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先一步笑了笑，歪着头看向沈烟希，“沈小姐还真是让人感动，竟然肯为了王爷做到这一步。”
“那也比你坐视不理得好。”沈烟希咬唇回驳着曲霏梦。
不知沈烟希在发什么火，曲霏梦神情冷了点，“沈小姐，想来你也看到王爷的态度。”
御离渊眉色未动，淡漠地合上奏折，“本王不知沈小姐在说什么，还请快些回去休息。”
“王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耳听到父亲这么说的。”见他不信自己，沈烟希急切起来，连忙辩驳。
“本王确实不知你在说什么。”御离渊面色平淡，“本王与侯爷并无任何来往冲突。”
当事人矢口否认，沈烟希总不能按着他的头逼着他说谢谢，瞪了曲霏梦一眼，灰溜溜地告辞。
“她说的应该是佘义，你为何否认？”曲霏梦不解。
尽管御离渊派了更多人手去，恐怕也免不了一场恶战。
“你觉得侯爷会让她听到这么重要的情报吗？”御离渊只是寡淡地问了句。
曲霏梦顷刻间明白过来。
沈侯爷应当是另外设置了陷阱，就等着御离渊亲自去查看。
“那佘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曲霏梦心中已有了结果。
“能活着自然最好。”御离渊仍然淡定。
“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沈园岂不是能逍遥法外？”曲霏梦不解地追问。
御离渊转头看着她褐色的眼睛，忽的漠然一笑，“我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
一个时辰过后，青戈返回。
与出发时的整洁着装全然相反，青戈身上满是血痕，衣服也破烂不堪。
“回禀王爷，对方的确派了很多人。”青戈没有察觉到似的，恭恭敬敬地回禀。
“损失了多少人？”
“两人。”
“给这两人善后。”御离渊一点都不意外，仿佛早就料到事情发展，“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
曲霏梦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佘义大概率是没了，心内不由得有几分失落。
“佘义在被他们要挟时就已经想到自己的结果，如今也算是意料之中了。”御离渊看出她的落寞，这么说了一句。
听上去十分冷血，却奇怪地安抚了曲霏梦，让她内心好过了许多。
“佘义的家人由柳相照顾，总能平安富足一生。”她叹道。
没了证人，要指证沈园更加困难。
曲霏梦在叹息过后很快就担心起来，“现在没了人证，要如何揪出沈园？”
“青戈拿到了账本。”御离渊不疾不徐地回答。
青戈闻言呈上账本，御离渊翻开来，随着一页页看下去，他的眉间逐渐拢起困扰。
账本的确是记得清清楚楚，可印章十分眼生，不是沈园的公章。
“若是不能确定章子是沈园的，只怕他可以一口咬定我们污蔑。”曲霏梦看过去，也明白症结所在。
“不急。”御离渊语气没有波澜，将章子拿到烛火下仔细观察，又翻到鼻子下嗅了嗅，眉头放松了些。
“有线索了？”曲霏梦不太懂这些公章，只偏头问他。
“嗯。”御离渊仔细讲解，“白玉阳刻印章，上好的龙泉印泥，这工艺全京城只有一位做得出来。”
曲霏梦不由诧异。
毕竟她看这印章就是一个简单的章子，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必惊讶，我日常见多了，总能分辨。”御离渊轻描淡写带过。
“可沈侯爷会没想到这点吗？”曲霏梦追问。
这么明显的疏漏，精明如沈侯爷总不可能没发现。
“或许他压根就没见过呢？”御离渊眯起眼，吩咐青戈，“描摹一张，带去询问缘聚阁的张先生。”
“是。”青戈领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