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小厮冲上去拿着绳子将县令绑的严严实实的,人就捆在凳子上。
这次才是真的动弹不得。
奶妈在一旁冷笑,“这个畜生,还真想这么害我们小姐,要不是没证据,老奴都觉得小姐宫寒的毛病是这个畜生害的。”
谷丘月失笑,这倒也不必,他应该也没这么大的本事,瞧着像个呆瓜似的。
一点也不机灵。
“您别担心,淑芬她心里有数。”
只见县令夫人亲自走过来,一把将他嘴上的抹布扯了下来。
“淑芬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才是这府里的老爷,你们一群吃里扒外东西敢捆我?”
一个小厮突然阴阳怪气的笑起来,县令认得他,他前几天睡的一个丫头就是他的妹妹。
“老爷,您在这府里一点作用都没有,咱们大家伙银子也是夫人发的,平日里有什么事也是夫人帮忙的,您除了有个名头之外还有啥用?况且,您也只会给夫人添乱,要咱们说,夫人就是咱们的再生父母,您就算了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父母出钱吃力,是好主子。
你屁用没有天天添乱,还欺负他们家人,让人倒尽了胃口,就别在这大放厥词了。
果不其然,县令听完就恼了,破口大骂,结果被小厮又拿抹布堵住嘴,一来一回,堵一下松一下,再堵一下松一下。
整个人都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浑身没有力气,像条惨叫的死狗一样。
谷丘月在一旁忍不住笑起来,这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不过还没等她感慨完,这边县令夫人又开始问了。
“老爷,识时务者为俊杰,都已经这样了,我劝你就老老实实交代了吧,再怎么说,你也是官员,做出这种官商勾结的事情,可是重罪,况且您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石二可和石老爷的死有很大的关系,您的胆子想必是害不死人的,不过…”
她顿了顿,“为了花天酒地,收些银子也简单,听说您不肯让石玉开棺验尸?现在石玉已经要去京城告状了,您心里有数?”
县令夫人故意把事情夸大,果不其然,她才刚说完,县令就慌了。
“你说啥?那个丫头真的敢去京城?”
这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之前石玉在宋家酒楼里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大概意思就是要去京城告状,如果真的让她去了的话…
虽说开棺验尸这事儿不孝,可石老爷的死确实有蹊跷,若是真碰上谁帮她一把,没准儿一开棺,就全暴露了。
不仅如此,他这个县令别想好过,绝对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这么一想,县令整个人都慌了,抬眼祈求的看向县令夫人,“淑芬,咱们一日夫妻百日恩,对不?虽然咱们没孩子,可到底也是一起过了这么久的日子,你能真不管我吗?我没了你就没男人了呀!”
于淑芬这个女人哪里都不好,唯独有一点,对他的心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他骗到手。
他愣了一下,赶紧哀求,“淑芬,咱们是夫妻啊,我答应过你爹娘要照顾你一辈子呀,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出事?”
这会儿求人的时候,那嘴脸可就有点好笑了。
谷丘月失笑。
“淑芬,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个孩子吗?只要你帮我解决了这次麻烦,我一定收心,绝对不和外面的女人勾勾搭搭,我的心里只有你呀!”
这一番深情的模样,要不是谷丘月之前见过他嚣张的嘴脸,这会儿还真有可能被骗。
奶妈就比她有见识多了。
“哼,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每次有事情要求我们家小姐的时候,都是一副深情的模样,利用完了之后就把人一把甩开,然后高高兴兴去找外头的女人,不就是仗着我们家小姐心软,谷念旧情,不舍得真的离开,但凡,她要是舍得现在早就没有这个畜生什么事儿了。
奶妈叹口气,心里有些感慨,“我们家小姐就是太心软,总觉得这人还能救回来,把坏心思收了好好过日子,所以这才一次又一次的容忍,结果反倒养的他肆意妄为,一点忌讳都没有。
谷丘月点点头,“刚才我就说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人还是要早点做决断才行,不要搞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就像现在,县令夫人什么都没有,反倒只有一肚子气。
前头,县令的不要脸程度已经开始升级。
他拉着县令夫人从小时候说到现在,从他们相遇说到成亲,把以前那些破事都说了一遍。
就是想让她念旧情,然后在和以前一样去求人,去打点。
只可惜这一次,他终究是要失望了。
因为不管他说什么,怎么说,县令夫人都只当听不见,根本不为所动。
就跟自己没看见过这人一样。
眼瞧着不太对劲,县令一咬牙,又开始继续,“我…淑芬你是不是不信我,你要我怎么做才能信我?”
终于,前头的女子终于有了动静。
她轻笑,“我说什么你就会做什么吗?”
“那你去死吧。可以吗?只要你这么做我就立刻帮你,不然,我现在就去举报你。”
“你疯了!你这个疯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你是想我死了之后收守寡?还是你早就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你是个好的,结果却是个水性杨花的!”
县令一脸震惊,然后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那样子,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见还以为他才是受害者。
“这就急了?不是你要证明给我看的吗?我现在不过一句话你就这么着急,那说明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假的了,估计又和以前那几次一样,只要我帮你,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变回从前的模样。”
“那…还是不帮的好,毕竟这次可是人命,这种昧良心的事儿,也就老爷你能干出来了。”
“于淑芬!你个疯婆子,我要休了你!”
县令再也忍不住了,整个人眼睛发红好像陷入了疯狂,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人。
嘴里不停的放狠话,“我要休了你,休了你!”
只可惜,他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好呀,那你就写休书吧,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休了我,我娘家也不是吃素的,你想好怎么和我堂叔还有以前打点的人交代了吗?还有这件案子,明显不对劲,老爷你才当县令没多久吧,结果却做出这种事情,恐怕…”
县令夫人神色未变,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