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忧抬手,摸着燕北鸠的后脑勺,漫不经心道:“看你表现。”
“什么叫看我表现?”
燕北鸠急了,双臂紧紧抱着南无忧。
似乎将其揉进自己身体里。
这样,他走到哪里,都能带着姐姐了。
“我不会因为你的选择,而为你停下我前行的步伐,我也有我的理想要去实现,我也有我的目标要去完成。”南无忧捧起燕北鸠梨花带泪的脸庞,语气渐渐温柔起来,“鸠儿,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是你靠着我,或者我靠着你,而是互相扶持,散是满天星,聚是一把火。”
“我们身为皇家子弟,从出生那刻就享受到老百姓几辈子都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那不是上天眷顾我们,而是希望有那么一群有学问有能力的人站出来,去拯救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知道,姐姐的理想从不只一个肃王妃而已。”
燕北鸠吸吸鼻子,将眼泪憋回去:“我永远都会支持姐姐所有的决定,也会听解姐姐的话,去完全自己的目标跟理想,绝对不会给姐姐拖后腿,还要让周围的人都行动起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让老百姓不再颠沛流离,让他们都能吃得饱穿得暖,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一套属于他们的房子,还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农田。”
南无忧低头,亲了亲燕北鸠的唇:“鸠儿说的真好。”
“不,是姐姐点醒了我。”
燕北鸠摇头,主动加深彼此的亲吻:“咱们先把坏蛋一个个收拾掉,然后再构建我们想要的理想,姐姐,只要我们互相信任,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嗯。”
“姐姐,我们……”
被南无忧吻得浑身发烫的燕北鸠,睁开一条缝。
慕舟啥时候走的?
他早就走了,只是燕北鸠太专注了,压根没留意。
“什、什么时候圆房。”
燕北鸠咬着唇,一脸羞涩地望着南无忧:“鸠儿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姐姐,姐姐好不好,你不要再让鸠儿等了,再等下去,鸠儿等的花都要谢了。”
“这么猴急?”
“不、不是猴急,是想要姐姐看到鸠儿的决心。”
燕北鸠双手抓着南无忧的衣袖,抓得手指都泛白了。
难受。
挠心挠肺的难受。
“好,依你,就今晚。”
燕北鸠瞬间眼睛瞪大了。
夜晚。
将自己洗得香喷喷的燕北鸠坐在床沿上。
心里忐忑不安。
南无忧在诊室处理一些事情,还未回来。
燕北鸠越坐,心里越发打鼓起来。
干脆站起来,在房中转悠。
这种事情,要紧张也是姐姐紧张。
他一个大男人紧张什么。
不过,姐姐对任何事情,要求都非常高。
万一,自己没让姐姐满足,那岂不是丢大发了。
不行。
先抓紧时间,做几个俯卧撑运动一下。
省得到时候,秒怂。
说干就干。
燕北鸠将外袍脱掉,只穿一条绸裤。
便开始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
还别说。
好长时间没锻炼,刚做了几个,燕北鸠就开始冒汗了。
“燕北鸠,你不行啊,这马上要真刀真枪上了,可千万不能掉链子。”
燕北鸠一边说,一边开始加速。
直到做完一百个俯卧撑。
也没见南无忧回房。
想了想,再来个倒立。
于是,他往墙上一靠。
开始倒立。
另一边。
南无忧将燕北鸠这次得血症的所有数据跟医案全部归档在册后。
便去浴房,沐浴。
泡在温暖的水池中。
一想到,马上要回房就要发生的事情。
南无忧倒没有像普通女生,脸红心跳,惴惴不安。
她就是在想一个问题。
若自己怀上孩子怎么办?
她能接受自己身边有燕北鸠的存在。
但孩子对于她而言。
是一件一直想要避开,却不得不接受的事情。
倒不是南无忧不喜欢孩子。
而是她从小就在一个不健康的家庭内长大。
她没办法保证,孩子生出来后,自己会不会受到父母的影响。
把父母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无意间,自己也对孩子做了。
那会不会,孩子会变成第二个自己?
不。
南无忧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既然老天,让自己来到一个未知时空,有了不同以往的身份跟需要维护的感情,保护的人。
那自己也一定能做好抚育孩子的功课。
南无忧深吸一口气。
不知不觉中,燕北鸠也在温暖她的心。
半个时辰后。
沐浴完的南无忧踏着轻快的步子,来到卧房。
一推开卧房。
就看到倒立在墙角处的燕北鸠。
他满脸通红,精壮的胸膛流淌着令人血脉喷张的汗水,一路隐没进绸裤。
“姐姐,你回来了。”
南无忧还没推门。
燕北鸠就已经听到她的脚步声。
看到南无忧推门进来。
他立马想要把双腿放下来,去迎接南无忧。
但就是这个把双腿放下来的举动。
也不知他倒立太久了,还是许久没锻炼了。
只能咔地一声。
燕北鸠嗷地一声,脸着地,重重趴摔在地上,懵了。
“鸠儿。”
南无忧被他吓了一跳。
忙上前观察他:“你好端端地,倒什么立?”
燕北鸠没说话,只觉得后腰那块,只要一动,就钻心的疼。
“姐、姐姐……我、我的腰,腰好像断了。”
燕北鸠口气哆哆嗦嗦,这还没开始,就把腰给折了。
他丢不起这个人啊。
“你别动,我给你看看。”
南无忧起身,从梳妆台的抽屉内,拿出金针包。
然后掏出金针,往燕北鸠后腰上下针。
“嗷。”
燕北鸠紧紧咬着牙,疼得太阳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姐、姐姐,我会不会瘫啊?”
血症刚好,他就要瘫,那还谈什么做皇帝梦啊。
“没、没事。”
南无忧语气里多少带着点笑意:“就是把后腰那块肌肉给扭了,还挺厉害的,估计要卧床休养个七天吧,燕北鸠,你也知道的,早不锻炼,晚不锻炼,偏偏这个时候锻炼,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让机会溜走的。”
“七天?”
燕北鸠流下不争气的眼泪。
他才刚脱离床铺,还好了一日,又要躺七天。
最重要,他的圆房啊。
又要推迟了。
突然,好恨自己。
没事做什么俯卧撑,做什么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