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回去好好哄哄爹爹，谁哄都不好使。”御盈抱着曲霏梦的脖子，蹭蹭脸颊。
御诺也跟着点头，“嗯，爹爹这次生气和平时不一样。”
尽管两个小家伙提前预告了，但曲霏梦走进王府的那一刻，还是感受到与平日不同的压抑气氛。
来往下人都小心翼翼，看到曲霏梦时眼中满是求救。
曲霏梦霎时恍惚自己背负着拯救苍生的重任。
为了不让御诺御盈和香桃有压力，曲霏梦特意吩咐他们先回自己的卧房，自己则在问过御离渊的位置后寻过去。
已是半夜，书房仍然灯火通明，远远地就看到御离渊映在门上的影子。
青戈身形笔直地守在门外，见曲霏梦走来，也悄然松懈下来，替曲霏梦开了门。
御离渊坐在桌案后，嘴唇紧抿，眼神冷漠，面色不虞。
“我听诺儿说你今日受了委屈？”曲霏梦不觉有他，和平时一样坐在御离渊身侧，低头看向御离渊正在批的折子。
看清内容后曲霏梦也怔了下。
“嗯，不是什么大事。”御离渊闷声回复，不愿表露太多。
“父皇昏庸也不是一天两天，你和他较劲何必呢。”曲霏梦低声道。
御离渊的笔顿住，偏头和曲霏梦对视，良久才道，“我为他鞠躬尽瘁，沈侯两句话，父皇就翻脸不认人。”
早朝后送来的奏折里都是琐碎小事，甚至不需要御离渊出马，皇上这么做不过是故意折辱御离渊。
“父皇对你本就有戒心，沈侯不过是利用了这一点。”曲霏梦一一整理好散乱的奏折，“不过父皇也只能撒撒气，不敢真的对你如何。”
这一点御离渊当然清楚。
朝内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皇上就是一直利用御离渊来做牵制，今日这般也不过是故意敲打，给御离渊一个警醒。
但想到沈侯爷和炼丹师得意的嘴脸，御离渊心中愈发不快。
“一个小小炼丹师竟然敢在我面前猖狂。”御离渊眉色不悦。
“要拿捏一个炼丹师岂不是轻而易举。”曲霏梦始终保持着平稳的语调，有效地帮着御离渊更快平静下来。
有些法子御离渊考虑得比曲霏梦更加周全，只是御离渊此时正在气头上，无法分神思考。
御离渊眉目逐渐平和，但眼中隐约还透露出戾气。
曲霏梦温声安慰着，主动伸手覆上御离渊的手背。
“今日你为何回来得这么晚？”御离渊转而问。
“是沈烟希。”曲霏梦叹口气，把沈烟希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原来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曲霏梦的错觉，在说完晚归的缘由后，屋内压抑的气氛瞬间消散。
曲霏梦犹疑地看着御离渊，总不能御离渊这么生气是因为她晚归吧？
“不过这样一来，沈侯爷越发对你咬住不放了，你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曲霏梦转移话题。
“沈侯爷想对抗我，恐怕还差点火候。”御离渊游刃有余起来。
“看来你已经有了对策？”曲霏梦顺着御离渊的话问，心里头更加奇怪御离渊的情绪变化。
御离渊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盯着曲霏梦的眼睛，忽的开口，“今日可以留在我卧房吗？”
曲霏梦下意识想拒绝，但想到御离渊受了气好不容易平复，不能再刺激他，只得点头，“好。”
“明日呢？”御离渊紧跟着问。
“……”曲霏梦蓦地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就等着问这句？”
尽管御离渊极力忍耐，但眼角眉梢还是泄露丝丝笑意，“那日你醉酒后便不肯再让我近身，我总得想想法子，正巧今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