笑了。怜玉前脚知道自己得了病,后脚就出了这种事,安的是什么好心,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原想他也就是个不检点的公子哥罢了,私底下心肠却这么坏。真叫她长眼,以后可得多堤防了。左静兰看到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嘲笑意味,更是气急败坏要维护心上人:“你就是嫉妒我能跟怜玉公子在一起!再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怎么也用不着你这个屠夫之女来插手。”
“行,”卫青秋眼神漠然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退了两步,“你不来嫌弃我,我倒要嫌弃你,既然相看两厌烦,就请你到西苑安静修养,别再给左家惹是生非。”
“你有什么本事嫌弃我!”
左静兰张牙舞爪朝卫青秋扑过去,被她躲开,“我绝不去西苑,那不是人住的地方!要去也应该你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卫青秋也算仁至义尽。她将门外的蝉衣和苏木喊了进来,正色吩咐道:“让二小姐好好在西苑休养一段时间,不准任何人靠近。”
于氏脸色一变,紧紧握住左静兰的手:“我要跟兰儿在一起,要是让她一个人呆着,指不定你又动什么手脚。”
“你太高看二小姐了,真要动手脚,我也不用这样大费周折。”
卫青秋淡漠甩袖,手下人赶紧动作,使劲将于氏和左静兰分开。于氏气到脸色发青,活生生看着宝贝女儿被粗鲁抓走,没一点大家闺秀样。左静兰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她于氏也从来没被人这么踩在脚下过。“卫青秋,今日你这样做,是会遭报应的!”
于氏气得浑身发抖,眼睛凶猛的瞪着卫青秋,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把她撕碎。卫青秋冷冷看了她一眼,压根没把她这些威胁放在眼里。离开后院,苏木有点担心道:“主子,有人看到于氏去少爷那里告状了,肯定又是黑的说成白的,我们要不要找人打点一下。”
卫青秋一双黑瞳波澜不惊,语气淡淡:“不必,我们忙我们的。”
于氏趁着局势还能挽回前,一鼓作气冲到了左丘宵房前。下人见于氏狼狈样子,劝说道:“大夫人还是先整理一下仪容,我现在去通报少爷,还来得及。”
“我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哪还有心情整理,现在就让我进去!”
于氏心觉越狼狈越好,得让左丘宵知道那女人是什么德行。不管不顾冲进左丘宵房中,他正在桌前挥毫泼墨,一旁小厮帮忙研墨。于氏动作极大,冲到左丘宵跟前,打破一屋静谧。“大少爷,你可要为我做主!”
于氏脸色戚戚,“少夫人不分青红皂白,非要把兰儿关起来。兰儿不比少夫人,细皮嫩肉的哪里受得住?我是一刻也看不下去了,生怕兰儿出什么事!”
小厮看了眼左丘宵,缓缓退出。左丘宵仍旧手执毛笔,停在半空,淡笑看向于氏:“青秋说我打幼身子骨薄弱,多练书法能吸收灵气,心气平和,你也试试。”
于氏看他停在半空的毛笔,微微一愣,心中暗暗不爽,那狐媚子也就这点本事了。现在他这又是什么意思,责备自己毛毛躁躁?可他表现得却不像是责备。“别急,慢慢说,”左丘宵见她没有接过之意,垂眸放下毛笔。于氏本来要留的眼泪霎时间也有点枯涩,她掐了自己一把,仍旧可怜兮兮:“兰儿身子骨弱,她要是真犯了什么错,我也就忍了。可她本性单纯善良,能做出什么错事惹得少夫人要这样狠心报复她?从前我打理府中,也不曾这样对付自家人!”
“少夫人不懂事,少爷也不了解自己妹妹吗?好歹也是同根生的左府千金少爷,怎么能让一个外人拿捏,”于氏越说越咬牙切齿,露出原本面目,“这少夫人未免也太心狠手辣、毫无人性了些,不准任何人靠近兰儿,她把兰儿当成什么了,她眼里还有少爷,还有左府吗?”
“好了,”左丘宵声音温润,却有些不容人反抗的强硬在里面,“后院的事,我管不了,也早不归我管。”
于氏刚要继续发作,左丘宵袖口一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门外小厮连忙冲进来为他看茶,轻轻为他拍背。左丘宵摇了摇头:“我没事,近日天气不好,身体也跟着虚起来,处理别的事是没有精力了。”
言罢,他又拿起毛笔,悠哉比划,准备下笔。于氏一时梗着脖子在原地,不好再继续追问。她见左丘宵这么弱气的模样,心里更是气愤。家中无王,才让卫青秋这个贱人在后院兴风作浪。她迟早要抓住她的把柄,让她乖乖领罪。于氏刚走,耀宗从门外进来,带着刚拿回来的飞鸽情报。他谨慎小心把门重新关上,从怀中掏出情报,“少爷,南方所属左家矿石洞突发崩塌,我们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左丘宵眸子一沉,微一沉吟,点头道:“怕是有人在搞什么鬼,是得去看看。”
“那少爷,我们今夜出发?”
左丘宵点头:“越快越好,备好东西,该打点的也提前安排。”
一整天过去,府里依旧平静,昨天的风波宛若未曾发生。看诊休憩时间,蝉衣和苏木给卫青秋捶背。蝉衣美滋滋在卫青秋身旁乐道:“主子,现在于氏可没话说了,她昨天找了少爷,少爷压根没听她胡说八道。现在府里人都看得出,还是你地位最高。”
“什么高不高的,不重要,”话是这么说,卫青秋还是挺满意的,一边整理药材一边随口说,“少爷这两日身体怎么样?”
苏木有些惊讶,“主子,你不知道吗,少爷连夜赶往南方的左家石矿洞,现在还没消息。”
“是啊,一整日了,”蝉衣有点担忧,“林管家一点风声也不透露,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卫青秋勾了一下蝉衣的鼻子:“好了,就你话多,得多给你安排点事做了。”
蝉衣立刻认怂:“夫人,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多嘴多舌。”
可两秒之后,她又想到一件事,刚开口,被卫青秋瞪回去了。“好吧,顾凉那个登徒浪子的口信,不传也罢。”
蝉衣暗暗把话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