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那边的意思是尽快。”香桃看出曲霏梦不想去，但又无可奈何，只能低声提醒。
“知道了。”她叹口气，盖好香炉。
才出颐和殿，马车就在外头候着了，府丁小心翼翼地请她上车，既恭敬又害怕，隐隐一丝怜悯。
怜悯？
曲霏梦坐上车回想刚才府丁的神情，多了莫名其妙。
抵达相府，在府丁的目送下进去。
因着丞相还没回来，府上的丫鬟直接将她带到了丞相千金的住处。
一路上丫鬟战战兢兢，时不时回头看向她，笑容生硬客套。
曲霏梦浑身划过怪异感，总有种被人出卖了的错觉。
“小姐就在里头。”丫鬟停住脚，目送她进去。
走进圆拱门，曲霏梦和香桃同时怔住。
分明是丞相家的千金，可她的院落却布满枯叶，杂草丛生，似乎常年无人打理。
“王妃，这……”香桃小声发问。
“无妨。”曲霏梦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反过来安慰她。
香桃上前敲了敲门，不多时便听到一个清脆的回应，“进来。”
香桃推开门，曲霏梦在她身后看清里面的情况。
丞相千金正卧在软榻上，神色倦怠。
“你在外等我。”曲霏梦低声吩咐香桃。
她进去后反手关了门，一步步朝丞相千金走去。
“可是父亲让你来医治我？”
“是，柳大人放心不下。”曲霏梦温声附和。
柳小姐闻言扭头看向她，四目对视的一瞬间，曲霏梦微微睁大眼。
只见柳小姐的脸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痤疮，甚至流脓发黄，甚是骇人。
“吓到了？”柳小姐似乎早就料到，自嘲一笑。
“非也，我只是奇怪而已。”曲霏梦从容回答，自如在她对面坐下。
这次轮到柳小姐面露诧异。
“我本以为是什么棘手的事，没想到只是帮柳小姐治疗顽疾。”她面露轻松。
“我这顽疾十年未愈，你这么有把握？”柳小姐对她生出几分兴趣来，故意为难。
“无妨。”
曲霏梦仔细询问了她面上伤势的来源，以及之后的医治，大致明白了会发展至此的缘由。
“你这已是顽疾，要完全恢复需要一定时间。”她立刻找到对应的治疗方式，先提前给柳小姐打了预防针。
柳小姐不可置信，“你确定可以治好？”
“确定。”
“可不要糊弄我，之前糊弄我的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柳小姐忽然沉下脸，一改初见的柔弱。
曲霏梦眼睛微眯，意识到柳小姐的问题恐怕不如表面这么简单。
“小姐只管放心。”她深深做了一揖，“不出一月，定能见到好转。”
“一言为定。”
她唰唰写下方子，让柳小姐先按照疗程服用，稍后为她送来药膏。
安排好后曲霏梦才拱手告辞。
才出门，香桃就迎了上来，面色紧张，低声关心，“王妃，没事吧？”
“怎么了？这么紧张？”
“方才我与丞相府中的下人闲聊，得知这小姐已经处死过很多太医了，奴婢担心您……”
“没事。”曲霏梦淡然一笑。
回到宫中，恰逢柳相下朝，朝她拱手，“多谢王妃搭救之恩，小女就拜托您了。”
曲霏梦有意试探，“柳相是如何找上本妃的？”
“不是您自行引荐说您可以医治吗？”柳相愕然。
她也怔住。
看来有“好心人”冒充她给柳相递信。
“本妃已经看过小姐症状，能够医治，您不用担心。”曲霏梦没有揭穿，笑着反馈。
听到可以医治，柳相这才长舒一口气，许下承诺，“届时臣一定重谢。”
“不必。”
辞别柳相，曲霏梦大步回到颐和殿，再三思忖后做出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