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希倍感受挫,咬着牙堵在御离渊跟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王爷,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李贵妃在后宫已经失势,如果你肯和我联手,我可以背叛我爹。”
“沈贵人。”御离渊闻言看向她,眼神冷漠,语气平淡,“从前我认为沈贵人还有些才气在身上,与寻常女子不同,不过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泛泛众人。”
沈烟希一直自视清高,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更认为世界上无人比她更配御离渊,此时听到御离渊的贬低,目光骤然沉下。
“王爷,注意你的言辞。”她试图拿自己的身份压制御离渊。
“我的母妃高你两个级别,就算指手画脚你也轮不上,若是真的想压制我,等你升到贵妃位置再来吧。”御离渊冷嘲着。
没有理会沈烟希要吃人的视线,径直转身离开。
宫女小心翼翼的不敢上前。
御离渊回到昭阳宫,却见曲霏梦正在给李贵妃按揉着头部,方才在外的不悦和紧绷瞬间消散。
“回来了?”曲霏梦注意到门外的黑影,手里动作没停,嘴上招呼着,“等我给我母妃按完最后一轮。”
“是渊儿来了?”李贵妃闭着眼,显然十分享受。
“是,儿臣给母妃请安。”御离渊垂首行礼。
“瞧这孩子多见外。”李贵妃笑着,示意御离渊坐到她身边,“要我说,还是梦儿的手法最地道,其他人压根不如她。”
曲霏梦嘴角带笑,算是应下了她的夸赞。
但御离渊面露不悦,低声纠正,“梦儿是出于孝道,不是给您当丫鬟的。”
“知道,我不过随口说了句,你还上纲上线了,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李贵妃打趣着,看上去心情不错。
御离渊隐约觉得意外,看向曲霏梦,后者朝他眨了眨眼。
看来是曲霏梦找了什么法子。
“和皇上谈得如何?”李贵妃闭着眼问。
“不如何。”御离渊眼神微转,回头吩咐着,“你们都出去。”
等宫女走完了,曲霏梦也收了手,李贵妃身心舒畅,坐起身。
“渊儿有事要说?”
“母妃,儿臣想劝父皇微服私访。”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御离渊如实道来,“父皇现在对儿臣警惕有加,若是儿臣提议,父皇恐怕因为儿臣这个人而心生芥蒂,否决提议。”
“所以你想让本宫吹吹耳边风?”李贵妃端起茶喝了口,眼里却更漾着笑。
极少有御离渊主动寻求帮助的时候,她终于有了做娘亲的成就感。
谁知御离渊正儿八经地否认了李贵妃的话,“不是让您吹耳边风,是尽量公正客观地提出微服私访的合理性。”
“……知道了。”李贵妃无奈。
曲霏梦轻笑。
母子俩如出一辙的别扭,有时候看他们对话也挺有意思的。
“儿臣还有事要忙,母妃如果和梦儿谈完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御离渊主动提及。
“行了,我就不捆着你们了,走吧。”李贵妃的目的也达到,无意多留他们,大方地放人。
在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李贵妃又多嘴叮嘱了一句,“皇上毕生只有两件事,一是炼丹,二是寻宝,你们要多当心。”
“是。”
告退后,曲霏梦看着身后渐远的高墙,忽的生出疲惫感来,“王爷,你说私盐这件事可以善终吗?”
“私盐牵扯到方方面面,光查下级不够,还要从源头制止。”御离渊颔首,从潮安城回来后他一直都在思考这件事,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回到府里,御离渊钻进书房,展开一本空白的折子。
曲霏梦默然为他研磨,知他这一笔下去恐怕要颠覆朝堂。