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已经写好了方子，为何不呈给父皇？”御离渊转了话题。
曲霏梦眉尾上挑，扭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写方子的事她只告诉过香桃。
“以你的性格，必然是会写的。”御离渊没有过多解释，眉眼间倒是很温柔。
这让曲霏梦有些意外，总觉得隐隐不对，但又挑不出错。
她索性不再想，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过于执着长生丹，迟早会吞没他的理智，到时候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轻描淡写地说亡国，大概也只有你了。”御离渊闻言笑出声，无奈地摇头，倒是没有苛责。
也无从苛责。
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若一国之主每日关心的是如何活得长久，这主也就没必要了。
“不过这些可不能说，不然要被骂。”曲霏梦转过头，冲御离渊做了个“嘘”的手势。
被信任的感觉很奇妙，御离渊一时间喉头滚了滚，很想吻上去。
他宽袖下的手稍稍握紧，克制着。
“不过我倒是挺希望你做皇帝的。”到时候纳几个妃子，注意力就不会在她身上了。
这每天被他盯着的生活着实让人如芒在背。
“哦？”御离渊闻言坐直身体，侧向她，等着听她的夸赞。
曲霏梦倒也诚实，“现在皇上哪件事不是经你手确认的，就算真的做了皇帝，对你来说也不难。”
她说着眼珠子转了转。
看出她还有其他心思，御离渊笑着追问，“还有呢？”
他本就生得英俊，平日里只是惯于板着脸，导致凶神恶煞。
曲霏梦习惯了他的臭脸，陡然见他频繁的笑脸，着实不太自在。
准确的说，是有些承受不住。
因此她别扭地避开和他对视，“等你真做了皇帝，后宫收它个三千佳丽，阮心颜和李贵妃就没有心思为难我了。”
御离渊的笑容顿住，话语也变得有些森冷，“所以你想让我做皇帝，主要是因为可以纳妃？”
“怎么能说是主要原因呢？”曲霏梦不赞同地纠正他，顿了下才补充，“也就是六成原因吧。”
御离渊的脸更黑。
“你这么想我纳妃？我是不是该提醒你王爷也可以纳妃？”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是吗？”她满眼兴奋，“务必找顶顶漂亮的姑娘，让阮心颜自惭形秽。”
御离渊：……
他和她沟通有问题。
再说下去，他敢肯定他迟早气死。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曲霏梦还在追问。
眼里满满的都是即将脱离苦海的期盼。
御离渊沉着脸不再理会她。
自从阮心颜进宫养胎，曲霏梦就过得相当滋润。
更何况没了长生丹这个心病，她每日早起就去医馆看看，再回到王府理理当天的账务。
阮心颜不在府里，平日里狗仗人势的那些下人也偃旗息鼓。
就连香桃都顺心了许多。
“娘亲，今天我和哥哥都做完功课了。”御盈仰头求表扬。
“盈儿真棒。”曲霏梦不吝夸奖，顺手给了她一颗糖。
御盈吧唧吧唧吃着，满脸满足。
“娘亲，我想去市集上逛逛。”她“嘿嘿”笑着，提出自己的请求。
“好。”左右无事，带她出去玩玩也无妨。
御诺本来是不想去，但想到只有曲霏梦和御诺，还有一个关键时刻派不上什么用场的香桃，出于保护她们，还是去了。
街上一如既往地热闹，曲霏梦一手牵着御诺，一手牵着御盈，香桃乖巧地跟在后头。
逛着逛着，御诺手里就拿满了甜食。
说着勉强跟出来的御诺也握着新出的辣味零食。
变成了两人在前边走，曲霏梦和香桃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